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瞥了一眼郭靖,繼續嘲諷道:「哼,你這傻小子,練了這降龍十八掌,卻如此不成氣候,簡直是丟了洪七公的臉!洪七公那老叫花子,一世英名,怎就收了你這麼個蠢笨的徒弟。」
郭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拳,但還是強忍着怒氣,低頭說道:「黃島主教訓的是,郭靖學藝不精,給師父抹黑了。」
黃蓉氣得直跺腳,喊道:「爹,您太過分了!靖哥哥他一直努力練功,從未有半分懈怠。」
黃藥師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說道:「努力?光努力有什麼用,沒有天賦,再努力也是枉然。我看他這輩子也難有大的成就。」
郭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說道:「黃島主,郭靖雖然愚笨,但定會加倍努力,不讓師父和蓉兒失望。總有一天,我會讓您對我改觀。」
黃藥師冷笑一聲:「哼,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這傻小子能有什麼出息。」說罷,拂袖而去。
黃蓉心疼地看着郭靖,安慰道:「靖哥哥,別理我爹,我相信你。」郭靖握住黃蓉的手,說道:「蓉兒,我不會讓你跟着我受委屈的。」
黃藥師剛剛拂袖離去沒幾步,回頭卻看到郭靖和黃蓉緊握雙手,相互安慰,那濃情蜜意的模樣讓他心裏頓時湧起一股酸意。
他腳步一頓,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和嫉妒。心想:「我這寶貝女兒,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這傻小子,竟對我這個父親的話毫不理會,當真是女大不中留!」
黃藥師的臉色越發陰沉,冷哼一聲,再次轉身大步離開。那負在身後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的醋意愈發濃烈,暗自惱怒道:「這郭靖到底有何魅力,能讓蓉兒對他如此死心塌地,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上。」
而郭靖和黃蓉沉浸在彼此的溫情中,並未察覺到黃藥師這一瞬間的情緒變化。
黃藥師越想越氣,猛地轉過身,大喝道:「郭靖,你過來,今兒我倒要和你過過招式,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黃蓉一聽,頓時慌了神,連忙跑到黃藥師身前,拉住他的胳膊說道:「爹,您這是幹什麼呀?靖哥哥他對您一直敬重有加,您何必如此為難他。」
黃藥師怒目圓睜,瞪着黃蓉說道:「蓉兒,你莫要阻攔,今日我定要試試這小子的功夫。」
黃蓉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着哭腔說道:「爹,您就不能消消氣嘛。靖哥哥他怎麼可能是您的對手,您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
黃藥師不為所動,一把甩開黃蓉的手,衝着郭靖喊道:「小子,莫要躲在女人身後,有種就過來與我過招!」
黃蓉再次衝到黃藥師面前,張開雙臂,哀求道:「爹,求您了,別這樣。要是您傷了靖哥哥,女兒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黃藥師看着女兒這般堅決護着郭靖,心中更是惱怒,但又不忍心讓黃蓉太過傷心,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蓉兒,你讓開,我自有分寸,不會要了他的命。」
黃蓉緊緊咬着嘴唇,滿臉擔憂地看向郭靖,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刻,江南七怪聽聞動靜匆匆趕來。
柯鎮惡手持鐵杖,大聲說道:「黃島主,以大欺小,可不是英雄所為!」
黃藥師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們這江南七怪,教出來的徒弟也不過如此。」
朱聰搖着扇子,說道:「黃島主武藝高強,我們自是佩服,但這般為難一個晚輩,傳出去也不好聽。」
黃藥師臉色一沉,喝道:「少囉嗦,今日之事與你們無關。」
說着,黃藥師身形一閃,便要再次向郭靖攻去。
就在這時,郭靖挺身而出,大聲說道:「各位師父莫要再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郭靖願接黃島主幾招。」
江南七怪齊聲喊道:「靖兒!」
郭靖一臉堅定,看着黃藥師說道:「黃島主,郭靖若有得罪之處,願在此領罰,但還請黃島主莫要遷怒他人。」
黃藥師眯起眼睛,說道:「好,有種!那便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黃蓉見黃藥師動了真格,毫不猶豫地衝到郭靖身前,張開雙臂,將郭靖護在身後。她的臉上滿是急切與哀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爹,您不能這樣!靖哥哥他是無辜的。」黃蓉聲音顫抖地說道,「就算您要責罰,也先沖女兒來。」
