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情況,感謝哥的犧牲……」
俞玩默默為他祈禱了一下。
有了這麼一拖,提前設下的陷阱,終於如約發動了。
此時地面上,一隻雙手獨腿的蠻肢全身飆血,驟然使用了遠超負荷的力量,狠狠抱住了梁生的下半身,將手指扣進了大腿中。
俞玩張開嘴巴,就要強行超負荷發動,往它的腦袋上噴一口音殺。
教堂大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修長的人影。
一支纏繞了藍紫色光芒的箭矢從她手上飆射而出,直至插入了梁生的脖頸之中。
沒有擊中眼睛?
但下一刻,藍紫色的光芒劈里啪啦爆發,梁生直接從脖頸處炸裂開來。
它的頭顱也幾乎四分五裂,飛離了身體,顱骨勉強沒有破碎,但裏面的腦漿子想必已經一團漿糊。
俞玩一愣,飛一般撲了過去,將那顆已經死亡的頭顱揣進了異度倉庫中。
記錄喪屍的基因數據——尤其是異能強大的喪屍,並非瞬時之功,此刻有人在門口看着,他也不好獨自施展系統,讓人白白等待。
蠻神喪屍梁生,絕對是俞玩從醫院醒過來之後,所正面遭遇的最可怕的敵人。
受了重傷的陶祝,實力下降了何止七八成,遠不能與他相比。
俞玩看似從頭至尾閃躲,那一點小傷和梁生的死亡相比,只不過是撓痒痒鬧出了紅痕。
但他心底里卻很明白,這是一次不對等的、幾乎只能以逃跑作為勝利上限的戰鬥。
他沒有受傷,主要是因為正面承受哪怕任何一拳、一踢或是一撞,他都有可能直接化作破碎的肉塊,身死魂消。
那一下下的閃躲,比起戰鬥更像是逃命。
而且依據功能對應結構的原則,「蠻神」必然同樣會造成骨骼韌度和強度的調整。所以,就算最後的機會俞玩把握住了,音殺也未必能夠直接攪爛梁生厚如面甲的臉龐肌肉,以及堅如鋼鐵的顱骨後面,那顆脆弱的腦子。
但這顆腦子,如今在一隻纏繞着奇怪光芒的箭矢之下,直接炸開了。
俞玩笑着嘆了一口氣:「怪不得總說魔法師才是主力輸出呢……」
【姓名】:吳雨
【狀態】:強身
【變異活性】:7.1%
【基因異能】:伴雷,雷電系異能,可以為武器或空手打擊提供雷電的麻痹、穿透、灼燒與炸裂等附效。強度由異能者掌握程度、附着武器與異能的相性程度等決定
吳雨滿頭大汗,原本冷艷的鵝蛋臉此刻一展笑顏,上前想要扶住俞玩。
她對面前這個好久不見的小夥伴上下打量兩眼,眼裏似乎有一點疑惑,但秉持着一貫的性子,什麼也沒有說。
直到此刻,俞玩的異化效果才漸漸解除。
在吳雨身後,大概七八個人來遲一步,沒有看見蒼白的臉孔和通紅的雙眼。
領頭的,是之前發展出了「防禦力場」異能的拳擊隊員,他們的隊長在球館內近乎認慫,並被一刀砍死之後,他直接取代了隊長的地位。
他看見扶着俞玩的吳雨,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一片狼藉的教堂內部。
那隻堪稱龐大的喪屍此刻已經失去了頭顱,之前在球館內,壓抑得他們不敢呼吸的恐怖氣息早已煙消雲散。
但它躺在那裏,依然有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看到它渾身上下幾處巨大的傷痕,尤其是那一截直接斷掉的手掌,驚疑不定的神色冒了出來。
他眼神四處搜索,驚喜地看到一把與這副破敗場景格格不入的閃亮長刀,插在一隻已經倒地的椅子上。
他立刻走了過去,伸手。
但一隻光溜溜的手臂竟然從背後一下躥了出來,直接將長刀拔走。
它原地轉了一個圈,以極度靈活的姿態,穿梭過混亂的長椅廢墟,將刀一把插入俞玩面前的石磚內。
俞玩看了看這個半高不大,但是異常健壯的小伙子,默默拔起長刀,站直了身子,什麼都沒說。
【姓名】:熊景
【狀態】:疲憊
【變異活性】:20.5%
【基因異能】:防禦力場,可以在身體表層扭曲空間,附着一層力學防禦場,對於物理動能攻擊有着極高的防禦上限,但能量干擾容易對其產生紊亂效果。
熊景也不傻,瞬間就明白了那奇怪的手臂,是俞玩的異能。
況且斷掉的手掌是鐵證,吳雨來到之前,整個教堂只有俞玩一個人,長刀明顯是他的武器或者戰利品。
「這是?」吳雨挑了挑眉毛。
「我的異能。」俞玩咧開嘴一笑,將刀交到吳雨手上,扭動了一下全身:「你幫我拿着,我要去地下看一看。」
看着俞玩的身影消失在詭異的入口之下,教堂內的人起了一陣小騷動。
「要不下去看看?感覺有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你要去你去!現在他人沒事,我們得趕緊找出路了。」
體育館已經被跟着梁生的普通喪屍群徹底佔領,他們集體出逃,面前這些人就是所有活着的人了。
當然,他們主動忽略了門外那個躺在草地上,手臂骨折暈倒的傢伙。
因為以他的傷勢,在如今的世界裏恐怕是得不到治療了,少不得只能在病痛和感染中死去。
離開了體育館後,他們是被熊景一句「人家捨命救我們,至少要去收個屍」強行叫住的。
而吳雨在襲殺最後一名敵人時,動用了隱藏許久的異能,她要求眾人前往救援俞玩,也令人難以拒絕。
除了他們倆之外,就這個剛獲得了異能,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援助地最快最積極。
「遭報應了吧?叫你得意忘形。」幾個沒覺醒異能的前輩,在心裏哂笑了一下。
另一邊,熊景和吳雨對視一眼後,紛紛爬了下去。
他們一落地,就踩上了一些軟趴趴的東西。
那是三具屍體,癱在狹小的空房間中。
他們的衣物被鮮血浸染,皮膚上處處裂痕,如果不是衣褲兜住身體,也許已經崩開了。
他們沒有見過梁生殺人的方式,未曾感受過極致的力量,因此對這種全身裂開的死法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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