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再相勸,非我所願,是夏君欣你太鐵石心腸了。」
「我看得出來,不管何種理由,你都不會饒恕裴修禹。」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人不自救天難佑啊!」
應花珊的嘆息聲悠揚低沉,感慨世事無常,人心不古。
心底,應花珊快憋屈死了。
應花珊之所以會來找君欣,讓君欣饒了裴修禹,不是因為她還愛着裴修禹。
她已經聽說裴修禹的作為,對裴修禹失望透頂,殘存的愛意煙消雲散。
這次過來,單純是不捨得裴修禹這個美男子香消玉殞。
裴修禹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稱,並非說說而已。
把裴修禹留在身邊,應花珊相信自己的生活會更絢麗多彩,有滋有味。
至於能不能把裴修禹留在自己的身邊,做得到便做,做不到也無所謂。
應花珊的態度是,成了皆大歡喜,敗了無關緊要。
誰料君欣難纏,讓她顏面盡失。
走吧!
趕緊走,遠離那個賤人。
「等等。」君欣叫住應花珊。
應花珊欣喜回頭,「夏君欣,你是知錯了?」
呵呵,夏君欣那個賤人終於意識到她是口無擇言,身無擇行的菩薩了吧!
君欣置若罔聞。
「應花珊,你與裴修禹暗通曲款,他的滋味如何?」
「我嫁給裴修禹十年,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實在可惜。」
原主心裏的的確確是有遺憾可惜的情緒存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論裴修禹的品行,他的樣貌和身材絕對是男配中佼佼者。
「我聽裴修禹說,他對你一片痴心,此生此世唯有你一人而已。」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裴修禹究竟有多強壯多能幹?」
君欣等應花珊的解惑。
應花珊看了一圈,百姓們都齊刷刷地望着她。
顯而易見,百姓更喜歡名人的私生活八卦。
應花珊道,「夏君欣,我與玉王爺之間清清白白,絕無你所說的關係。」
君欣不解道,「不是嗎?一次裴修禹醉酒,對月把玩一件肚兜,透露是你送給他的定情之物。」
「你與裴修禹之間清清白白,他是如何得到你的貼身肚兜,總不可能是堂堂王爺偷來的吧?」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百姓們的呼吸變得灼熱,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死死地盯着應花珊。
應花珊腦袋一片空白。
肚兜?
應花珊後知後覺,她曾經遺失過數件肚兜。
「難道那都是裴修禹那混蛋偷走了?」
應花珊在心裏咬牙切齒,惡狠狠詛咒裴修禹不得好死。
「沒有這事。」應花珊矢口否認。
君欣道,「沒有這事?那是裴修禹撒謊了?」
應花珊道,「酒後胡言,不可當真。」
君欣道,「人說酒後吐真言。」
應花珊道,「酒鬼所言,豈能當真?夏君欣,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所言?」
君欣攤開手,「沒有,畢竟那件肚兜是裴修禹的心愛之物,貼身帶着。」
應花珊怒火中燒。
不管君欣的言語怎樣無力,不管她自己怎樣極力解釋,京城肯定會流傳有關於她的流言蜚語。
費盡千辛萬苦才成為「菩薩」,應花珊實在不想聲名受損,損害了自己的利益。
「無憑無據之事,你空口白牙,犯下了口孽,死後必定下拔舌地獄。」應花珊詛咒道。
君欣風輕雲淡,無所謂應花珊的詛咒。
應花珊看出來了,對面的女人就是滾刀肉,說是說不怕她的。
「此次是我準備不足,來日方長,我會討回今日的場子。」
帶着滿腔憤恨,應花珊帶着一群童子童女離開。
沒了熱鬧看,圍觀的百姓紛紛散開。
噠噠噠!
馬蹄聲響起,夏家的下人趕着馬車而來。
君欣和夏武走進馬車裏,乘着馬車回府。
在夏家休養了三天三夜,君欣才下床走動。
「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吃午飯啊?」
從玉王府被救回來的如珠依舊是傻憨傻憨的性格。
來到夏家,如珠滿腦子都是香噴噴的可口飯菜。
短短三天,如珠胖了十斤。
雖說胖了十斤,如珠的身形比同年齡的女孩子仍顯得瘦弱許多。
君欣白了一眼如珠,「我們才剛剛吃了早飯而已。」
如珠摸摸肚子,「小姐,如珠覺得肚子餓了。」
君欣垂眸,視線落在如珠略顯圓滾滾的肚子上。
「你不餓,你的肚子更不餓。」
如珠再吃下去,君欣擔心她的肚子會爆開。
如珠癟癟嘴,「小姐,如珠的肚子……對了,小姐。」
如珠話鋒一轉,話題變動。
「奴婢聽管家爺爺說,裴修禹那個畜生是今天被流放至嶺南,小姐,要去看嗎?」
如珠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期盼的神采熠熠生輝。
君欣道,「去。」
君欣也想看一看裴修禹落魄的慘樣。
如珠笑道,「小姐,奴婢這就下去安排馬車,從大將軍府到東城門,路途遙遠,一定要備上足夠的點心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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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欣頷首,「你去吧!」
如珠蹦蹦跳跳地跑去廚房。
一刻鐘後,君欣與如珠坐上馬車。
車夫駕駛馬車,咕嚕咕嚕前往東城門。
京城的東城門人來人往,進出有序,今日卻有不同。
人群如潮,密密麻麻,摩肩擦踵,擁堵得水泄不通。
馬車來到東城門附近,便再也進不了一寸。
「停車。」君欣道,「我們到旁邊的茶樓,在二樓應該可以看到裴修禹。」
君欣從馬車上下來,如珠緊隨其後。
吧唧,吧唧,吧唧,如珠吃着點心,小嘴一直沒有停過。
「放下你手裏的桂花糕。」君欣回頭對如珠說道。
如珠呆住了。
君欣補充道,「你可以繼續吃,相對的,我會取消你的晚飯。」
如珠更呆了。
君欣道,「我聽廚娘說,今天晚上的菜是肥瘦適宜,軟嫩鮮香,入口即化的東坡肉。」
吸溜!
如珠兩眼發光。
君欣道,「若你吃太多的點心,這東坡肉就跟你沒關係了。」
「不要,小姐,不要,奴婢不吃桂花糕了。」如珠小心翼翼地收好桂花糕,想着等晚飯過後再繼續享用。
君欣看出如珠的小心思,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如珠癟癟嘴,委屈地跟在君欣的身後。
主僕二人走入茶樓,坐在二樓靠街的桌上。
登高遠眺,放目張望,君欣看到了城門口附近的裴修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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