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歌雲一拳一拳地捶打玻璃牆。
「回來,你回來,宗君欣你回來。」
「你不能丟下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再一個人待在這個鬼地方。」
不論宗歌雲如何哀求,君欣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宗君欣,宗君欣,宗君欣,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宗君欣,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們所有人,我詛咒你們都被邪神生吞活剝。」
「這個世界一定會落入邪神的手裏,你們一定都會淪為邪神的豬狗,活得還不如我。」
「你們的未來一定是這樣,你們的結局一定是這樣的,你們一定會過得比我更痛苦更絕望。」
宗歌雲以靈魂發出她最後的吶喊。
潛藏在宗歌雲靈魂深處的系統,瘋狂地吸取宗歌雲的惡意。
這些年被關押在聖光監獄,系統收集到的惡意一點也不少。
「如果多幾個這樣的人類,我主很快可以降臨人世。」
「可惜啊,這樣的人類太少了。」
系統感慨一聲。
現實中,宗歌雲此刻無比後悔。
她不後悔與君欣為敵,她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直接讓周浩奇他們弄死「宗君欣」。
她當初不應該念及什麼姐妹之情,她應該讓周浩奇他們直接弄死「宗君欣」。
沒有「宗君欣」這個賤人,她一定不會淪落至此。
她依舊會是宗家小姐,穿金戴銀,出入有豪車接送。
她依舊還會是皇甫哥哥他們的心尖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依舊可以依靠系統,在全球範圍內得到無數的資產,成為隱形富婆。
她的人生,她的夢想,全都被「宗君欣」那個賤人破壞了。
「我不過是讓她原諒周浩奇那幾個傻大個,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竟然背後捅我刀子。」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姐姐,為什麼會有這種親人?都怪爸爸媽媽,都怪他們生下了宗君欣。」
「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晚年悽慘,我詛咒你們久臥病榻,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宗歌雲遷怒宗父宗母,帶着強烈恨意詛咒他們二人。
漸漸地,宗歌雲叫着喊着累了,趴在地上沉沉睡了過去。
日子重新恢復平靜。
……
離開聖光監獄,君欣出了一趟地下基地。
依靠基地的調查與信息,君欣找到了原主的父母們。
當初溫來宇他們控制住宗歌雲後,事後也把宗父宗母控制起來。
經過秦溪午他們的檢查,宗父宗母受到了系統一定的感染。
他們有幸沒有變成邪神奴隸,卻也不算是人類了。
為了安全着想,宗父宗母一直被關押在一個秘密地方。
那個地方關押着類似於宗父宗母這樣的半人存在,天天接受治療與檢查。
君欣開車來到那個秘密地方,見到了身穿着病服的宗父。
宗父的雙腳變成了觸角,大大小小的眼睛遍佈觸角,腦門上長出一張嘴巴,發出咯咯咯的恐怖笑聲。
因為腦門上的嘴巴,宗父的大腦受到了巨大的摧殘與傷害,他已經喪失了理智。
君欣看了他一眼,轉身便去「看望」宗母。
宗母被捆綁在病床上,她四肢健全,但是腹部卻有數以百計的細小觸手。
細小觸手堅韌且長,時時刻刻在捕捉方圓三米內的所有活物。
醫生告訴君欣,宗母的情況不是很好,她不僅沒有配合接受治療,還一直主動接納體內的邪神力量。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宗母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邪神奴隸。
到時候,他們不得不清除宗母。
醫生並不忍心告訴君欣,宗母在與邪神力量融合的過程是無比疼痛,每天晚上都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君欣道,「如果到時候她真的變成了邪神奴隸,到時候就麻煩你們了。」
「宗小姐大義。」醫生說道。
君欣笑而不語,走出了這個秘密地方。
在君欣走後的第二天,宗母完全變成了邪神奴隸。
醫生他們早有準備,身後長出金光翅膀,洞穿了宗母的腦袋。
防止宗母假死,金光在宗母身上來來回回掃蕩數遍。
確定宗母死亡,工作人員進入抬走宗母的屍體,送入專門回收邪神奴隸屍體的地方。
……
聖光監獄。
自從君欣離開後,宗歌雲宛如失去了靈魂,每日倒在床上無所事事。
某一日,宗歌雲看到她的牢房裏來了一個陌生人。
說是陌生人,宗歌雲卻覺得對方很熟悉。
「你是什麼人?」宗歌雲看着對面的金髮男人。
金髮男人開口,「我現在叫安德烈,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宗歌雲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真的,真的,你是來我離開的?」
安德烈伸出手,寬大的手掌在玻璃牆上一震,玻璃牆崩碎掉落。
宗歌雲驚喜若狂,穿上鞋子,走出牢籠。
「出來了,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
「我要先去做什麼?對了,先去美容,換個髮型,護理肌膚,再好好吃……。」
在宗歌雲興奮之時,安德烈的手臂刺入了她的胸口。
「你不是來……來帶我出去的嗎?」宗歌雲問道。
安德烈道,「我說的『你』,不是你,是你體內的系統。」
宗歌雲瞪大雙眼,「不可能,你不……可能帶……。」他不能帶走系統,系統是獨屬於她的。
安德烈抽出手臂,掌心懸浮着一團極致黑暗、極致邪惡的黑色光團。
那黑色光團,正是邪神安格霍斯打造的邪神系統。
宗歌雲倒下,看着漸行漸遠的安德烈,看着安德烈帶走了邪神系統。
「我的系統,那是我的系統。」
「那麼簡單,他為什麼那麼簡單帶走了我的系統?」
「我的系統,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我不應該死在這裏,我不應該……。」
在不甘與憤恨中,宗歌雲斷氣了。
宗歌雲死不瞑目,她的眼瞳里依舊倒映着安德烈的身影。
在她看不到的一面,安德烈的深邃面孔變了一變,變成了一張她到死都不會遺忘的臉,那是皇甫三少爺皇甫三才的臉。
只不過,宗歌雲永遠看不到了。
離開聖光監獄最底層,安德烈來到出入口,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鐘志業。
喜歡快穿:在古早狗血文里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