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可以乘坐。
3樓的大廳,也可以穿過。
貴婦親自冒着生命風險證明了,3樓大廳里的喪屍,數量不多。
這都是俞玩早就設想過,卻不敢冒險探試的方法。
大樓內災難逃生的第一標語就是禁乘電梯,畢竟電梯運行靠電,且封閉沒有退路。萬一到了3樓大廳,被大群喪屍堵路,十死無生。那樣還不如死守工事,殺個血流成河。
但根據俞玩的發現,喪屍存在客體恆常性,不會輕易丟失獵物,沒理由放着從面前跑過的貴婦不追。
但走上連廊的喪屍卻只有兩隻,只能說明大多數喪屍,都沒有在3樓大廳里徘徊。
他們八成在災變時就,追着活人跑遠,亦或被關在房間裏。
天無絕人之路!
經過剛才一通亂鬧,所有人總算不再激動,終於意識到了目前最緊迫的問題。
他們齊齊將目光轉向樓梯口。
那裏的樓道內堵了一大串兒喪屍,正在一點點撼動勉強搭建起來的,雜亂無章的「防禦工事」。
「樓梯口那邊已經快不行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眾人或緊張、或恐懼、或沉默、或焦急,此時都抬起了頭。
他們的目光穿過空氣,一半落在俞玩身上,另一半落在了醫生明文境、高大的莫博身上。
結果發現,他們兩人也在看着俞玩。
「小兄弟,我看你有想法,要不……你拿個主意?」
「對,小兄弟,我們……我們相信你!」
俞玩不喜歡虛與委蛇的禮儀,現在更不是推辭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就道:
「我們把手術刀綁在棍子上,趁着路障還在,能殺多少殺多少。」
「屍體會堵住樓道,爭取不少的時間。我們坐電梯去3樓,從連廊處前往食堂。那裏有人,也有飯菜。」
「3樓電梯口應該大致安全,但還是需要有人打頭陣,防止發生意外。必須想一個攻守兼備的突擊計劃……」
俞玩有條不紊地述說着自己的想法和戰術佈置,原本分散的眾人,不知何時慢慢圍攏在了一起,安靜地傾聽,不時提出疑惑。
人群後方,老太的孫子淚痕已經被擦乾。
他似懂非懂,拉着老太的手問道:
「奶奶,為什麼現在大家都在聽他說話?」
老太感受了一下腿上傷口的疼痛,摸着男孩的頭說:
「小鳴,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奶奶暫時沒法照顧你。你就緊緊跟在大哥哥身邊,知道嗎?」
「為什麼?他是誰啊?」小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老太神色深沉的看着其他人:「他是能夠讓我們活下去的人。」
半晌過後,所有人都在俞玩的指揮下,進入了工作狀態。
他們將各個房間搜羅到的鋼纖、鋼管、塑料把柄等,所有長度合適的東西,末端綁上手術室里翻到的手術刀,或直徑較大的骨錐,製成了一柄柄長度六七十公分的矛具。
還將一卷一卷的紗布,避開關節,半松半緊地纏在脖子、小手臂、小腿等關鍵暴露處,防止也不知道有沒有危害的咬傷。
樓梯口處,防禦工事的哀鳴聲已經越來越大,構成防禦工事核心支撐的幾張桌子,多處出現了裂痕,邊角不斷崩出木屑,不堪重負。
沒有震天的嘶吼,沒有鬥志昂揚的嘯叫,掙扎求存的人們只是在喪屍的牙顫聲、低吼聲,以及自己心跳組成的交響樂中,沉默地進行着殺戮。
自製的長槍透過工事的孔洞,將撲到樓道口的喪屍一隻又一隻地刺死。
它們的鮮血匯成涓涓細流,向下流淌,屍體有的堆積在樓道口,有的被後面的喪屍胡亂扒拉下去。
大多數人,在殺戮這些生物意義上的活「人」時,都會閉上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少數幾人更是死都不願意動手。
但有俞玩、莫博、明文境打頭,工事外面的樓梯口,很快便堆滿了無法動彈的屍體,桌椅工事也不再受到大力撼動。
他們殺死了將近半百的喪屍,總算將整個樓道口都暫時堵住了。
「嘔……」
飄蕩在整個走廊的血腥味,以及殺戮人型生物這種刺激的畫面,讓幾乎所有人都經歷了反覆的乾嘔。
俞玩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發酸的手臂不停地顫抖,看不出來是累的,還是由於心情激盪。
他突然轉頭,看向右邊的中央長廊。
中央走廊是凹字形的中間一條,足足有一兩百米長。在俞玩甦醒後,熱鬧非凡的半個多小時裏,一直空空如也。
按照建築佈局結構,對面拐角處也會有一個大門洞開的6層2號步行樓梯口。
此刻,連接樓梯的門,突然被轟得撞開。
一顆黑色的腦袋,出現遙遠的走廊對面盡頭。
然後是兩顆、三顆……烏泱泱一大群!
它們走上走廊後,直接轉向俞玩等人所在的位置,如黑雲壓城一般蹣跚地覆蓋過來。
它們的行進垂直於防禦工事。這個角度,毫無結構可言的工事,沒法借用桌椅材料自身的結構應力,簡直是一推就倒。
沒想到,東牆未倒,倒是西牆先塌!
喪屍步速有快有慢,對於最快的的幾隻,一兩百米遠,也就三分鐘的距離。
「是血!血腥味太重了!」
俞玩眼皮直跳,大喊道:「所有人停手!現在就下樓,第2梯隊先進,第1梯隊進去後堵住門口位置,準備好格擋撲咬的武器!」
反應過來的盧曉晨瞬間按下了電梯開關,電梯門開。
工事在靠近電梯的這一側,為了阻止可能乘電梯上來的喪屍,明文境他們當初亂堆的雜物也不少。
現在,已經推倒在了地上一些,只在靠近中間位置,應當無人經過的地方,只留下兩個老到爆釘的小型四角木桌。
眾人骨碌碌從左側爬上桌子,一個右轉,直接爬進了電梯中。
醫院的電梯是特殊形制,向內縱深很長。早已停在6樓待命的梯廂中,三兩下便塞進了十幾個人,也不顯擁擠。
但先前那個中年貴婦的老公,一個尖臉大肚的西裝男人,本應開路的第一梯隊成員,沒有堵住電梯門,倒是直接丟下了準備好的武器,狗也似的爬到了廂體裏端,瑟瑟發抖。氣得俞玩咬牙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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