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蒲走到巴拓母親身旁,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瓶藥膏遞給她,巴拓母親一臉疑惑,黎青蒲看着她的手臂。
也許是剛才的混亂之時,巴拓母親的手臂被摔碎的瓷碗劃傷,她自己都沒發現這傷口。
「試一試,這個藥膏治療外傷很有效。」
巴拓母親剛要推辭,卻被黎青蒲塞到了手中,巴拓母親感激收下,連連道謝。
離開小店時,蕭延覲沒有跟着一同回去,去找西邊找旗木得去了。
一路上,阿依不停的問黎青蒲,她和蕭延覲的關係,黎青蒲被問得聒噪,就說蕭延覲以前是她府上的下人,受她照拂,前來報恩。
阿依說,「我看不止,他八成是喜歡你。」
是嗎?
因這句話黎青蒲失神片刻,思緒飄遠。
一回客棧阿依碰見伽羅,兩人沒說幾句話又吵起來,阿依被堵了一肚子氣,回到屋子裏睡不着,非要跑出去抓臭蟲,要放進伽羅房間裏去。
結果臭蟲沒抓到,自己蟲反被咬了一身包。
蕭延覲和旗木得回來的時候帶着酒氣,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看見阿依躲在草窩裏,蕭延覲走過去,一把將她薅出來,「你在幹嘛?」
阿依用力掙開,「我在抓臭蟲。」
蕭延覲不解,問道,「抓臭蟲幹什麼?」
阿依剛要說,又怕他和伽羅的哥哥說,立馬捂住嘴,「不幹嘛。」
說完就要跑,卻又被蕭延覲薅回來,「幫我個忙。」
阿依狐疑的看着他,「什麼忙?」
蕭延覲解下腰間掛着的面具,遞給阿依,「幫我送給黎青蒲,別說是我買的,就說是你買的。」
「為什麼不能說是你買的?」
蕭延覲低頭看着面具沒說話,想起她總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若是知道這是他買的,這面具她怎會收呢。
他遲遲不說話,阿依也不再問,伸手接過面具,「我幫你這個忙,你也幫我個忙唄?」
只見她氣鼓鼓的道,「你明天一定要贏過伽羅的哥哥,她總是神氣的不得了,要是她哥哥再奪了第一,還不把她神氣死了!」
看阿依氣的吹鼻子瞪眼的,蕭延覲一愣,問道,「就這?」
阿依點頭,「對,怎麼了?你是不是贏不過旗木得?」
蕭延覲翻了個白眼,轉身向客棧走去,邊走邊道,「一言為定,我要是做到了再多替我向她說幾句好話。」
阿依皺眉,這人哪來的信心?她白天可是看過了他在騎射場的成績,不過寥寥啊。
草窩旁邊的蟲子格外的多,阿依撓了撓身上,趕緊也跑進客棧去。
當黎青蒲看着阿依手上的面具時,不禁一愣。
阿依想到蕭延覲的話,趕緊道,「我剛出去看那人還沒收攤,就買了回來,黎姐姐,你喜歡嗎?」
黎青蒲沒說話,而是看着面具出神。
阿依走到她眼前,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看着她,「黎姐姐,你不喜歡嗎?」
面具的花紋十分精緻美麗,是她在壃國從未見過的,她喜歡這個面具,第一眼看到就喜歡。
黎青蒲接過面具,笑道,「我喜歡,謝謝你阿依。」
見黎青蒲笑了,阿依也跟着笑起來,她一直覺得,黎姐姐笑起來很好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不常笑。
「黎姐姐喜歡就好。」
阿依高興的走到自己的床榻上,閉上眼睛想像着明天伽羅吃癟的模樣。
黎青蒲小心翼翼的撫摸着這個精美的面具,輕輕放在心口處。
阿依性格大大咧咧,怎會記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況且她錢袋子丟了,哪裏來的錢去買面具呢?
只有他......
曾經的他,也會悄悄去城中給她買她喜歡吃的點心,看她吃的香,還總假裝和她搶,實際上全都留給了她。就算去了西境,不在府上,他也派人隔三岔五的去給她買來。
那時候他們時常打鬧,有時也會因為種種小事鬧矛盾,但現在想來,卻是他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候。
如今,全都如夢一般,消散不見。
第二天的騎射大會,熱鬧非凡,無數人騎着駿馬,背着弓箭,意氣昂揚的馳騁在大漠上。
阿依起的很早,要去搶個好位置觀看,黎青蒲一早醒來感覺身子不舒服,便沒有跟阿依一起去。
黎青蒲從腰包中拿出一個小白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下,靜靜在床榻上靠了一會兒,蒼白的面色才慢慢好轉。
一早去了騎射場的蕭延覲,環顧四周沒有見到黎青蒲的身影,也無心比賽,又騎着馬回了城邦。
本該去參賽的巴拓,此時穿戴整齊,卻也沒有去騎射場,而是背着昏迷的母親慌慌張張的向醫館跑去。
正出門的黎青蒲見到這一幕,便跟了上去。
巴拓母親舊疾復發,昏迷不醒,大夫趕緊施針救治,額前出了一層汗。
巴拓緊緊皺眉,「怎樣了大夫?」
大夫嘆道,「夫人不是第一次昏迷了,要是不趕緊去楚國買來霧螢草和葊根,怕是會耽誤夫人病情。」
霧螢草和葊根是楚國才有的珍貴草藥,就連達旱那裏都沒有這種藥材,難怪巴拓要參加騎射賽,想必是為了贏得賞金去楚國購買藥材。
巴拓英氣的眉宇緊蹙,看着母親滿目擔憂,「大夫,明明針已經施了,可這次為什麼還不醒?」
「夫人體虛太過,想必這幾天操勞多了,才一時醒不過來。」
「那多久能醒?」
大夫搖搖頭,不作答。
黎青蒲走上前,從腰包中拿出另一個小藥瓶,遞給大夫,「大夫,這是補氣的藥,勞煩您看看是否可以給夫人服下?」
大夫打開聞了聞,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姑娘這是哪裏買來的藥?裏面放的藥材胡國難求,能湊到一起製成藥丸更是難得,是個好藥,這對夫人眼下體虛症狀極為有用。」
聽到大夫這麼說,黎青蒲笑道「既然有用,那就給夫人吃下吧。」
「好,好。」
這是達旱給她制的藥,因為她餘毒未清,身體虛弱,所以要一直吃着這種藥丸,不然會時常毒發,痛苦難挨。
另一個小白瓶里的藥丸是解毒的藥,有時候餘毒發作,吃下去就可以緩解過來。
巴拓好像也注意到了她的腰包,記得昨夜她曾從裏面拿出一瓶治療外傷的膏藥給了母親,她這腰包裏面是個藥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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