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目光堅定地望着郭靖,語氣鄭重地問道:「郭伯伯,如果真能活下來,希望郭伯伯去面對華箏公主。」
郭靖微微一怔,看着楊過那滿是期許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楊過緊接着說道:「郭伯伯,您一生光明磊落,義薄雲天。華箏公主對您情深義重,您欠她一個交代。若此番咱們能在這戰火中倖存,您不該再逃避。」
楊過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敲在郭靖的心坎上。
「郭伯伯,您常教導我為人要有擔當,面對感情亦當如此。華箏公主多年的等待和深情,不該被辜負。若有生機,您應當去面對她,給她一個答案,也給自己一個解脫。」楊過越說越激動,眼中閃爍着真摯的光芒。
郭靖沉默良久,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辨。最終,他長嘆一口氣,說道:「過兒,你說得對。若真能有那一天,我郭靖定會去面對華箏。」
郭靖說:「我可能活不到那天,我太清楚國家的腐敗,蒙古大軍的強大。」
楊過聞言,神色焦急地說道:「郭伯伯,您萬不可如此悲觀!國之興亡,匹夫有責。即便朝廷腐敗,但只要我們眾志成城,未必不能抵禦蒙古大軍。」
郭靖慘然一笑,說道:「過兒,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剋扣軍餉,援兵遲遲不到。而蒙古大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戰術高超。我們在襄陽城苦苦支撐,不過是以卵擊石。」
他望着遠處城牆上飄揚的軍旗,目光中透着無盡的蒼涼:「我郭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看到這國家的現狀,心中悲憤。即便我能以一人之力斬殺敵將,可又能改變多少局勢?」
楊過緊緊握住郭靖的手臂,說道:「郭伯伯,您是襄陽城的精神支柱,只要您不倒,襄陽城的軍民便有抵抗的勇氣。哪怕希望渺茫,我們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郭靖看着楊過堅定的神情,心中略感寬慰,說道:「過兒,你的話讓我欣慰。但這戰局……唉!」
楊過大聲說道:「郭伯伯,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定能想到破敵之法!」
郭靖說:「我對襄陽的百姓都是樂觀的心態,但是唯獨對過兒你,郭伯伯說的都是真心話。郭伯伯我知道天意不可違,襄陽失守是早晚的事情。」
楊過眼中滿是痛惜,急切說道:「郭伯伯,您怎能如此說?只要我們堅持,未必沒有轉機。」
郭靖緩緩搖了搖頭,神色凝重而悲戚:「過兒,你還年輕,有些事你看不透徹。如今的局勢,並非我們一腔熱血便能改變。朝廷的腐朽,援兵的無望,蒙古大軍的兇猛,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無法掙脫的枷鎖。」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楊過,聲音愈發沉重:「我每日面對襄陽百姓,鼓勵他們堅守,給他們希望,那是因為百姓們需要信念支撐。可面對你,過兒,我不想隱瞞心中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聰慧,也明白你重情重義,所以才更不想讓你在這場註定艱難的戰鬥中白白送了性命。」
郭靖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天意如此,人力有時而窮。也許襄陽城的命運早已註定,只是我郭靖,哪怕明知不可為,也定當戰至最後一刻,死而後已。但過兒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必與這註定淪陷的城池共亡。」
楊過眼眶泛紅,激動地說道:「郭伯伯,您的大義過兒敬佩,但過兒既已決定與襄陽城共存亡,便不會退縮。哪怕最終城破,我們也算盡力而為,無愧於心!」
郭伯伯說:「我的過兒最聰明了,不應該在這裏死,郭伯伯不一樣。」
楊過緊緊握着郭靖的手,急切說道:「郭伯伯,在過兒心中,您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英雄。若連您都在此處赴難,過兒又怎能獨生?」
郭靖拍了拍楊過的肩膀,目光慈愛而堅定:「過兒,你有這份心,郭伯伯很是欣慰。但你身懷絕技,又有聰明才智,未來還有更多的可能。郭伯伯已在這世上走了一遭,能為襄陽百姓戰至最後一刻,此生無憾。而你,應當去更廣闊的天地,發揮你的才能,為江湖、為百姓謀更多的福祉。」
楊過雙眼含淚,聲音哽咽:「郭伯伯,您這是要趕過兒走嗎?過兒早已下定決心,與您共守襄陽,生死與共!」
郭靖長嘆一聲:「過兒,莫要執拗。郭伯伯並非趕你走,只是不想你因這註定的敗局而斷送了大好前程。」
楊過雙目圓睜,緊咬鋼牙,大聲說道:「命運要襄陽亡,那我便破了命運,天讓襄陽亡,我楊過就逆伐了這天!」
他的聲音在風中激盪,帶着無盡的決絕與勇氣。楊過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目光中燃燒着熊熊的怒火。
「郭伯伯,您常教導我俠義為先,為國為民。如今襄陽有難,我怎能退縮?什麼命運,什麼天意,我統統不信!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萬丈深淵,我也要闖上一闖!」楊過的胸膛劇烈起伏着,情緒激動異常。
