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十多個傷員跟着,兩人很快來到山上的寨子。
只是腳尖剛着地,「嗷嗚——」,一聲狼嚎響徹山寨。
打盹的盯梢人一個猛起,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就大聲嚎了起來:「敵襲!敵襲!兄弟們抄傢伙,有敵襲!」
「沒想到匪寨里的狼這麼警覺。」沈黎拔劍出鞘,蓄勢待發。
姜硯秋亦搭箭挽弓,「知道有狼還不提前說。」
早說的話,在外面的時候就一箭解決了它,省得一下子就驚動了所有山匪。
沈黎笑笑:「早說晚說都一樣。」
「也是。」語落,她眸中的光芒似是一道流光,隨箭而出,射嚮往這邊狂奔而來的大狼額上!
長箭穿腦而過,直直插入後方的土地。
大狼噗通落地,抽搐了幾下,沒了氣息。
飛掠上去擊殺山匪的沈黎聽見身後動靜,微微一驚。
回身望去,姜硯秋正在揀插入地上的竹箭。
大狼兇狠,骨頭又硬,所以她將普通長箭悄然換成了空間裏堅不可摧的竹箭,以確保一擊斃命。
真可惜,要是不叫的話,她還能收入空間養起來,養熟了以後可以幫忙看護院子。
這個虎頭寨四面都是懸崖絕壁,進出只有一條道,山上還有水流,只要山匪手中有糧食,還真是易守難攻。
想偷襲也不成,山賊們還養了野狼守門,叫人防不勝防。
沈黎解決完邊上的幾個山匪,飛身過來,「沒事吧?」
「沒事。」姜硯秋重新挽弓,瞄向裏面殺出來的山匪。
長箭離弦,噗嗤噗嗤,正中面門。
「大膽!」
「何人敢在我虎頭寨鬧事!」
一道威嚴冷喝,從裏面響起。
「嗖!」一柄大刀從裏頭直直砍來,速度快得他們都能聽見破空聲了。
「小心!」沈黎抬手,手中寶劍劈開大刀,兩道寒光交鋒,「鏘!」
大刀被劍挑開,插入左側三步遠的大樹之上。
大漢見狀,狂奔過來,掄起碗口大的鐵拳朝沈黎揮舞:「小子!吃你爺爺一拳!」
沈黎輕輕推開姜硯秋:「找個安全地方避一下,這邊交給我就行。」
「好。」姜硯秋搭箭解決了後面跑過來的幾個山匪。
趁着間隙,她跑向側邊的房檐下,企圖躲開山匪的視線。
那個提刀匪漢見自己帶出來的幾個手下,才一個照面就被那個臭小子解決了,氣得蓄滿全身力氣,將手中大刀朝姜硯秋的後背丟去。
「王八犢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然而,沈黎又豈會如他所願,眸中殺機畢現,手腕一轉,寶劍幾個翻轉便解了剛剛飛出的大刀。
兩力相抗,大刀反轉猛地插入匪漢的心窩處。
聞訊而來的山匪見此情形,大驚失色,連忙喚來寨中兄弟。
沈黎往姜硯秋離開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邊沒有響動。以主子出神入化的箭術和身上各種防身之物,應當沒事。
雖這麼想着,但還是免不得擔憂,他手下招式越發狠戾快絕。
姜硯秋沿着圍牆,深入往裏。外面的動靜鬧得太大,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她。
只是這寨子也太大了,也不知道糧食被山匪藏於何處。早知道應該讓林諾把虎頭寨的地形圖也一起拿來了。
正探着邊上院子裏面的情景,忽然聽見對面有細碎的腳步聲。
她舉起弓來,正要發射,可是看清對面倉皇失措的人影,又是一怔。
季文珺?
怎麼會是她?
