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內,明文境鼓起勇氣,一矛刺死了一個已經倒在地上、面容姣好的女性喪屍。
它掛在脖子上的包順勢滑落,被俞玩一把撈了起來。
莫博嚴肅地勸阻道:「道上都說,死人財會敗運!」
「路易威登的真皮包啊!」俞玩眼睛放光:「做成護甲的話,人齒很難咬穿的。」
「啪嗒。」
又一隻喪屍被莫博一棍子絆倒,迎接它的就是兩桿鋒利的短矛。
這條廊道緊挨着職工活動中心,屬於醫療綜合樓1層的貫通走廊。
災變爆發時,大量喪屍追着活人離開,反而使得這一區域較為安全。
但從左側診室的窗外看出去,不遠處曠闊的中心廣場處,場景令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裏像是在開一場盛大的Party,一眼看過去,三五成群的喪屍一簇一簇地散佈在廣場各處,低着頭大快朵頤。
他們聚集的地方,有斷臂殘肢和血肉模糊的軀幹,只是遠遠看去就令人作嘔。
因為喪屍的叫聲低沉、響弱,除了嘎吱嘎吱、呼嚕呼嚕的進食聲,這場血腥盛宴進行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正是這群傢伙,堵在了醫院正中央,使得西側大長坡,與中央上到住院大樓的長梯都處於危險視野中,無法通行。
王翠作為醫院老人,倒是另闢蹊徑,提出住院大樓東側有一棵大梧桐樹,爬上去可以直接進入2樓。但中間要經過急診中心,同樣危險不明。
俞玩略一權衡,就決定通過地下停車場,走電梯直通住院大樓2樓。
雖然電梯也有封閉的危險,但他們要去的2樓骨科門診樓層,並不像其他住院樓層那樣,有很多人流。
區區幾隻喪屍……
俞玩轉向莫博。
「老莫,你現在到底有多強?」
莫博眼神中有着明顯的興奮:
「不知道,只是感覺力氣永遠也用不完。再遇到不配合我的客戶,估計隨便捏斷一把椅子就能把生意談成了。」
這是什麼形容……眾人側目:
「說實話,我們有點好奇,你穿得這么正式,是做什麼的?常年健身的銷售員嗎?」
莫博微笑:「差不多。」
「我有一個客戶逃債,從2樓跳下來住院了,我是來醫院收債的。」
「這也叫差不多?」
莫博鼓了鼓西裝下的肌肉:「你就說是不是常年健身吧?」
……
紫山市第一人民醫院看着就一個方塊兒,實際上面積很大。
雖然大致只有3個區塊的建築,但東、北、南三邊的建築或建築群,長度都超過200米。
其中南、北兩幢大樓各有六層以上,集成了門診、手術、住院、檢驗檢查、藥房等各個功能科室。
正因為如此,醫院在地下停車場修建了直通3個建築區的多處客用電梯間。
而唯二的停車場入口之一,就在醫療綜合樓最東側,靠近醫院大門的位置。
俞玩四人已經從南邊的醫療綜合樓1樓繞道過去。
樓道內死氣沉沉,導診台上方巨大的電子屏幕,還在播放醫院的宣傳片。
屏幕下面,卻是兩個渾身被咬得七零八碎、連變異餘地都沒有的護士小姐。
走廊兩邊,幾乎每一間關着門的門診室、辦公室,都有緩慢、沉重的砸門聲。
這一路上,有幾隻喪屍在房間的門外徘徊,或以頭撞門。距離八九米的時候就會調轉方向衝過來。
然後死在莫博的長棍,和俞玩的短矛下。
金屬長棍是從體育倉庫里拿的,本來用於老職工打打門球,一根70厘米長,被莫博用成了大錘子。
而短矛早已纏上了從衣服上割下來的破布,用來綁住矛柄——它被鮮血一遍遍洗刷後變得滑不溜秋,使不上力氣,不得不做一下緊急處理。
在長廊上,他們打開了幾間沒有動靜,或者被喪屍追着砸過的房門,找到了七八具屍體,和一個倖存者。
那七八具屍體大多面色青紫,沒有明顯的外傷。手邊要麼有藥,要麼有着攥緊的橡皮管子。
其中有一個狠人,直接拿剪刀鈍刀割腕,自我了斷了。
他的手上還攥着一張全家福照片。
但他兒子看起來就死在他旁邊,面目模糊,顱骨下癟,眼睛血紅,看樣子好像是被他親手用椅子砸死的。
一天而已,放棄生命之人的數量卻令人心驚.
有醫生,也有逃進診室的病人。
他們有的被喪屍追逐,過於恐懼,有的親眼看到親人朋友被撕碎。還有甚至親手消滅了屍變的親人,故而徹底失去了理智,和活下去的動力。
但只要他們哪怕多休息一會兒,安眠藥少吃一點。
一覺醒來後,就會成為一個跌跌撞撞的末日生存者,絕不允許別人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
只是一念之差。
俞玩只能感嘆,心理關……也算是災變對人類的第二波清洗吧。
1樓廊道旁的房間,唯一的倖存者是個身材高大的保安,手裏攥着橡膠棍,躺在地上睡死過去。
他醒過來時,正看到四個腦袋在上方盯着自己,差點就是一波辣椒水噴了過去。
他發誓,醒來的第一眼實在太恐怖了!
因為一進房間,四人的眼神就變得像餓狼一樣,幾乎流出了口水。
地上躺着一個強光手電筒,一面防暴盾牌,一頂工程塑料的安保頭盔,橡膠棍、催淚噴射器和一個對講機。
而且保安本人還穿着防刺背心、防割手套。
幾乎是全副武裝!
然後不出五分鐘,就被扒了個精光。
保安鬍子拉碴的蛤蟆臉上,露出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怪異羞澀,穿着屬於自己的內搭,小心翼翼地就奔着食堂去了。
四人一番分派,明文境穿上了防刺服,俞玩繫着武裝腰帶,上面掛了催淚噴霧。而橡膠棍給到王翠手上。
莫博則頂着頭盔,手上戴着防割手套,順便將俞玩割好的皮包真皮給纏在了小手臂上——作為衝鋒陷陣的大將,裝備最是齊全。
檢查了兩三遍後,俞玩始終覺得不太放心。
他乾脆解下了身上的背包,將頭顱掏出來,擺在一個柜子裏面。
還沒等三人雞皮疙瘩立起來,悉悉索索之中,他又從背包的夾層里,掏出了一隻發青發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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