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的內亂快速結束,《德烏條約》的簽訂讓這個國家穩定了自己在帝國公約中的位置,依舊作為德國東牆的一員存在,現在擺在督政府面前的問題不再是如何打倒國王與蓋特曼,而是他們要怎樣領導烏克蘭走出困境。
結束革命鬥爭的溫尼科琴要面臨全新的問題,他需要想辦法平衡好督政府內部左右兩派,除了內部的派系鬥爭,逃向東邊的蓋特曼不會放棄影響烏克蘭,國內的親俄派會想方設法的破壞烏克蘭的革命成果。
督政府的路還很長,建立獨立的P共和國只是他們邁出的第一步。
在莫斯科的克林姆林宮內,薩文科夫總統眯着眼睛觀察着站在自己面前那名局促不安的男人。
成為總統後,薩文科夫把首都從彼得格勒遷到了莫斯科,理由是新的首都意味着新的開始,彼得格勒那個克倫斯基的舊地就讓他成為歷史,俄羅斯的未來將在莫斯科翻開新的篇章。
「蓋特曼先生,你的失敗讓我很失望啊。」
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局促不安的烏克蘭蓋特曼斯科羅帕茨基張了張嘴意圖辯解幾句,在他辯解之前,薩文科夫搶先講到:「我給你了援助,你卻沒有給我回報。」
「你覺的我的情況很樂觀嗎?我可是想方設法從各種地方給你送去援助的,可你卻作為一個失敗者灰溜溜的來到了莫斯科。」
薩文科夫的語氣已然帶上了幾分怒意,俄羅斯國內尚未徹底穩定下來,他對蓋特曼的投資如他所言確實是從各方面擠出來的,他給的援助稱不上太多,拿來嘲諷蓋特曼綽綽有餘。
「蓋特曼先生,你說現在的你要拿什麼來償還你欠下的債務呢?」
失去了一切支持站在異國土地上與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無異的蓋特曼此時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與威武,他用從未出現在蓋特曼身上的近乎懇求的語氣低三下四的向薩文科夫講到:「總統先生,我會想辦法重回烏克蘭的,這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請您相信我!」
「呵,你能想什麼辦法重回烏克蘭,你的支持者四散而逃,督政府控制了烏克蘭全境並與德國簽署了《德烏條約》,你的承諾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薩文科夫輕蔑的對蓋特曼講到,講完這句話,他似是意識到對着斯科羅帕茨基罵來罵去無法挽回任何損失,薩文科夫嘆了口氣道:「考慮到你在烏克蘭還有影響力,你想辦法聯繫你的支持者們,讓他們保護好自己並暗中發展你的勢力,在這期間我會酌情給予你援助,至於你欠下的債務,未來再償還吧。」
他把蓋特曼叫過來只是想罵罵這個傢伙,真殺了蓋特曼薩文科夫還不願意呢,蓋特曼現在是廢人一個,部下四散而逃沒辦法再掀起大浪,薩文科夫留下斯科羅帕茨基的一個原因就是他那四散而逃的部下。
四散而逃不代表被盡數消滅,蓋特曼本人在烏克蘭內部已然保持有一定的影響力,這個現在的廢物能夠在未來發揮他應有的作用。
與進攻德國的東牆相比,薩文科夫更願意先從內部破壞德國東牆的一部分。
斯科羅帕茨基那雙因為緊張而握緊的雙手此刻放鬆開來,他如釋重負的向薩文科夫表達着自己的謝意。
「十分感謝總統先生的寬宏大量!」
「你下去吧,記住我說的話,讓你的人不要活躍,保留實力,未來會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薩文科夫揮揮手催促斯科羅帕茨基趕快出去,斯科羅帕茨基立刻轉身走出了薩文科夫的總統辦公室。
謹慎地關閉薩文科夫辦公室的屋門,儘量不讓自己的動作發出一點聲音,關上門後斯科羅帕茨基立刻變臉,剛剛縈繞在他身上的謙恭轉瞬即逝,放鬆下來的雙手再度握緊,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憤怒。
作為蓋特曼的他在過去即使面對德國也從未如此卑微過,現如今卻對着薩文科夫盡顯醜態,憤怒了幾秒鐘後,斯科羅帕茨基的雙手又鬆開了,誰讓自己現在是個光杆司令,還是被迫逃進俄羅斯的。
過去面對德國人的時候,德國人需要扶持代理人,他有那個底氣,現在自己一無所有寄人籬下,還欠了薩文科夫一筆債,他不得不低頭認慫。
「先穩定下來再說吧。」
嘆了口氣,斯科羅帕茨基轉身離去。
他離開後不久,幾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邁着大步走向薩文科夫的辦公室,這幾個人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門而入,讓房間裏的薩文科夫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薩文科夫總統,我們是時候來談談債務的事情了吧?」
為首的男人面露微笑,對薩文科夫和善的講道,他的瞳孔中透露着令人厭惡的貪婪,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對總統的尊敬,其他幾人毫不客氣的在總統辦公室里轉來轉去,摸摸這個好東西,看看那個好東西。
