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那一頭,沈雲舟身後跟着三個小蘿蔔頭,鬼鬼祟祟藏在假山後。
沈雲舟忙着豎起耳朵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
雨霧裏也看不清兩人在幹嘛,只能看見兩人距離很近,似乎抱在了一起。
沈雲舟臉上露出八卦的笑容,身後的元宣傻傻戳他問:「二表叔,霍叔和姑姑在那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我們是來挖那棵枯樹下面的寶貝的,用膳前只挖了一半,直接過去不就行了?」
說着,元宣就要過去,被沈雲舟一把拉回來,
「你小子別去掃興,你霍叔在努力變成你姑父呢!」
元宣摸着後腦勺,反應了一下。
霍叔變姑父?怎麼變?
元南安聞言雙眼一亮,抓着沈雲舟問,「二表舅,你的意思是霍叔要成我爹爹啦?!」
沈雲舟挑挑眉,「就是這個意思!」
元祁玉聽到,整個人都雀躍起來,連連問:「真的嗎?真的嗎?」
他現在依稀明白爹爹還不是他真正的爹爹,但怎樣才能讓爹爹變成他的爹爹呢?
最近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現下聽二表舅說快了,那太好了!
能不能再快一點?
……
白如月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魏少卿的正室夫人。
在魏少卿的授意下,族譜上很快記上了她和三個孩子的名字。
上了族譜的那天,她就從之前住的小院子搬到了元昭先前所在的院子。
縱然她是和魏少卿在那個院子裏被捉了奸,可她似乎轉眼就忘了那日那般屈辱的感受。
只能看見這院子的寬闊氣派。
美中不足的是,元昭走後將這院子裏的家具器物都搬了個乾淨,什麼都沒留下。
故而從前華麗的屋子空空蕩蕩的。
白如月把自己不多的東西搬過來,第一時間就要去府中的庫房。
再怎麼說,元昭應當也留下來不少好東西。
她手指縫裏流出來的,就夠整個府上用的了。
只是走到庫房門口,守着庫房的小廝卻拖拖拉拉不開門。
「白夫人,這……庫房需要對牌鑰匙才能打開……」
白如月揚着下巴,臉色不屑,「如今我是這府上的女主人,哪裏是我不能進的?」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最後只能婉言道:「白夫人……鑰匙應該在秦大夫人手裏……」
白如月一愣,「秦大夫人?什麼秦大夫人?」
……
白如月氣沖沖衝進了魏少卿的主院,在門口就聽見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大人,您身上的傷雖然好了些,可這兩日還要額外注意,別落下病根才是……」
白如月推門而進,就見魏少卿躺在榻上,身邊一個年輕女子正在給他受傷的位置上藥。
魏少卿傷在臀部,那樣的位置哪是普通侍女可見的?
再看這年輕女子的裝扮,也絲毫不是府上的侍女們穿的衣裳。
那衣料,比她身上的還要好。
白如月氣急了,衝着魏少卿就怒吼:「她是誰?!」
秦心像受驚般的小鹿一般,整個人往魏少卿身邊一縮。
但她很快又站起來,施施像白如月福了福身,「見過白姐姐,妹妹有禮了……」
「什么妹妹?!我沒有你這樣的狐媚子妹妹!」白如月根本沒有料到,方才她聽小廝說漏了嘴,再逮着一個侍女問,才知道魏少卿竟然背着她還納了個平妻?!
現下她氣得火冒三丈,又看到秦心這般年輕貌美,一股火氣上涌就上去給了秦心響亮的一巴掌。
秦心沒躲,生生把這一巴掌受了。
她立馬跪在地上,十分卑微捂着臉,「想是妹妹哪裏惹姐姐不高興了,都是妹妹的錯,還望姐姐大人有大量才是。」
話還沒說完,白如月又一個巴掌就要扇過來。
「你個賤人!竟然敢和本夫人搶男人……」
但這一巴掌沒落在秦心臉上,白如月的手被榻上躺着的魏少卿握住了。
在觸及到魏少卿的視線時,白如月才回過神來。
她方才表現得……實在是太不符合她一貫柔弱的形象。
魏少卿攔住她,有些頭疼。
元昭走了,他必然要迎白氏入門,就是為了不讓白氏生氣,他才吩咐府中上下先不要說秦氏姐妹的事,但沒想到她自己提前知道了。
也罷,反正遲早要知道的。
但方才見一向溫婉的白氏那般潑婦的模樣,他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初元昭知道秦氏姐妹時,也沒這麼凶神惡煞。
白如月回神來,對着魏少卿就泫然欲泣要一個說法。
只是和年輕貌美的秦心比起來,白如月的柔弱就差了點味道。
魏少卿將白氏拉過來,先同秦心道:「你先下去。」
秦心微微抬眼,恰到好處望了眼魏少卿。
「那妾身先退下了。」
見秦心要走,白氏不願意,魏少卿按住她,安慰道:「你聽我解釋……」
「是元昭先前在的時候納她進門的,無非是在府里管些雜事,如今你在府中自然是以你為主……」
秦心往外走,聽到白如月和魏少卿又哭又鬧的,魏少卿則是壓低着聲音哄着她。
魏少卿把納秦氏姐妹的事都推到了元昭身上,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白如月半信半疑,但是魏少卿將管家權還給了她,秦心也坦然接受。
只聽說秦心還有個妹妹秦瑤,也被一同納作了妾室。
在秦瑤從城外莊子回來後來拜見白如月時,白如月見到比姐姐更美一籌的妹妹,氣得把屋子裏剛置辦的花瓶摔了個稀碎。
秦瑤也是從莊子回來才知道整個魏府大變,而最讓她驚疑不定的是,魏天賜竟然是魏少卿的親生兒子!
那她豈不是……
好在這些日子魏天賜都在外各處結交吃酒,並不知道內宅發生的事。
這一日,魏天賜吃酒回來,正好撞上腳步匆匆的秦瑤。
「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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