黃藥師看着女兒如此堅決地護着郭靖,心中的怒火更盛,怒喝道:「蓉兒,你給我讓開!今天我非要教訓教訓這小子不可!」
黃蓉拼命搖頭,哽咽着說:「爹,女兒求您了,不要傷害靖哥哥。如果您執意動手,就先打死女兒吧!」
郭靖在黃蓉身後,心急地說道:「蓉兒,你快讓開,這是我和黃島主之間的事。」
黃蓉絲毫不肯退讓,依舊緊緊地護着郭靖,泣不成聲地說道:「爹,您要是傷了靖哥哥,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您的。」
此時的黃蓉,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黃藥師傷害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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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看着黃蓉堅決的模樣,心中又氣又無奈,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
「蓉兒,你當真要為了這小子與為父作對?」黃藥師聲音顫抖,帶着深深的失望和憤怒。
黃蓉淚流滿面,卻咬着嘴唇不肯讓步。
黃藥師長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罷了罷了,你既如此執迷不悟,就隨為父走。」
說罷,黃藥師身形一閃,伸手抓住黃蓉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帶着她離開。
「靖哥哥,等我......」黃蓉的呼喊聲在空中迴蕩,聲音中充滿了不舍和無奈。
郭靖望着黃蓉被帶走的方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原地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黃藥師認可自己。
黃藥師帶着黃蓉,片刻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只留下郭靖和江南七怪在原地,滿心憂慮。
江南七怪和郭靖在陸乘風下人的引領下,匆匆趕往陸乘風處。
一進入客廳,眾人的目光便被地上的一個獨眼老頭吸引。這老頭衣衫襤褸,頭髮蓬亂,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溝壑和滄桑。那僅存的一隻眼睛裏,透着一股子倔強和不甘。
郭靖心中疑惑,不知這老頭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江南七怪也是面面相覷,一時摸不着頭腦。
陸乘風見眾人進來,微微拱手說道:「各位,讓你們見笑了。這老頭來歷不明,擅闖此地,被我的手下擒住。」
柯鎮惡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獨眼老頭,說道:「陸莊主,這老頭看着不像是尋常之人,不知可有問出什麼?」
陸乘風搖搖頭,苦笑道:「我已派人盤問許久,這老頭卻是一言不發,甚是頑固。」
郭靖看着獨眼老頭,心中湧起一絲同情,說道:「莊主,或許他有難言之隱。」
這時,獨眼老頭突然冷哼一聲,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朱聰摺扇輕搖,說道:「看這老頭的模樣,想必是經歷了不少磨難。」
韓寶駒性子急,嚷道:「管他那麼多,先教訓教訓他,看他說不說。」
全金髮連忙攔住韓寶駒,說道:「三弟,不可魯莽。」
眾人圍繞着獨眼老頭,議論紛紛,客廳里的氣氛越發凝重起來。
陸冠英從後堂走出,對着眾人拱手說道:「各位前輩,經過一番查探,這獨眼老頭乃是為救楊康而來。」
眾人聽聞,皆是一驚。郭靖眉頭緊皺,說道:「楊康作惡多端,竟還有人前來相救。」
陸冠英冷哼一聲,拔劍而出,厲聲道:「既然如此,留你不得!」說着,便要刺向獨眼老頭。
那獨眼老頭原本還一臉硬氣,此刻見陸冠英真要動手殺他,頓時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啊!」
他涕淚橫流,那隻獨眼充滿了恐懼和驚慌。「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被逼迫,怎敢來此冒險。求各位大俠高抬貴手,饒了小的這條賤命吧!」
陸冠英怒喝道:「休要狡辯!受誰指使,速速招來!」
獨眼老頭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楊康身邊的一個親信,小的也不知其名,只知道他給了小的一筆錢財,讓小的想法子救楊康出去。」
郭靖走上前,說道:「你可知楊康所犯何罪?竟敢助紂為虐!」
獨眼老頭不停磕頭,說道:「小的無知,小的知錯了。求各位大俠饒命啊!」
江南七怪在一旁看着,韓小瑩心地善良,說道:「大哥,要不暫且饒他一命,看他是否真能說出有用的信息。」
柯鎮惡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且先聽聽他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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