絲毫沒有注意到薩文科夫臉上的不悅,應該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意薩文科夫對他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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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人見薩文科夫臉上有着不悅的神色,他從總統辦公桌前的用來讓記事員記錄總統命令和會話一類的小桌子上拿起便箋,用桌子上的鋼筆在便箋上寫下了一串數字,他撕下便箋按在桌子上,用右手手指把便箋推到了薩文科夫那邊。
「總統先生,我想您沒有忘記您欠了我們多少盧布吧?」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語氣有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拿起桌子上的便箋,低眉瞅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後薩文科夫把手上的便箋揉成一團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當然沒有忘記諸位對人民共和黨的幫助,杜金先生。」
薩文科夫壓下內心想給面前這個叫杜金的男人來一拳的衝動與對房間內其他人的不滿,強擠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就如同薩文科夫所說的那樣,面前這幾個男人是人民共和黨的金主之一,政黨活動需要經費,德國的社民黨有自己的支持企業,林尚舟自己是個合格的企業家,他完全不用擔心活動經費問題,薩文科夫就不一樣了,他幹過很多事情,當過農民,軍人,殺手,小偷…沒一個能為他攢下資金。
政治活動需要金錢來維持,薩文科夫自己沒錢,那他就只能借錢了。
人民共和黨的活動經費與他的戰鬥隊全靠薩文科夫憑他那一張嘴到處忽悠,到處借錢,這裏借一筆,那裏借一筆,債務越堆越多,債權人越來越多,如果不是成功選上了總統,薩文科夫現的人民共和黨現在就已經破產了。
他當選總統後,債權人們紛至沓來要求總統償還債務或者在政府上給他們一點「小小」的幫助。
薩文科夫本計劃着不搭理這群人,他們不僅借了薩文科夫錢,還負擔了一部分人民共和黨的活動經費,以前薩文科夫能合理忍受這群人對自己的態度,那時候他需要這群人手裏的盧布,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人民共和黨能從政府國庫里抽調資金當活動經費。
薩文科夫之所以一直留着這群人是因為他一直沒抽出空來處理他們,這群金主很讓人討厭,可他們對人民共和黨的支持也是實打實的,多一筆收入能減輕財政壓力。
「總統先生沒有忘記我們對您的幫助我感到十分的榮幸。」
杜金皮笑肉不笑的講道,語氣沒有絲毫的榮幸意味可言。
「可總統先生您一直不談還債的事情,這讓我們很為難啊,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您說對不對?總統先生?」
杜金的話讓薩文科夫一陣頭大,還債?還個屁!
「那這樣吧,我會在人民共和黨的活動宅邸召集所有人開一次會,麻煩杜金先生你幫我把人民共和黨的所有債權人叫到那裏,我會親自向你們說明債務的事情。」
薩文科夫開口講到,房間裏其他幾個人聽到薩文科夫說他打算談談債務的事情,瞬間把頭扭了過來,杜金點點頭道:「好的,薩文科夫總統,我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杜金眯起眼睛,威脅般的講到:「不然,我們可就要去法院起訴總統先生您欠錢不還了。」
「不過我覺得這是不會發生的事情,你說對吧,總統先生?」
留下一句充滿威脅味道的話語,杜金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總統辦公室,薩文科夫目送他們離去,瞳孔中出現了濃濃的殺意。
「一群蠢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低聲咒罵了一句,薩文科夫實在是想不明白是誰給杜金這群人的勇氣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自己要錢,本來他是不想對這群傢伙動刀的,再怎麼說他們為人民共和黨過去的活動提供了經費,幫助薩文科夫活躍到現在,就算沒有功勞,也有提供一筆又一筆馬克的苦勞。
可誰讓他們沒腦子,認為自己可以從他薩文科夫手上索要債務。
沒當上總統之前薩文科夫自然不會這麼幹,然而他現在是總統。
薩文科夫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今晚之後,將不會再有人來找他索要債務。
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搖動號碼聯繫自己戰鬥隊的成員,讓他們做好準備,剩下的時間裏,薩文科夫總統處理着俄羅斯那一團亂糟的國內問題。
很多黨派不認可薩文科夫的總統地位,他要想辦法穩固自己的位置,現在的他只能對這群又倒霉又沒腦子的有錢人下手,想要對國內的反對派動手,薩文科夫要再等上一段時間,等他穩固自己的位置之後。
……
晚上七點,人民共和黨買下的位於莫斯科郊區的一棟二層別墅里,薩文科夫的債主們一個接一個的來到了這座別墅中等待薩文科夫出面向他們解釋債務的事情。
