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昭連連磕頭,道是不敢胡思亂想。
「母親,女兒萬萬沒有這個心思,女兒對江大俠唯有父親的敬重與愛護。」
話一出口,陳昭昭面如白紙,心如死灰。
「愛?」
「你對我的逐風哥哥有愛?」
「你說什麼,你愛我的逐風哥哥?」
姬琉璃呼吸急促,忽地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賤人,賤人,你竟然覬覦我的逐風哥哥。」
「賤人,賤人,賤人,當年我在生下你後就該掐死你。」
「你果然是陳玄真那廢物的女兒,行事卑鄙齷鹺,為人無恥下賤。」
姬琉璃勃然大怒,一腳踹在陳昭昭的胸口。
陳昭昭滾了兩圈,忍着劇痛,又規規矩矩地跪好。
姬琉璃的氣還不曉得,一拳一腳地打在陳昭昭的身上。
陳昭昭儘量保持一動不動的狀態,免得因為亂動而激怒姬琉璃。
半晌過後,姬琉璃發泄完畢,冷靜下來,慢條斯理地理一理頭髮。
「陳昭昭,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才饒你一命。」
「謝母親。」陳昭昭感激涕零說道。
姬琉璃微微揚起下巴,「剛剛之事,我便原諒你了,若再有下次,我只能親手毀掉你的容貌,送你去百花樓接客。」
陳昭昭心頭髮寒,忙不迭說道,「女兒不敢,女兒不敢,女兒此前失言,女兒罪該萬死。」
啪啪啪,陳昭昭大力地狂甩自己巴掌。
「行了。」姬琉璃抬起腳,頂着陳昭昭光潔的下巴,「咋看之下,你長得還是不錯,畢竟是我的女兒。」
姬琉璃神色平靜,語氣緩慢,卻讓人感覺恐怖。
「昭昭,毀了你的這張臉,毀了你的身材,我才會相信你對逐風哥哥沒有心思。」
姬琉璃直勾勾地望着陳昭昭,理所當然地提出殘忍的要求。
「母親。」陳昭昭忘記了呼吸。
「撿起地上的匕首,照做。」姬琉璃冷聲道。
陳昭昭看了一眼姬琉璃,姬琉璃神色嚴肅,不似作假。
陳昭昭顫顫巍巍地拿起匕首,顫顫巍巍地對準自己嬌嫩的臉龐。
「快動手。」姬琉璃催促道。
陳昭昭一狠心一咬牙,忽地撲向姬琉璃。
姬琉璃冷笑一聲,五品武者的氣勢與內力迸發而出。
啪!
一顆石子破窗飛入,打在姬琉璃的身上,封住姬琉璃的內力。
姬琉璃驚恐萬狀,一個後退踩到自己的裙擺,直直倒下。
陳昭昭抓住機會,匕首狠狠捅進姬琉璃的心口。
「呃……呃……。」姬琉璃瞪着雙眼,「畜生。」
陳昭昭六神無主,呆呆喊道,「母親,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女兒,你不滿意我的性別,因為我有可能勾引到你的逐風哥哥。」
「即使今天我毀了自己的容貌與身材,只要你和江逐風成婚,你的身邊就不能出現雌性生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即使如此,不如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母親,我是你的女兒,我知道你的性格和狠辣。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所以,我只能請你去死。」
姬琉璃不甘不願地咽下最後一氣。
屋外,君欣和血染白微微一笑。
「不用我們動手,解決了姬琉璃,倒是一件好事。」血染白道。
君欣點點頭,「走吧!去皇宮一趟,免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時常惦記金刀山莊。」
話音落地,原地再無君欣和血染白的身影。
在她們二人離去不久後,陳昭昭喚醒了陳玄真。
陳玄真看着地上姬琉璃的屍體,再看看陳昭昭手上身上的血跡,明白了一切。
「昭昭,你如今唯有一條路可以走,離開京城,隱姓埋名,傳盪江湖,不成二品,永不可回。」
陳玄真憐惜地揉了揉陳昭昭,不動神色地取走陳昭昭手上的匕首。
「爹。」陳昭昭慌裏慌張喊道。
陳玄真道,「馬上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姬琉璃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陳昭昭殺了姬琉璃,當今聖上絕不會放過陳昭昭。
陳昭昭眼眶含淚,久久凝視陳玄真,許久之後,換上一身男人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出京城。
在陳昭昭走後, 陳玄真換來姬琉璃的貼身婢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對方,並非她換上陳昭昭的服飾。
之後,陳玄真放了一把火,燒了梧桐院。
在下人急忙救火之時,陳玄真走入那幾個孽種所在的院落,而後沒有再出來過。
……
剛到皇宮城牆之上,君欣回頭看了一眼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大火沖天,火勢兇猛,蔓延至無辜的宅邸。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君欣帶着血染白,大大方方地走向當今聖上所在的乾清殿。
一路上,禁衛軍和大內高山層出不窮。
輪不到君欣出手,血染白一人力戰群雄,百戰百勝。
乾清殿外,一名殺氣驚天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朝廷大供奉申屠司南。」君欣道。
「金刀山莊莊主鐵君欣。」申屠司南沉聲道,「果然是一品武者。」
君欣輕描淡寫地掃一眼申屠司南,「申屠大將軍亦是一品武者,可惜啊,時日無多。」
申屠司南臉色微變,「你既然看得出來?」
君欣道,「六十年的重傷難愈,又屢屢強行催動內力,傷勢加重,你強撐六十年,是你內力渾厚,意志堅定。然人力有窮時,你時日無多。」
申屠司南道,「你既然知道我時日無多,應當明白我此刻不懼生死。軍人不怕死,那該是有多可怕,鐵莊主你知道嗎?」
「不論是軍人還是其他人,不怕死的人都可怕。」君欣看到申屠司南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那申屠大將軍那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朝廷有多不堪一擊?屆時天下大亂,你可否死得瞑目?」
申屠司南臉色再變。
姬氏皇朝為何能鎮壓朝廷與武林,不是因為兵強馬壯,更不是因為文武百官,而是因為姬氏皇朝建立至今,一直有一品武者坐鎮。
可如今,姬氏皇朝除了他這個將死之人,再無一品武者。
他一死,窺視覬覦天下已久的天下群雄必將群起而攻之。
「申屠大將軍,此次我前來與你們談判的。」君欣道,「我不太想動刀動槍,不過,動也行,選擇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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