因為天太晚,辛寶兒並沒有過多展示,又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就開飯了。
因為有新的食材,大家吃的都格外滿足,肉汁燉出的土豆,咸香軟糯,入口即化,感覺比肉都香,炒土豆酸酸辣辣,爽脆下飯,放下筷子後,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姑娘,這個洋芋太好吃了,還有別的吃法嗎?教教奴婢,以後奴婢做給您吃。」
「必須有,明天早上就做給你們吃。不過現在大家加加班,把這些苞谷脫了粒,在碾成粉。」
對於新鮮食物,大傢伙都興致很高,人多力量大,說說笑笑沒多久就幹完了。
只不過碾成的玉米面,在辛寶兒看來,還是有些粗糙的,不過這個時代生產力有限,辛寶兒也就不計較了。
第二天一早,辛寶兒被魏雨這個嚴厲的教官放了一天假,不用出早操了,理由是:她要給大家做早餐。
有蘭草和林媽媽幫忙,辛寶兒很容易就做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早餐。
煎的金黃的土豆雞蛋餅,蒸的黃澄澄的番薯蒸糕,熗拌土豆絲,玉米面蔬菜粥,煮土豆和紅薯,用小碟子盛了醃製好的小鹹菜,一頓早飯就算做好了。
平時都是做好了送到各院,主子們自己吃自己的,今天有新鮮玩意吃食,大夥也就都過來湊個熱鬧,一桌子坐的滿滿當當的,好不熱鬧。
「這個餅好吃,外酥里嫩的,好吃。」趙賢渣渣呼呼的,一邊燙的嘶哈嘶哈的,一邊不忘拉着蘭草,給她推薦好吃的。
林媽媽咬了一口蒸糕,慢吞吞的吃完,趕緊又拿過來一個遞給牛媽媽和王婆子。「這個蒸糕好吃,香香軟軟,甜度正好,適合老人和孩子,你們也嘗嘗。」
褚星辰看了看碗裏顏色鮮艷的「粥」,遲疑的先夾了幾根熗拌土豆絲,嚼了幾下,味道還不錯,這才放心的用湯匙舀了小半勺碗裏的粥。
辛寶兒一邊笑盈盈剝着紅薯皮,一邊用餘光打量着褚星辰的動作,看他小心翼翼,試探着往嘴裏放,心裏都要笑開花了,這人居然還有這樣一面,太好玩了。
將手裏剝好紅薯遞給身邊的省兒,「吃這個,甜的,潤腸,助消化。」
省兒很乖,接過去就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後笑着對辛寶兒說道:「辛姨姨,好吃。」
辛寶兒舀了一勺子粥,抬手餵給省兒,故意發聲說道:「省兒,來,嘗嘗這個粥,啊。」
褚星辰的勺子已經到了嘴邊,只是還在猶豫,看見省兒就這麼吃了下去,皺了皺眉頭,有心想問問「好不好吃」,看見辛寶兒似笑非笑的眼神兒,到底沒開口,訕笑着吃了下去。
辛寶兒遞給他一塊剝好的紅薯,「有點粗糙,但應該不難吃,再吃點番薯試試,老百姓填飽肚子就行,應該沒有那麼多花樣,水煮的,原滋原味。」
褚星辰這次很痛快的接了過去,咬了一口,滿意的笑了。
一頓早飯,吃的新鮮又豐盛,收拾碗筷的蘭草都不由得感慨「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吃的這麼幹淨。」
一頓普普通通的早餐,因為食材罕見,竟然也成了人間美味。
「草兒,晚上你去趟辛家,把這些給我爹娘哥哥們做來吃,讓他們也嘗嘗鮮。」
吩咐完蘭草,辛寶兒又開始忙碌了,絞盡腦汁的回想地怎麼種,這還真是她的知識盲區。
她喜歡看書,且什麼書都看,但關於各種專業專業書,還真是沒看過,畢竟她只是一個高中生,且是一個備受打壓的高中生。
她的人生是灰暗沒有光亮的,夢想更像是華麗美觀的奢侈品,那東西她是不配擁有的。
這樣的處境之下看的書,多是為了取悅自己,讓自己放鬆的。而原主雖然生活在象牙塔里,卻又一個一心遮擋她光芒的親媽,過的也很是壓抑,雖然看書很雜,但更喜歡人物傳記或是遊記之類的書。
一上午,抓破腦袋也沒想出個完整的方案,無精打采的吃了午飯,午覺睡得也不踏實,勉強躺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嘆息着起床。
閉門造車行不通,辛寶兒決定去請外援,小院裏除了林媽媽種過幾年地之外,其他人大概還不如她呢。
詢問之下,才知道林媽媽種菜還行,大地里的糧食就有些有心無力了。
算了,還是找褚星辰吧!
