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後林尚舟讓路易斯開車帶着自己和蕾蒂婭來到了無憂宮,他已經沒事了,所以不需要蕾蒂婭再跟在他身邊照顧他了。
他坐在車裏目送蕾蒂婭步入無憂宮的宮殿,蕾蒂婭的背影讓林尚舟想到了另一名比蕾蒂婭還要小一號的金髮女孩——亞歷珊德琳。
(不知道亞歷珊德琳會用怎樣的態度對待這件事情呢?)
林尚舟心中想到,遠在法蘭德斯瓦隆的德意志皇帝現在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會因為叔叔的死而現在趕回來嗎?林尚舟猜不出來,他希望亞歷珊德琳會知道這件事後就立刻趕回來,這樣他就更有把握用皇帝的影響力去對付那個種族主義者頭子——俱樂部的老闆。
這位俱樂部的老闆是造成叔叔遇害的罪魁禍首,儘管他沒有親自動手,但他命令那三個兇手殺害了自己的叔叔,自己若不是臨時起意帶着蕾蒂婭去醫院複查,那自己可能也要遇害。
這位老闆在林尚舟報仇的名單之上,只是他的身份是林尚舟報仇的最大障礙,他是一名容克貴族,而容克貴族是德國的特權階級。
他容克貴族的身份使得他無論在這件事中做了什麼,只要不親自殺人,那他就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當然這個前提是那三個人不把他供出來,如果他被確認為主謀的話,那讓亞歷珊德琳發話可能會使他受到嚴重的懲罰。
不過法律即使是懲罰他,他也不會受到太重的審判,他不可能坐牢,要是皇帝讓容克坐牢了那還得了?
坐不成牢,那就更不用說其他更重的刑罰了,頂多也就是批評教育然後往警察局裏關幾天,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林尚舟不願意看到的,他要看到這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想徹底封了那個什麼俱樂部,想讓這個傢伙坐牢。
「唉…有點難啊…」
林尚舟雙手放在鍵盤上嘆了口氣,他知道一個不依靠亞歷珊德琳也能讓那個俱樂部老闆,讓那個容克佬受到懲罰的方法——依靠群眾。
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自己,再加上叔叔是陛下的司機,讓戈培爾對此進行大肆宣傳,再由無憂宮的女僕和門衛們出面接受採訪,由他們向人們展示自己的叔叔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多麼盡職盡責的一名司機。
林尚舟相信在戈培爾的宣傳下人們會對那個俱樂部的成員充滿憤怒,迫於社會壓力那名老闆也會得到比較嚴重的懲罰。
這是個不錯的方法,可以充分發揮林尚舟現有的力量,也不會引起自己和塞西莉亞的矛盾,但是這個好方法有一個最致命的地方——招惹了容克。
提起容克,林尚舟就感到頭疼,這些貴族中的大部分人士勢必是自己發展道路上的障礙,讓那個傢伙受到懲罰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打擊容克,但這麼做就讓自己和容克有了矛盾。
林尚舟不想過早和容克產生敵對關係,他現在根基不穩,和容克對對碰只會讓自己受傷。
坐在駕駛座上的路易斯看到林尚舟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後便貼心的問道:「菲里茨,我看你表情十分苦惱,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林尚舟向他點點頭,把自己剛剛想的事情告訴給了路易斯。
聽完林尚舟的講述,路易斯認真了起來,容克的確是他們現在乃至以後都要面對的難題,在經過深思熟慮後路易斯對林尚舟說:「既然我們遲早都要和容克產生矛盾,那麼把矛盾提前一些也沒有關係。」
他的話讓林尚舟深感意外,他沒想到路易斯這次居然會這麼說,在他印象里路易斯屬於是十分保守穩健的人物,萬事求個穩,不會幹這種激進的事情。
「路易斯,你確定?我們要是這麼幹了的話那接下來就會和容克產生矛盾,未來的路也會困難許多。」
林尚舟狐疑的問道,容克和德國軍隊將領高度重合,雖不能說德國將領就一定是容克,但容克一定是德國將領,作為傳統的尚武貴族,容克貴族的教育最終都會把他們的後代引向軍隊。
和容克貴族有矛盾不代表就和德國軍方有矛盾,但隔閡是難免的。
路易斯嘴角微勾,輕笑了一下說:「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懲罰那個傢伙不一定會讓我們和容克產生矛盾。」
「為什麼這麼說?」
林尚舟疑惑的問道,同時這也讓他心裏也感到輕鬆了許多,能避免矛盾是最好的,而路易斯這麼說就意味着有很大幾率可以避免和容克產生矛盾。
「你只需要表示一個模糊的態度,剩下的就交給人們和輿論,讓人們聲討他營造輿論壓力,接着用輿論先讚揚容克貴族的美好品質和他們的貢獻,然後攻擊那個傢伙,這樣能夠讓容克們對他產生嫌惡。」
「而且我做過調查,問了幾個我的容克朋友,他們說那傢伙在柏林的容克圈子裏風評不怎麼好,稍微推動一下就能讓容克們討厭他。」
說罷路易斯停頓了一下,舔了下發乾嘴唇後接着說:「最後讓陛下發話希望他得到應有的懲罰,這樣既順應了民意,也沒有你的參與,容克們本身也討厭他,而他被判刑雖然損害了容克的名聲,但這歸根到底是他咎由自取的結果,是他自己損害了容克的名聲,而你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即使一些容克察覺到我們的計謀,他們也沒辦法將一切怪罪到我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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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怪罪我們,那何談產生矛盾呢?」
「而且陛下發話只是讓陛下對此表示一個態度,我相信她對福爾蘭登先生也有一定的感情,就算你不說,她也會表現對那人的厭惡,這可不會引起你和塞西莉亞的矛盾。」
路易斯對林尚舟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你覺得呢?」
林尚舟靠着座椅回想着路易斯剛剛說的話,按照路易斯的說法,因這件事情讓那傢伙入獄確實不會引起自己和容克的矛盾。
而且他也想到了另一點,如果容克們頂着輿論壓力堅決不願意讓那個混蛋受到應有的懲罰,那麼這會加劇普通市民和容克的矛盾,這樣的事情總的來講對社民黨是有利的。
林尚舟十分讚許的點點頭說:「嗯,就照你說的做吧。」
路易斯嘿嘿笑着說;「不用照我說的做,我已經開始這麼做了,而且還有更讓你想不到的事情。」
雖說路易斯的話有先斬後奏的意思,但林尚舟毫不在意,畢竟路易斯是報社的投資人,政治經驗也比自己多,他有權力,林尚舟也不介意他對報社做出規劃。
「嗯?什麼事情?」
路易斯的話引起了林尚舟的興趣,他好奇的問道。
路易斯神秘的笑了一下,而後發動汽車說:「先不告訴你,等回公寓後你就知道了。」
「行吧。」
見他賣關子,林尚舟聳聳肩,扭頭又看了一眼無憂宮後,靠着座椅開始閉目養神,這一次他閉上眼睛後沒有再看到夢魘,耳邊也沒有夢魘說的話。
回到公寓後路易斯將今天的《中央日報》拿給了林尚舟,在看到報紙上刊登新聞內容和抨擊極端種族主義者和同情他和他叔叔的文章後林尚舟傻眼了。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右翼媒體和自己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一起抨擊那些種族主義者。
他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尚舟急忙問路易斯知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路易斯朝他搖了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林尚舟也放棄了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畢竟這姑且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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