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求饒聲響徹公堂。
知府大人不耐煩地擺擺手,「聒噪!」
也不知衙役從哪裏拿出來的抹布,一人一塊,把她們的嘴塞得嚴嚴實實。
「砰砰砰——」
這一波杖刑,擊打聲此起彼伏,熱鬧極了,看得鹿靈閣的人個個心裏舒爽無比。
唯一不爽的是,秦梓辰的突然出現,不僅對他們賠禮道歉,還大義滅親,使得秦記香鋪的名聲在人群中居然沒有收到損害,反而因為他的深明大義,拔高了一點點。
這可真是叫人意難平啊!
南禾憤憤不平,「秦記真是太奸詐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們主子乾的,居然隨隨便便推了個下人出來擋刀子。要我看,這位秦大公子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千竹笑了,「行了,如今看來秦記香鋪管事的人也是換了。只要他們真的願意和我們達成協議,以後與咱們井水不碰河水,管他們是誰出來當刀子的呢!」
「嗯。」南禾點點頭,能安心做生意才是正事,「就是便宜了秦三公子!居然一點事情也沒有。」
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應該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才解氣。
千竹看着走進人群里的秦梓辰,他這一招,保了秦梓牧是為了秦家,保了秦記,則順利地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想來這幾日也並非只是在考慮,更大可能在等秦梓牧出手,他好在關鍵時刻及時出手,以博取得秦家人的信任。
或許也想趁機賣鹿靈閣一個好,只不過是建立在算計之下的好。
忽然想到什麼,南禾又問,「對了,你不是去糧鋪了嗎?怎麼來得這麼及時,還把王大夫給請來了。」
千竹輕笑一聲,娓娓道來,「剛到糧鋪就聽說鹿靈閣出事了,我打聽到受害者的症狀,覺得有些熟悉,就去藥堂找王大夫詢問,想到可能和我們猜測的一樣,就把他請來了。」
也是湊巧,以前的主人家中老爺的藥里就有一味蜈蚣粉。當初小公子調皮跑去廚房搗亂,就不慎沾染上。千竹更是因此受了重責,所以印象深刻。
「原來如此!」
幾人謝過王老大夫之後,一同回鹿靈閣了。
當日,秦梓辰就帶着銀票上門了。
「這三千兩是作為今日之事的賠償,還請兩位見諒,希望此事能夠就此揭過,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但願如此。」千竹不客氣地接下銀票,一邊翻找出三兩銀子還給他。
秦梓辰推拒,「千竹兄弟不用這麼客氣。」
千竹執意給他,「知府大人說賠多少,我們就收多少。」
「好吧!」秦梓辰收下三兩銀子,又掏出四張銀票,「這四千兩是買四種香丸的香方。」
「恭喜秦大公子順利接手秦記香鋪。」千竹笑着接過銀票,南禾也適時地送上契書和香方。
秦梓辰接過東西,彈了彈幾張薄紙,笑道,「還得多謝你家主子,以後就請兩位多多指教了。」
交易達成之後,兩人把他送了出去。
南禾還有些可惜,「這「月惜香」做成香丸好掙錢的,我們才賣了幾日,主子就低價給他們了,真可惜。」
「不可惜了,主子不喜麻煩,一千兩當作一個小警告送給他們,換個安生也不虧,再說了,主子手中的東西就夠我們掙的了,你還不知足啊?」
「多多益善啊,誰會嫌銀子多呢!」
「行了,你趕緊去把手頭上的那些材料做完,然後就停掉這款香丸。主子說換成「冬臨梨夢」丸。」
「好,我這就去安排!」
將鹿靈閣這邊的事情全都安排妥當之後,已是幾日之後。兩人回到玉澤縣時,正值臘月。
隆冬時節,街上往來的人少了許多,倒是酒樓和茶肆裏面的人擠了很多。還有不知何時開張的一家熱鬧的茶樓。
白日有說書先生講話本故事,晚上還有戲班子唱曲的。
馬車一晃而過,也能聽見裏頭人聲鼎沸的叫好聲。
南禾聽見熱鬧聲,放下手中的針線,掀起車簾望去,「這裏頭可真熱鬧。」
「大冬天的都沒什麼活干,全都往這裏跑去找樂子了。」千竹目不斜視,揚起馬鞭輕輕一拍。
馬車徑直向着皖西巷而去,路過玉竹軒的時候,恰好裏頭的小夥計出來,撞見了,就喊住了他。
「千竹大哥!好多日不見了啊!」
「是啊,去府城辦了點事情。」千竹停下馬車,往裏頭看了看,白雲山莊今年雖然沒有準備賞梅,不過茶館裏的梅枝可沒少供應。
臘月寒梅,瞧着就清新怡人。
他抬起握鞭的手,指了指小夥計的手,「你這是要去哪裏?」
「掌柜讓我給東家送梅香糕,這不就看見你來了。」
「那就給我吧,正好帶回去。」
「行,那我先進去忙了,改日再聊!」
「好!」千竹把糕點遞進馬車,隨後快步趕着馬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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