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她們雖然只有兩個人。本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原則,辛寶兒拎着自己一上午塗塗畫畫的幾張紙,毫不猶豫的去敲褚星辰的書房門。
結果是喜人的。因為北地春種的的事,褚星辰沒少搜集這方面的知識,再結合辛寶兒在後世「道聽途說」來的經驗,洋洋灑灑也總結了好幾張紙。
「終於有點眉目了!」辛寶兒將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幾張紙,高舉起來彈了彈,眉眼之間都是笑意。
「這麼高興?」褚星辰語帶笑意,溫柔的問道。
「嗯,雖然都是紙上談兵,東拼西湊的來的。但咱們有人,有地方,也有時間實驗,總有成功的希望。若是能早日種植成功,趕上來年春種,那整個北地就活了,沒準還有餘力招兵買馬,接收更多難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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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寶兒心裏高興,在熟悉的人面前也不用藏着掖着,話都比平時多了些。褚星辰就那麼溫柔的看着她小嘴叭叭的不斷暢想着。
「不管幹什麼,都得有人;有了糧食,就不愁人不過去;有了人,就可以組建軍隊,建立城防,保護更多的人。」
辛寶兒越說越興奮,而褚星辰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他在想:等離開了這裏,到了自己的地盤,他就可以公開身份,然後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這樣時而恬靜溫柔,時而活潑靈動,又狡黠聰慧的女子,註定會是他的妻,是他少年時就入眼的人,是與他靈魂最契合的人。
他是一個孤獨的人,尤其是家沒了,哥哥病了,他們被囚禁之後。他被迫成為一個孤獨的守護者,那年他似乎還不滿十歲。
為了能擁有偶爾的自由,他拼命的磨練自己,鍛煉身手,練習輕功。
十一歲的時候,終於可以如願飛出院牆,他知道隔壁院子裏有一個很大的書樓,很破很舊,並不顯眼,他想去看看。
那個府邸很大,書樓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連個守門人都沒有,四周的牆壁被多次修補,看着破破爛爛的,跟他小時候住的破廟有的一拼。
他記得他那會兒還挺怕書樓突然倒了的,進去之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修補的很結實,才敢邁進去。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粉粉嫩嫩的小糰子,三四歲的模樣兒,應該遇到了不高興的事兒,小嘴撅着,小眉頭皺着。
她應該是避開婢女偷偷過去了,做賊似的貓着腰,圓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四周滴溜溜的亂轉。
他那時候已經認全了字,也背了完了很多書,但都是外祖規定看的,他並不是十分愛看,所以他打算找點不一樣的看看,她進門時,他就躲在書架後面。
畢竟第一次偷偷摸摸的進入別人家,他有些心虛,就怕小糰子繞過書架看到他,他說他的擔心顯然多餘了。
小糰子那么小,最多就是剛開蒙的年紀,哪裏會對書本感興趣,她只是走到門口一個桌子後面,費勁巴力的搬動幾下,然後似乎掏出什麼東西來吃,接下來很長時間就沒有了其他聲響,只有小心翼翼的吞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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