「我楊過這一生中,歷經無數磨難,從未向命運低過頭。這一次,也絕不例外!我定要讓那所謂的命運知道,我楊過的意志不可摧,我要憑我的雙手,我的武功,守護住襄陽!」楊過雙手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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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看着楊過這般堅決的模樣,心中既感動又欣慰,說道:「過兒,你的這份豪情壯志,郭伯伯甚是佩服。但此役兇險萬分,你可要想清楚了。」
楊過昂首挺胸,毅然說道:「郭伯伯,無需多言,我意已決!」
郭靖重重地拍了拍楊過的肩膀,眼中淚光閃動,大聲說道:「好!過兒,有你這番話,郭伯伯就算是死,也了無遺憾!」
楊過目光灼灼,望着襄陽城的方向,怒吼道:「蒙古韃子想要破城,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此時,狂風呼嘯,吹得兩人衣袂翻飛。楊過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劍指蒼穹,喊道:「我楊過在此立誓,與襄陽城共存亡,與郭伯伯並肩作戰,殺盡敵寇,衛我河山!」
郭靖也被楊過的豪情所感染,大聲道:「好!就讓我們一同血戰到底,讓蒙古大軍知道,我大宋子民,絕不屈服!」
城牆上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也在響應着他們的誓言。楊過和郭靖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無比高大,他們的決心如同燃燒的烈火,不可撲滅。
遠處,蒙古大軍的營帳連綿不絕,但楊過和郭靖毫無懼色,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守護襄陽,雖死無悔!
而郭靖心裏還是希望到時候讓楊過活下來。他望着楊過那充滿鬥志的臉龐,心中暗自思忖:「過兒如此年輕,又有這般壯志豪情,若能活下來,日後定能為江湖、為百姓做更多的大事。」
郭靖深知這場戰爭的殘酷與艱難,他清楚地明白,襄陽城淪陷或許只是時間問題。但他更明白楊過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便絕不會退縮。
「過兒,郭伯伯定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郭靖在心中默默說道。
夜晚,郭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楊過白天那堅決的模樣,以及自己心中暗暗立下的要讓楊過活下來的決心。
「哪怕是犧牲我自己,也定要讓過兒有一線生機。」郭靖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
第二天,郭靖看向楊過的眼神中,除了一如既往的信任與欣賞,更多了一份堅定的守護之意。
每日清晨,郭靖都會準時帶着楊過來到練武場,開始傳授他降龍十八掌的精髓。
郭靖一招一式,剛猛有力,邊演示邊講解:「過兒,這降龍十八掌的每一招都蘊含着深厚的內力運用和巧妙的勁道變化,你可要仔細看清楚。」
楊過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郭靖的動作,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他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樣子,神情專注而嚴肅,額頭上汗珠滾落也渾然不覺。
郭靖演示完一遍,讓楊過跟着練習。楊過立刻依樣畫葫蘆地比划起來,雖然動作還略顯生疏,但那股認真勁兒讓人動容。
「過兒,這一招『龍戰於野』,出掌時要將內力凝聚於掌心,同時腰馬合一,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郭靖在一旁耐心地指導着。
楊過反覆揣摩,不斷調整自己的姿勢和發力方式,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失敗,但他從不氣餒。
到了中午,陽光熾熱,楊過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可他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郭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說道:「過兒,先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楊過卻倔強地搖搖頭,說道:「郭伯伯,我還能再練一會兒,我要儘快掌握這降龍十八掌。」
郭靖無奈地笑了笑,只好繼續陪着他練習。
傍晚時分,楊過累得幾乎癱倒在地,但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滿足和堅定。郭靖讚許地說道:「過兒,今日你的進步很大,但切不可操之過急,練功需循序漸進。」
楊過喘着粗氣說道:「郭伯伯,我知道了,明日我會更加努力。」
就這樣,日復一日,楊過拼命地學習降龍十八掌,他的武功也在飛速進步着。
楊過武學天賦本來就高,現在拼了命修煉的楊過無人能比,當年武學獨斷一脈的王重陽也不過如此,拼命的楊過也只有失情時候的獨孤求敗能比上一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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