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伴隨着這聲悽厲至極的慘叫,陸遠景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那鑽心刺骨般的疼痛,猶如潮水一般洶湧襲來,瞬間淹沒了他的意識。這種熟睡中被硬生生疼醒的滋味兒,真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剎那間,原本昏暗靜謐的房間,因着陸遠景這突如其來的驚叫聲,一下子變得明亮無比。強烈的光線刺痛了他的雙眼,但與頭部傳來的劇痛相比,這點刺激根本算不得什麼。
此刻的陸遠景只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鋼針正在瘋狂地穿刺着他的腦袋。他本能地想要起身,試圖逃離這無盡的痛楚,然而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勁兒。無奈之下,他只能痛苦萬分地在床上翻滾掙扎着,嘴裏還不時發出陣陣含糊不清的呻吟。
就在這令人揪心的時刻,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快步走了進來。原來是馬克,只見他手中穩穩地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一看到床上正備受折磨的陸遠景,馬克連忙加快腳步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其扶起,並輕聲說道:「來!快把這杯牛奶喝了。聽我的,牛奶能夠有效緩解你的症狀。」
此時的陸遠景早已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了。只要能讓他擺脫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哪怕面前擺的是一杯劇毒之藥,恐怕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於是,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接過馬克遞來的牛奶,仰起頭便大口大口地灌進了口中。
喝完牛奶後,陸遠景緩緩閉上雙眼,集中精力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果不其然,正如馬克所言,沒過多久,那幾乎要炸裂開來的頭疼感開始逐漸減輕。隨着疼痛的消退,他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下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終於一點一點地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陸遠景慢慢地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馬克身上。他凝視着對方,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個馬克看起來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形象有所不同,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呢?他努力思索着,可腦海里卻像被一層迷霧籠罩般模糊不清。
"我到底怎麼了?" 陸遠景緊皺眉頭,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馬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平靜地回答道:"時間性癲癇,穿越者都有的通病。喝牛奶可以暫時緩解症狀,但無法根治。需要靜養。"
聽到這個答案,陸遠景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患上這種奇怪的病症,而且還是因為穿越導致的。一時間,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
「你怎麼會在這裏?」陸遠景滿臉驚愕地看着眼前的馬克,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詫異。他瞪大雙眼,緊緊盯着對方,似乎想要從馬克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馬克微微一笑,淡定地回應道:「我一直都在這裏啊。」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陸遠景眉頭微皺,努力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卻只有一片模糊。過了片刻,他再次開口問道:「那……這裏是王都嗎?」他環顧四周,試圖通過周圍的環境來確認自己所處的位置。
馬克搖了搖頭,否定道:「不是,我們還在香然城呢。」
聽到這個回答,陸遠景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他用手輕輕揉着太陽穴,試圖緩解頭部傳來的陣陣疼痛。思索片刻後,他依然不解地追問道:「那……我現在究竟在哪裏?」
馬克見狀,也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回答道:「這裏是齊國大使館。」說完,他靜靜地注視着陸遠景,觀察着他的反應。
"靠!" 陸遠景忍不住叫罵了一聲。他試圖自己緩緩站起身來,然而剛一動彈,一陣強烈的眩暈感便如潮水般襲來。頭痛雖然已經消失,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天旋地轉、暈暈乎乎的感覺。此刻的他仿佛置身於一個不斷搖晃的世界中,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只見他搖搖晃晃地向前走着,腳步踉蹌不穩,幾次險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馬克及時伸出手扶住了他,避免了他摔倒受傷。但陸遠景卻毫不領情,用力地將馬克的手甩開,倔強地依靠着牆壁支撐起身體。儘管身體依然不受控制地左右晃動,但他仍然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再次倒下。
「時間性癲癇這種病症啊,可得慢慢地精心調理才行,千萬不能過度地運動哦。」馬克一邊說着,一邊快步走上前,伸手扶住陸遠景的胳膊,輕聲勸解着。
在馬克的細心攙扶之下,身體還有些虛弱的陸遠景緩緩地走到客廳的沙發旁,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陸遠景像是突然意識到了某個重要的事情一般,臉上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情。只見他猛地抬起頭,雙眼緊緊盯着馬克,語氣急促地沖其問道:「等等,你居然認識我?不對啊,按道理來說,你根本不可能認識我的呀!而且……怎麼總感覺你似乎一直在這兒等着我似的?」