他們每個人都期待着這一天,當初薩文科夫借錢的時候向他們許諾了許多,現如今是他償還的時候了,薩文科夫的債主們沒人不為此感到高興。
債主們聚集在別墅的一樓大廳里等待薩文科夫的出現,人們相互交談着自己借給了薩文科夫多少盧布,最終又能從他那裏獲得多少盧布,就這樣十幾分鐘過去,薩文科夫在七點半的時候從樓梯上走下,出現在債主們的面前,他的臉上洋溢着濃濃的笑容,好像覺得還錢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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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主們中為首的杜金面帶微笑的走向薩文科夫向他問道:「總統先生,請您講講您打算如何處理您和我們之間的債務吧。」
債主們滿心期待的注視着薩文科夫,期待着能夠聽到總統先生講出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感受着債主們期待的目光,薩文科夫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朗聲講到:「我很感謝諸位在過去對我和人民共和黨的無私幫助,是你們的支持讓人民共和黨有能力走到今天,作為俄羅斯共和國的總統與人民共和黨的領袖,我向諸位表示深深地感謝。」
只這一句話,不少債主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無私幫助?
他們哪來的無私幫助,他們借薩文科夫錢可不是為了送他當總統,是為了從他身上攫取利益才這麼借他錢的,他們等着薩文科夫還錢呢。
在這句話之後薩文科夫沒有再說話,經過了十幾秒的安靜後,杜金皺眉不滿的對薩文科夫問道:「總統先生,您要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債務呢?」
「我已經說過了啊。」
薩文科夫一臉純真,他裝作十分感激的模樣講到:「我剛剛不是向諸位表達了深深地感謝嗎?感謝諸位的無私幫助,感謝你們對我和人民共和黨的支持。」
見他如此模樣,杜金就知道面前這位總統是不想還錢了,他冷哼一聲道:「總統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們要的不是你的感謝,我們要的是你還錢!」
「如果你執意不願意還債,那我們只能去法院起訴總統先生你了。」
又一次聽到威脅自己的話語,薩文科夫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抬起雙手輕拍兩下。
啪啪——
隨着清脆的聲音,一陣急促整齊的腳步聲從一旁響起,一名名手持衝鋒鎗的武裝人員從大廳的兩側魚貫而出,他們包圍了薩文科夫所有的債主,將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這群倒霉蛋。
「我已經向諸位表達了深深地感謝,諸位難道認為總統的感謝還不足夠嗎?」
杜金憤怒的看着薩文科夫。
咔嚓——
左輪擊錘被搬動的聲音響起。
「薩文科夫!你這個——」
砰!
薩文科夫用他喜愛的納甘左輪射穿了杜金的腦袋,隨着杜金身體重重倒在地板上,他的債主們全部慌了神,尖叫着想要逃離現場。
薩文科夫舉起左輪朝天花板開了第二槍,新一道槍聲讓債主們安靜了下來,在他們安靜下來後薩文科夫張開嘴想要對他們問些什麼。
他還沒說話,一名債主就慌裏慌張的對他講到:
「總統先生,我對人民共和黨的援助其實是無償的,根本就不是借給您的錢,我想當時可能是我和您之前的談話出了什麼差錯,那可不是借您的錢,那是我無償贈與您和人民共和黨的。」
聽到這話薩文科夫的嘴角微微勾起,這一微小的變化被債主們捕捉到了,剩下的債主們一個接一個的說自己是無償給錢,薩文科夫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很好,看來諸位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債主們緊繃的心放鬆了許多。
「既然諸位上次願意無償給我提供幫助,那我想這次你們也願意無償幫助我的吧?」
薩文科夫臉上的笑容依舊,在下方的債主眼中他臉上的笑容如同魔鬼一般讓人感到恐懼。
「當然…願意…」
一名債務有氣無力的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其他債主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當他們眼睛的目光瞥到黑黢黢的槍口時越來越多的債主表示願意再次無償為薩文科夫提供援助,戰鬥隊成員們一個接一個的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很好,祖國母親是不會忘記你們的,我也絕不會忘記你們。」
薩文科夫面帶微笑的講道。
債主們的內心只剩下了懊悔,當初為什麼要借給薩文科夫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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