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肅不斷用黑色鐵釘釘在稻草人身上,君欣身上的鐵釘孔不斷增多。
短短三分鐘的時間,瞿肅在君欣的大腿上留下了整整八十八個鐵釘孔。
趴在君欣懷裏的花天年紅了眼眶,吚吚嗚嗚地讓君欣放下他,不要管他了。
花天年認為,君欣之所以站着不動,任由瞿肅攻擊,都是他拖了君欣的後腿。
君欣揉揉花天年的腦袋,小聲說道,「年年,你要記住一句話,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花天年仰起頭,這是什麼意思?
君欣沒有直接告訴花天年真相。
「年年,凝神靜氣,抱元守一,看清楚自己認為是事實的畫面。」
花天年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壓下內心的悲傷和氣憤,閉上眼睛,定心凝神。
當他的心平靜如萬年寒潭波瀾不興時,花天年緩緩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家還是乾乾淨淨的模樣。
黑雨匯聚而成的黑水呢?
花天年又抬起頭,漫天的黑霧也不見了,客廳里明亮如新。
花天年緊接着看向瞿肅。
瞿肅雙腿遍佈鐵釘孔,鮮血從他大腿上流淌下來,匯聚成一個血泊。
「姨姨,這是怎麼一回事?」花天年問道。
君欣道,「瞿肅中了我的魔音幻滅。」
魔音幻滅是幻術類武功,修煉至臻化境,一言可讓千軍萬馬自相殘殺。
在君欣開口說出第一個字起,瞿肅就中了她的魔音幻滅,深陷幻境,不可自拔。
花天年之所以可以掙脫幻境,一是他年紀小,心無雜念,二是君欣的魔音幻滅不是針對他。
花天年哽咽一聲,「姨姨,你嚇壞我了。」
花天年還以為君欣被瞿肅傷得千瘡百孔,差一點點哇哇大哭。
君欣道,「是姨姨沒有和年年打聲招呼,幻境嚇着了年年,姨姨和年年道歉。」
「不是,是年年的錯。」花天年道,「是年年境界不高,實力不足,才保護不了姨姨。」
花天年把君欣視作自己的家人,他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保護君欣。
君欣道,「年年還小,等年年有姨姨那麼大,年年一定可以從任何人手上保護姨姨。」
花天年握緊小拳頭,他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練武。
半個小時後,君欣主動解開魔音幻滅。
在瞿肅的眼中,跪在他腳下求饒的君欣忽然如同雲煙消散。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景物幻滅真生,君欣再次映入瞿肅的眼中。
瞿肅瞳孔猛縮,本該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君欣居然毫髮無傷。
噗通一聲,瞿肅跌坐在地上。
這時候,瞿肅才發現自己的雙腿鮮血淋漓,已然被廢。
不僅是他的雙腿,他的雙手也是如此,筋脈盡斷,骨頭空洞遍佈。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賤人,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害我?」瞿肅扯着嗓子嘶吼。
君欣說道,「沒什麼,你中了我的魔音幻滅而已。」
「魔音幻滅,這是什麼?」
「一種幻術。」
瞿肅惡狠狠吐出「卑鄙」兩個字。
君欣笑道,「輸都輸了,痛痛快快認輸不是好看一點?非得嘴硬,非得找藉口,瞿肅,你這樣很難看。」
「如果你不是用幻術對付我,我不會輸給你。」瞿肅辯解道。
君欣道,「我不用幻術?那你能不能不用你的巫術?」
瞿肅無言以對。
片刻,瞿肅梗着脖子,君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君欣休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求饒。
君欣道,「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會無端端殺人呢?」
君欣沒有殺害瞿肅,命人把瞿肅送回方家別墅。
瞿肅被送走後,花天年說出自己的看法,放了瞿肅,那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君欣拍拍花天年的腦袋。
「能不髒了自己的手,那就不要髒了自己的手,一個垃圾而已,會有人替我們除掉瞿肅。」
君欣神秘地笑了笑。
……
瞿肅被丟到方家別墅的庭院裏,滾了兩圈。
瞿肅咬着牙,他在心底憤憤咒罵君欣。
「艾老師,你放虎歸山,總有一日,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呵呵呵,艾老師,我身邊有無數疼我愛我的女人,你以為我會死在這裏?」
「不會的,不會的,我瞿肅不會就這樣敗了。」
瞿肅張開嘴巴,高聲呼喚別墅里的女人們。
女人們聞聲而出,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瞿肅,她們或尖叫或痛哭,就是沒人站在第一時間把瞿肅拖進別墅,或者打電話叫救護車。
拖拖拉拉過了半個小時,其中一個女人才拿起手機,叫來救護車。
救護車把瞿肅送去醫院,那群女人之中,沒有一個人跟過來。
瞿肅擔心自己的手腳,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來到醫院後,瞿肅左看右看,熟悉的人全都不在。
瞿肅安慰自己,她們是嚇壞了,忘了反應,等會兒她們就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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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醫生帶着瞿肅去做檢查,瞿肅又顧不上那群女人了。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醫生告訴瞿肅,瞿肅的手腳是廢了,他們沒有辦法治癒瞿肅的四肢。
「廢物。」
瞿肅痛罵這群廢物醫生。
醫生不和一個殘廢斤斤計較,把瞿肅送到病床。
瞿肅躺在病床上,嘴裏不停念叨君欣的名字,好似恨不得生吞了君欣。
罵罵咧咧半晌,瞿肅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瞿肅見到穿着白色護士服的美女護士一臉為難。
「怎麼了?」
瞿肅說話溫柔,音量降了好幾度。
美女護士說道,「先生,你能不能支付一下住院費?我知道你行動不便,你有沒有可以聯繫的親友,你記不記得他們的電話?我拿到電話號碼,我會和他們聯繫,請他們先替你支付醫藥費。」
瞿肅下意識說出方媛媛的電話號碼,然後才想起方媛媛離開他了。
瞿肅又說出一串數字,那串數字卻是趙芳芳的。
方媛媛和趙芳芳,兩個陪伴瞿肅最久的女人,先後離開了他。
「那個電話不要記,我給你一個新的電話,我記得是18……。」
後面的數字,瞿肅斷斷續續說出,那是劉月月的電話號碼。
美女護士順順利利打通,向劉月月說出瞿肅的情況。
劉月月道,「我和他不熟,以後不要聯繫我了。」
劉月月和瞿肅在一起時,只想從瞿肅身上撈錢。
她現在都離開瞿肅了,更不可能把錢花在瞿肅的身上。
劉月月掛斷了電話。
「先生。」美女護士考慮瞿肅的病情,字斟句酌地說出了劉月月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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