面對陸遠景連珠炮似的發問,馬克卻顯得格外鎮定自若。他微微一笑,先是安撫般地點點頭,接着有條不紊地回答道:「別急別急,您這一連串的問題可真不少呢,不過沒關係,讓我來一個一個給您解釋清楚吧。首先呢,我的確是認識您的。因為我很清楚,我們將會在三年之後,於王都外十六的那個散發着惡臭氣味的水潭邊上相遇。其次嘛,正如您所感覺到的那樣,我確實就是在這裏專門等待着您的到來喲。至於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啦——我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務必要確保您的安全無虞,將您保護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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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陸遠景愈發感到疑惑不解了,他皺起眉頭追問道:「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呀?難道說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馬克輕輕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呵呵,當然不是這樣啦。事實上,我之所以能夠知曉這些事情,是因為我擁有一種特殊的異能,名為『先見之明』。憑藉這項異能,我可以清晰地洞察到任何事物的過去、當下以及未來的發展走向。所以對於與您相關的情況,自然也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咯。」
陸遠景緊緊地咬着嘴唇,那微微顫抖的嘴唇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與糾結。他默默地、緩緩地點了點頭,仿佛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先見之明。"
"是的。" 馬克回應道,他的聲音平靜得有些異常,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早已瞭然於胸。
然而,陸遠景並沒有停止點頭的動作,他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控制,機械般地重複着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在這時,毫無徵兆地,他猛地抬起腳,用盡全身的力氣踹向面前那張無辜的桌子。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桌子應聲倒地,桌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緊接着,陸遠景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大聲咆哮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吼聲震耳欲聾,迴蕩在整個房間裏,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為何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會降臨到我的頭上?我啊,那可是擁有天體物理學和機械工程學雙重博士學位的精英!在我的人生信條里,始終堅信着萬事萬物皆遵循一定之法、皆蘊含既定之道。所有的一切,無一不是按照其內在的固有邏輯運行着。然而,令人困擾不已的是,時間這一概念,即便是在當今科技高度發達的科學界,對於其是否真正存在居然還未能給出一個確切無疑的定論。一直以來,科學界就被劃分為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一派堅定地認為時間確實存在,此乃所謂的「時間存在派」;另一派則堅決主張時間並不存在,他們自稱為「時間不存在派」。而我本人,則毫無疑問地站在了「時間不存在派」這邊。原因無他,在我看來,時間與數學毫無二致,它們不過都是隨着人類文明不斷演進所締造出來的抽象概念罷了,僅僅只是一種服務於我們認知和探索世界的工具而已。可誰能料到,如今事實告訴我說時間不僅真實存在,而且還是能夠實現穿越的!原本只存在於科幻作品中的情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入了現實生活之中。面對如此顛覆認知的事實,我不禁感到整個世界仿佛變得越來越虛幻了。我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人類。或許我根本就不存在。或許只是一台超級電腦模擬出來的程序。或是電腦遊戲裏一個湊數的NPC。」
陸遠景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天翻地覆,他那原本堅如磐石的認知體系瞬間土崩瓦解,就像一座宏偉的大廈在地震中轟然倒塌一般。而他一直以來堅定不移、全力擁護的信仰,也在這一瞬間分崩離析,化為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此時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和勇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徹底放棄、放任自流的「擺爛」姿態。他雙眼空洞無神地望着天花板,腦海中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就這樣沉淪下去。沒過多久,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扎進他的腦袋裏。這種痛苦讓他忍不住雙手抱頭,蜷縮起身體。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關注着陸遠景的馬克及時出現了。只見他手裏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快步走到陸遠景身邊,輕輕地將牛奶放在茶几上,然後關切地說道:「喝點牛奶吧,也許會好一些。」
陸遠景艱難地抬起手,接過那杯溫暖的牛奶,緩緩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隨着牛奶滑入喉嚨,那種難以忍受的頭痛竟然漸漸地減輕直至完全消失。
但儘管頭痛已經緩解,陸遠景心裏很清楚,這陣短暫的痛楚其實是一個警鐘,它無情地敲打着他的心靈,提醒着他:現在還遠遠不是可以肆意擺爛的時候!無論前方道路多麼崎嶇坎坷,他都必須重新振作起來,勇敢面對生活中的種種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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