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顏刻意停頓,目光如炬,直刺太后心底。
那雙赤紅的眼眸,穿透人心,洞悉一切。
郁承顏的眼神,宛如深邃寒潭,既沉澱着對太后的輕蔑與不屑,又蕩漾着近乎癲狂的自信與得意。
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傲然,一種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從容。
太后的每一絲掙扎,每一聲哀求,都如同微風拂過水麵,激不起他心中絲毫漣漪,只顯得那麼渺小,那麼無力。
「母后,我在此誠摯相求,若您心懷慈悲,不忍見我沉淪於無邊苦海,不願割捨這份骨肉至親之情,那麼,請您慷慨以赴,步入那永恆的寧靜之境,作為對我最後的庇護與成全。」
「此舉,皆源於我內心之深切渴望,為了我,為了您摯愛的孩子,為了我能掙脫世俗之枷鎖,追尋那份命中注定的愛情與幸福。母后,您昔日之教誨,猶在耳畔迴響,愛,乃世間至高無上之力,它無私無我,不求絲毫回報,只願照亮他人之路。」
「而今,我斗膽陳情,為人父母者,豈不應以子女之幸福為至高追求,乃至不惜犧牲自我,亦在所不惜?此等大愛,方顯人間真情,亦為您平日所倡導之精神所在。」
郁承顏的眼眶猛地被淚水充盈,如同被狂風驟雨席捲的夜空,每一滴淚水都承載着歇斯底里的悲愴與無盡的哀婉。
他的嗓音,在顫抖與嘶吼間遊走,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淵的癲狂與呼喚,是對命運無常的憤怒抗爭,也是對被命運捉弄的真摯情感的絕望悲歌。
淚水與汗水交織,模糊了他的視線,卻點亮了他心中那份不滅的決絕——即便世界以痛吻我,我亦要以歌報之,哪怕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追尋那遙不可及的夢想與摯愛。
此刻,郁承顏已化身為一位被情感驅使的狂者,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聲呼喊,都散發着一種不顧一切的悲壯與韻味。
「母后,請你相信,這不是我的輕率之言,更非不孝之舉。我深知這請求沉重如山,但它源自於一顆被深情與渴望煎熬的心。你若真心疼愛我,若你的母愛如你所言那般深沉而無私,就請你成全兒臣吧!讓這份愛,化作我前行路上最堅實的後盾,讓我在沒有你身影的世界裏,也能感受到母愛的溫暖與光芒。」
「此刻,你的每一分遲疑,每一絲猶豫,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痛兒子的心。我不禁要問,你這樣的反應,是否意味着在你心中,有着比兒臣的幸福更加重要的東西?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對兒臣愛意的一種質疑,一種否認?母后,兒臣的心,此刻正被兩種情感撕扯——一是對你無盡的依戀與敬愛,二是對自由與真愛的深切渴望。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抉擇,才能不負你,亦不負我自己?」
再次開口,郁承顏的語氣中充滿了癲狂的偏執與狂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着一種扭曲的快感。
他的話語中,卑鄙無恥與決絕並存。
他已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只要太后稍有遲疑,他便不惜一切代價,將痛苦與絕望強加於她。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與憐憫,只有對權力的狂熱與對愛情的執着,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與偏執。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享受這份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感。
那笑容中,陰冷與得意交織,如同夜色中的魅影,令人不寒而慄。
太后望着他,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無助。
她已步入絕境,無論如何選擇,都將面臨無法預料的悲慘命運。
郁承顏的癲狂與卑鄙,如同夜色中的利刃,正緩緩逼近,而她,卻無力反抗。
短短一瞬,太后那張曾經精心雕琢、宛如瓷器般細膩的臉龐,在那一刻被歲月的風霜無情地刻畫,每一寸肌膚都褪去了往昔的光澤與彈性,皺紋如溝壑般悄然浮現,鬢角的白髮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着刺眼的銀輝,一夜之間,竟似跨越了數百歲,乃至幾千歲的時光,令人不忍卒視。
她的雙眼,那雙曾經閃爍着智慧與威嚴光芒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盈滿了淚水,每一次搖頭,都伴隨着淚珠的飛濺,它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晶瑩的弧線,最終無力地墜落在衣襟上,或是地板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宛如心碎之音,在寂靜的宮殿中悠悠迴蕩,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淒涼之意。
太后的嗓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戰慄與沙啞,每一個字都似是從靈魂深淵中緩緩抽出,滿載着深沉的痛苦與無盡的哀傷,字字沉重,句句斷腸。
「郁承顏,你緣何如此執着,非得鳳思宸不可?那女子之心,猶如春日柳絮,隨風輕揚,無定所,易變心,多情而寡義,四處招惹蜂蝶,拈花摘草,她實非值得你傾盡所有深情以待之人。」
「她予你的情意,不過一場戲夢,須臾之歡,非長久之伴。你為何要將那顆赤誠之心,交予這樣一個不忠不貞的女子?你為何甘願讓自己沉淪於這無邊的苦海,飽受絕望的煎熬?她,真的非你良配啊!」
太后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鍊,一顆接一顆,悄然滑落,輕輕拍打着衣襟,留下斑駁的濕潤痕跡,也悄然浸潤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哀愁。
她的雙手,緊緊攥住椅子的扶手,仿佛那是她最後的依靠,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着蒼白的冷光,如同冬日裏凋零的枯枝,竭力支撐着內心的風雨飄搖,抵抗着那翻湧不息的痛苦與掙扎。
太后的身軀,在昏黃的燭光下微微顫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胸口劇烈的起伏,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微弱而堅韌,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拉扯出一縷生命的氣息,讓人不禁為之揪心。
她的眼神,深邃且繁複,交織着對郁承顏難以名狀的憂慮,以及對鳳思宸難以抑制的怨恨。
她以眼神為筆,勾勒出一幅愛恨交織、悲歡離合的動人圖景,每一次眼神的流轉,都宛若指尖輕觸琴弦,悠揚地彈奏出一曲哀婉動人的悲歌,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心中泛起層層漣漪,充滿了無限的感慨與深深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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