對面的人也被蒙面的姜硯秋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穩住心神,黑衣蒙面,氣息冷冽,一看就不是山寨里的人,想來就是今夜的剿匪者。
她緊張地盯着對方手中的弓箭,求饒道,「別殺我,我不是山寨里的人。」
「不是山寨里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真的,我是被山匪擄來的,聽見外面有人打進山寨,趁亂偷跑出來的。」
姜硯秋直視着她的眼睛,神情不似作假,「當真?那你被帶來多久了?可知寨中情況?」
季文珺有些說不出口,女子名節大過天,被山匪擄來,實在難以啟齒。
姜硯秋語色變冷,「莫非是在騙我?」
季文珺心中微苦,罷了活着才是要緊,她道,「不,不是騙你。我被擄來半個月了,不過我會用藥,這些天來一直用藥防身,山匪拿我奈何不得,所以我還是清白之身。你出去後可別毀我名聲。」
姜硯秋差點兒笑出聲,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命在別人手中,還敢提要求。
只是,以風雲玦的本事會讓他的表妹被擄來山寨半個月?
「你這麼有本事,想來家世不凡,家人怎會這麼久都不來救你?我看你還是在誆騙我。」
姜硯秋扮男裝時都會服用穆老給的藥丸,可以改變聲色,所以季文珺一點兒也沒有認出她來,着急忙慌地解釋。
「是真的,我去拜師學藝的路上被擄來,家人肯定還不知我失蹤了,所以才沒有尋來。我敢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不是山匪!我若騙你,天打五雷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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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可知山匪搶來的賑災糧食藏在何處?」
「賑災糧食?」季文珺一頭霧水,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他們的庫房在何處。」
「誰在那裏!」
突兀的男聲嚇了季文珺一跳,「糟了,被寨子裏的人發現了。」
姜硯秋聞聲看去,手中的箭迅速射向由遠及近的男人。
「咻——」,一箭穿心,山匪倒地不起。
「啊——」,季文珺驚得大叫。
姜硯秋走近她身前,她嚇得合上嘴,連連後退,眼中滿是驚懼。
「怕什麼,這些山匪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我不怕。」季文珺搖頭否認了,她就是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真的說殺人就殺人。
姜硯秋:「張嘴。」
季文珺有些心慌,「你要做什麼?」
姜硯秋拿出一枚藥丸,「這是毒藥,你若沒有誆我,出去後我便給你解藥。」
季文珺聽後,小臉皺成一團,「毒藥啊,我保證乖乖聽話,可不可以不吃?」
姜硯秋沒功夫與她多言,伸手一丟,藥丸便入了她的口中。
「你,你不講武德!」季文珺嘴裏苦得想哭。
看到她想摳嗓子,姜硯秋好心提醒她,「別白費功夫,沒有用的。快點走。」
季文珺欲哭無淚,張嘴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姜硯秋淡笑:「你太吵了,容易引來麻煩,就這樣帶路即可,等出去了就給你解開。」
突然說不出話來,季文珺心驚極了,她給自己把脈也探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沮喪地點點頭,伸手指了個方向。
有了指引,姜硯秋很快就來到山寨的庫房背面。
虎頭寨的庫房比章知府收藏的還要更多,金銀珠寶就不用說了,所藏武器也是甚多。
糧食更是不在少數,而且她確實在其中找着了一處堆放着用官家糧袋裝着的糧食,想來便是欽差帶來的。
一步一收,除了賑災糧食,和山匪平日囤放的臘肉等食物沒動,其他東西幾乎都被她收走了。
事情辦妥後,她便拿了解藥給季文珺。
兩人又悄悄地離開庫房,向着中央位置的院子走去。
季文珺不知道她亂走是要幹嘛,但也只能跟着。
一盞茶後,她終於可以發出聲音了。
「喂,你不是說等出去了再給解藥嗎?」
「怎麼?你還不樂意現在解毒了?」
「不不不,怎麼可能?我就是好奇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見你表現得不錯。」
「哦。」季文珺撇撇嘴,心裏嘀咕,還真是隨心所欲啊。
走着走着,姜硯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的人呢?看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做派,不會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出門吧?」
若是逃了,應該也能發消息回去求救才是。
「他們都死了,為了保護我,被山匪活活砍死。」提及他們,季文珺頓時陷入傷懷之中。
要不是她任性,故意躲開母親派來的護衛,也不會讓山匪鑽了空子,可憐了從小就照顧她,與她一起長大的小環。
姜硯秋微微蹙眉,沒有說話,沉默着往爭鬥聲的方向行去。
喜歡抄家流放,長姐北上燒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