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雲夕的到來,那一口古井上再次有符紋明亮起來。
其內的井水,隨着雲夕的目光看去,已然沸騰。
雲夕好奇中,神力托起了一抔水,可他觸摸之時,卻是發現這井水,異常的冰涼。
甚至,他感受到了水中,有着一絲慘烈之意。
很奇怪,可的確如此。
這座城,一直想告訴他些什麼。
「罷了,等我實力足以,再來推開那扇歲月城門」
雲夕索性不再去思索,即便知道,這座城和自己有着天大的關係,如今實力不夠,也只能看到歲月中,城外三分之一的地方。
這十天之內,他一個人,在這城池中走着。
從城南走到城北,從一磚一瓦,到一樹一花,他都在其中,感受到了善意。
從路邊青磚,到城牆高欄,往往看去之時,都感覺到了親和。
甚至走在那條主幹道上,他依稀能夠聽到一些聲音,可是都很模糊,不過,他好像聽到了笑聲,有人在衝着他笑。
要知道,他是罪。
這一路走來,幾乎沒有地方,沒有天地,沒有規則與法則是不排斥自己的。
他只需要散開罪血,天地就會降下劫難。
至於有什麼罪,他並不知道,也並不接受。
雲夕在城主府的屋頂上,緩緩抬頭,凝望着天穹。
沒有說話,也沒有修行,就這麼一直呆呆的看着。
直到達不溜出關之時,他才收回了心緒。
「我感覺我的戰力,起碼提高了兩成之多」
達不溜激動的說道,要知道,一位地聖強者,想要提高戰力,極其的艱難,可融合一道符,就可以做到這麼誇張,可想而知,這些符有多麼的重要。
而雲夕,就這麼給了自己。
「行了,我們也該走了」
雲夕深深的看了這一眼城池之後,帶着達不溜,朝着青罡大陸的深處趕路。
對於冰族,雲夕了解的不多,其實他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天外天。
也許在天外天,他可以見到自己的那些倖存子民。
可他也知曉,天外天太過的恐怖,甚至那裏還有詭族的恐怖強者,如今的修為去那裏,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隨着二人的趕路,漸漸地,達不溜停了下來。
前方的天地,很是特殊。
因為在雲夕二人身前,出現了一場雨。
「冰族很喜歡仗勢欺人,更喜歡搞這種異境.」
「凡冰族外圍十萬里,皆為雨境,寓意外人踏入冰族,需要洗滌身上的塵埃」
「凡冰族外圍五萬里,皆為霜境,意為風霜過後方為客」
「凡冰族外圍三萬里,皆為雪境,前往冰族,需踏雪前行」
「當初的我,帶着禮物,已然走到了雪境深處,可依舊未曾讓冰族看上一眼.」
「如此,我才前往了九天畫廊.」
達不溜沉重的說道。
此事,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結,雖然雲夕說可以讓他有機會找回當年的感情,可其實他一直知道,這希望,並不大。
因為冰族,實在是太過的龐大了。
雲夕也是沒有想到,這冰族還有這麼一些奇奇怪怪的規矩。
他抬頭看去,神識擴散至很遠的地方。
可以感受到,有着不少的宗門和城池林立。
但是那些宗門和城池,卻沒有淋雨。
達不溜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其實冰族之內,有着一座很大的靈石脈,越是靠近冰族,靈氣就越濃郁,故而還是有着不少的修士前來開宗立派.」
「不過只要是這冰族十萬里內的宗門和國度,基本上都歸屬於冰族管轄.」
「那些宗門和國度,則只是需要每個月的月初那天沐浴神雨便可.」
達不溜說完,雲夕確實覺得這冰族有些奇葩。
可這些或許是自古傳下來的某些習俗而已,他也沒有排斥什麼。
二人踏入了雨境之中。
這雨落在身上,竟格外的清涼,恐怕非神王之修不可抵抗。
而且踏入雨境之內,確實可以感覺到,這裏的靈氣,比之外界,要濃郁了許多。
若非是這場持續了不知多久的雨,或許這雨境之內,也如桃源仙境一般了。
雲夕還發現,隨着前行,雨境內的所有靈植,也都是適合在潮濕的區域生長的,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完整的異境了。
哪怕是暴雨之中,也有萬物生長。
前行中,也看到了不少的修士,匆匆忙忙的前往山脈之中。
其中有幾人,見到雲夕二人之後,察覺到了他們的修為,警惕中,直接繞路而行。
「想要踏入任何宗門或者國度的範圍,都需要繳納一定的雨丹」
「或者是等價的貨物才行.」
達不溜突然說到,他有很久沒來這裏了,有些規矩倒是快忘了。
「什麼是雨丹」
雲夕疑惑的問道。
怎麼這冰族的規矩,都這麼多?
這也讓雲夕對於這青罡大陸的大族,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好像與他想像中的,只會修行的宗門不太一樣。
「一個種族,發展了這麼多年,自然有了無數的族人,也並不是每個族人,都適合修行和喜歡修行的」
「這麼大的家族,也肯定需要磅礴的資源來供給修行,所以那些不怎麼愛修行的修士,就負責採購物資和監測附屬勢力的貢品啥的」
「這所謂的雨丹,就是貢品.」
「這些只生長在雨水中的靈植,其果實中擁有濃郁的水元素,對於冰族的修行可謂是極佳,故而這些附屬宗門,就以此讓過路的修士去採集,作為過路費」
雲夕恍然大悟。
這些附屬宗門也精明的很,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就需要繳納這種物資,然後到時候再直接上貢給冰族就行了,等於自己啥也沒幹就完成了這件事。
雲夕思索中,前方的山脈之中,出現了打鬥聲。
有着術法的光芒閃耀天際,將那片區域的雨水,都是完全蒸發成了虛無。
雲夕朝着那裏前行,有達不溜在,在這雨境之中,幾乎不會有什麼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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