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往隔壁縣,來年有空了就往遠一些,分散一些。」她垂眸尋思着,「這事不着急,慢慢來。」
又抽出兩張百兩,「幾位掌柜也按千一收益給他們發,一起過個好年。
另外,何掌柜應對張家人有功,額外獎勵二十兩。方掌柜舉薦也有功,獎勵十兩銀子。
至於夥計和大廚,你看着也給些相應的獎勵。對了,別忘了看守糧庫的人,大冬天的,得加錢。」
「知道了。」千竹被主子生動的表情逗笑了,接過銀票,心嘆,這些掌柜和夥計收到獎勵該樂開花了吧!特別是何掌柜,這兩個月的收益算下來獎勵該有三十兩了,加上額外的二十兩,一次性可以收到五十兩。
說到糧倉的事情,姜硯秋就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之前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可再次確認了那些糧食來處沒有問題?」
上個月查了沒有問題,但是沒打探仔細,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千竹再三確認。
「沒有問題,他們之前低價囤糧,是因為幾家糧商合夥準備弄去南方高價售賣。誰知太子跑去賑災,先去的幾家高價賣家都被處置了,前主人家聽見風聲就沒有動了,恰逢在京都攤上事情,需要銀兩,所以賤賣了。」
「沒事就好。」
「咚咚——」
千竹過去開門,又是家福,「何事?」
家福往裏看了一眼,「是吳家兄妹帶了幾個佃戶在梅苑,非要見見東家。」
千竹:「為什麼事情來的?」
提到這個家福就氣憤,「因為做簪子的事情,之前東家喊大家來學的時候,他家帶頭不做的,現在見人家賺到錢了,又非要學。」
書房裏的姜硯秋也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蹙眉,這點事情鬧了這麼久,看來這些人真是被寧叔慣壞了。
「千竹,你先過去看看,我隨後就到。」
千竹出去,關上房門。
姜硯秋將所有銀錢全部收進空間,賬冊也一起收好。
出來時,外面一片漆黑,唯一輪下弦月垂掛天邊。
原想着冬日村里人早早吃過晚飯就歇下,她待會兒讓千竹送到村口也無妨,沒想到一忙就到了這麼晚。
還沒進梅苑就聽見裏面吵吵嚷嚷的。
「我們也想學啊。」
「管事就幫忙和東家說說吧!」
「對啊,王曉蓮她們幾個都學了,都是一個莊子裏的佃戶,東家不教我們,豈不是厚此薄彼。」
「既然想學,那你們當初為什麼不和王曉蓮她們一起跟東家學?」寧宏璋的聲音低沉,應該是氣得不輕。
「那不是不知道東家教大家做的簪子這麼值錢嘛,我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放棄的。」
「就是啊,東家肯定早就知道會大賣,所以才說沒有工錢嚇唬我們,不然我們也不會擔心入不敷出就嚇跑了。」
「我嚇唬你們?」姜硯秋提高音量,邁進院門。
院內瞬間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通通投向她。
那個說話的女人在她的威視下,縮了縮脖子,顫聲應,「難道不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姜硯秋腳步不停,目光掃視過在場的人。
大家都一時啞然。
她又笑了笑,視線掠過方才慷慨激昂的那幾人,「我的手藝,我想教就教,不想教就不教。在我的莊子裏,我做事,莫非還要過問你們?」
真是笑話。
再說了,這個時候學做簪子有什麼用,拿去大街上賣幾十文幾百文的,然後回頭還要來罵她騙人嗎?
賞梅的游者應景而買,情願高價買下那些東西。拿到外面大街上去賣,可就未必那麼吃香了。
這些她之前可都和那六人說過了,她們也曉得,能來遊玩的那些公子小姐大多都是有錢的,出手闊綽,才有那麼些收入。
一道輕佻的戲謔聲打破凝滯的空氣,「東家這麼厲害,那是不是也不需要我們給你幹活咯?」
寧宏璋的臉,沉了下來。
姜硯秋看着說話的男子,臉上的笑意漸濃,指着邊上帶頭的女子問他,「你們兩個是兄妹?」
「吳倩倩,正是我吳大興的小妹。」男子傲慢。
姜硯秋點着頭,「長得確實很像。」
一樣長得不咋地,想得卻特美。
話鋒一轉:「既然你們不想幹活了,那請寧叔將這幾家鬧事的契書拿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將契書解了吧!
反正現在地里沒有莊稼,清算也方便。哦對,寧叔讓人查一下,有種菜的,咱大方一點把菜錢結一下。然後直接打包,全部送出莊子。現在、立刻、馬上。」
話到最後,許多人都不自覺地一個激靈。
吳大興傲慢的神采凝固在臉上,而後寸寸碎裂,變得五顏六色,難看至極。
寧宏璋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轉身去賬房。
那幾家前來要求學做簪子的佃戶,見東家一言不合就動真格,嚇得連連跪地。
「東家,我們錯了,我們不敢了!」
「我們也錯了,我們不學了,是我們自己先前不識趣,還惡意揣測東家的好意,是我們蠢笨,還請東家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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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東家放過我們吧!這大冬天的離了莊子,我們肯定活不成啊!」
「求求東家放過我們吧!都是吳倩倩,都是她慫恿我們一起來鬧的,她說只要我們一起鬧起來,東家就一定會同意的。」
「對,就是她仗着家裏人多,當初也是她叫我們不要學的,不要免費幫東家做事。」
「……」
沒有人注意到,伴隨着一聲聲的指責,吳大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吳倩倩也氣得胸腔起伏不定,臉色漲紅,眼眶也紅了。
姜硯秋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都聽她的,那她給你發工錢嗎?」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說話了。
吳大興忽然哈哈大笑:「別問她們了!因為沒有我們家,就沒有人給你的莊子幹活了!」
姜硯秋含笑看着他,眼中盛滿寒意,「噢?那就試試,沒了你吳家,我的莊子會不會變得更好!」
「你個小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吳大興本就被大家跪地求饒,還指責他妹妹,氣得發狠,現在更是被她輕蔑的眼神氣得失去理智,竟是從袖中掏出匕首,沖向姜硯秋,想劫持她。
在這個莊子上幹了這麼多年活,從來沒有這麼吃癟過!以前主家很少過來,只有寧管事在這裏,平日他說什麼事情,寧管事大半都會同意。
「啊——」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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