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結婚後那個男人對媽媽非打即罵,嗜賭成性。
最後他為了還賭債,竟然喪心病狂到讓媽媽去接客。
久而久之,媽媽終於忍不了了,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媽媽終於爆發了。
媽媽趁那個男人睡着後拿着水果刀,一刀一刀的刺進了他的心臟。
暴風雨的聲音成功掩蓋住了那男人死前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晚七歲的葉冉半夜起床上廁所,透過門縫目睹了整個過程。
血腥的場景嚇得她雙腿發軟,挪不開腳步,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
第二天清晨外婆來到她的房間,發現她尿了一床,還發起了高燒。
高燒過後她就不會說話了。
外婆只當她是發高燒給燒啞了,沒有想過別的原因。
從那晚以後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繼父失蹤了。
所有人包括外婆都以為繼父是去外面躲債了。
只有葉冉知道繼父的屍體被媽媽砌在了她的床底下,用水泥封死了。
本以為繼父死了,一家人的生活會回歸平靜。
可是媽媽以前日積月累的接客,導致她患上了愛滋病。
從此沒有人敢再靠近她,她住的那間房也被外婆用木板隔開。
也正是因為這樣,媽媽把繼父的屍體藏在她的床底下至今無人發現。
當時屍體腐臭的那段時間,所有人都以為是媽媽身上愛滋病散發出來的味道。
壓根沒人想到在這破舊的小巷子中掩埋着一具屍體。
葉童看到葉冉手上提着東西進來,開心的迎上去「姐姐,蘇叔叔又來送東西了嗎?」
葉冉笑着點點頭。
「姐姐你受傷了。」葉童看着姐姐手臂傷口,急得眼眶含上了淚水,聲音附帶着哭腔「是蘇墨跟蘇寶琴乾的是不是。」
葉童知道,肯定是那對惡毒兄妹把自己姐姐打傷了。
葉冉笑着用手打着手語「姐姐沒事,你不要哭。」
然後輕揉着他的頭,給予他安慰。
雖然繼父不好,可是她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也是愛屋及烏。
血濃於水,他們終究是親姐弟,他們身上都流着媽媽的血。
「蘇叔叔那麼好,為什麼蘇墨跟蘇寶琴那麼壞,他們幹嘛老是要欺負我們。」
十七歲的葉童已經是一米七的大高個,比姐姐還高出一個頭。
此時他抹着眼淚,在姐姐面前哭的泣不成聲,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一樣。
葉冉給他擦掉眼淚,把他拉到書桌前坐好,用手語告訴他「你該做作業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掉以輕心啊。」
葉童乖巧的點頭,吸着鼻子,拿起筆在練習本上寫出一個個秀氣的字。
「姐,如果以後蘇墨跟蘇寶琴再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去幫你出氣,我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
面對弟弟的關心,葉冉始終只是笑笑。
其實她很慶幸蘇家兄妹只逮着她一個人欺負。
自己的弟弟小一些,讀書從來不跟自己和蘇家兄妹在一個學校。
所以自己弟弟受他們欺負的機會少之又少。
葉冉放下書包,進來浴室洗漱一番,才進了廚房忙活。
等她在廚房做好了一家人的晚餐,到門口張望時,外婆已經騎着三輪車回家了。
外婆把三輪車上撿來的廢品,堆積到牆角,用掛在脖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汗水,才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屋。
葉冉趕緊打來一盆水給外婆洗漱。
外婆看着角落裏的東西,問了一句「那個蘇青山又來了。」
葉冉點着頭,捧上一大碗飯,來到隔壁的房屋門口,敲響了門。
門打開,顧嫚蓬頭垢面的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
面對葉冉,她眼中充滿了厭惡。
葉冉把飯碗遞過去,薄唇微動,用唇語說道「媽媽,吃飯了。」
顧嫚拿過飯碗,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冷着臉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葉冉回屋,外婆就拿出一袋子的藥,塞進她懷裏「這是外婆剛剛到醫院給你媽拿的藥,你再去送給她吧。」
葉冉抬手朝着外婆打手語「媽媽不想看見我,還是外婆去送吧。」
老人無奈的擺擺手「你媽不止是不想看見你,我跟童童她也不想看見。」
「她恨我啊,恨我擅作主張,把她嫁給了童童的爸爸,把她推向了深淵。」
「是我糊塗,當初即使她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再大,也應該遵從她的意願把孩子打了,而不是為了名聲,匆匆忙忙的隨便給她找個男人就嫁了,讓她吃盡了苦頭。」
老人話說完,又面露尷尬的看着葉冉「孩子,外婆不是這個意思,外婆…………」
葉冉坦然的擺擺手,表示她不在意外婆說的話。
其實如果回到當初,她倒是很樂意媽媽把她打了,或者生下來就丟了她,這樣大家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我去送。」葉童拿過葉冉懷裏的藥,跑到隔壁敲響了門「媽媽開門,你的藥。」
顧嫚打開門,面對着兒子也是一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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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愛那個渣男,所以連帶着跟他生的兒子也不愛。
她沒好氣的拿過兒子手中的藥,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關上了門。
她坐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擺放的相框,相框裏是她跟蘇青山的合影。
她終於又忍不住,痛哭流涕,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我才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情比金堅,都是騙人的。」
「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情緒失控,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就摔了出去。
下一秒她又從地上的玻璃碎片裏撿起相片,像寶貝一樣握在手裏。
只是哭聲跟抱怨的聲音還在繼續。
原來她跟蘇青山當年兩情相悅,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可蘇青山的父母知道她家境貧寒後,果斷拒絕了他們的婚事。
還找了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跟蘇青山結婚。
她當時想着只要蘇青山不同意娶那個女人,她就厚着臉皮跟他走下去。
哪怕她被人冠名上愛慕虛榮,傍大款的帽子,被蘇青山的父母羞辱,她也不在乎。
可是沒想到蘇青山竟然答應了娶那個豪門千金,深夜還把她約出來。
當時她還以為是蘇青山要給自己什麼驚喜之類的。
可萬萬沒想到他深夜把自己約出來,竟然是為了跟自己分手。
「分手就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當時說了這麼一句氣話,就跑了。
然後就遇到了劫匪,劫匪不僅搶光了她身上的錢財,還侮辱了她。
感情上的打擊,身體上遭受的痛苦,使她一時間陷入了精神崩潰的漩渦。
等到肚子大到了像皮球一樣,她才意識到自己懷了那群劫匪的孩子。
本想着去醫院把孩子打了,可醫生說月份太大,風險高,恐有生命危險。
於是她的母親說什麼也不同意讓她打掉孩子。
她的母親又為了所謂的名聲,又在她不同意的情況下,隨便給他找了個男人匆忙的結婚。
可那個男人不僅對自己非打即罵,最後為了還他的賭債,還逼自己去風月場所接客。
從此她的生活再也沒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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