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月更是心急如焚,她實在無法在客棧中乾等着消息,她必須要親自確認阿瀾是否安好,她毅然決然要跟着一起。
只余沈憶歡一人留守客棧,她滿心擔憂孟懷月。
可她深知自己實在柔弱不堪,去了只會給她們拖後腿。她無奈地站在客棧門口,望着眾人離去的方向。
「阿月,一定要小心……」她在心中默默祈禱着眾人能夠平安歸來。
此時的宋清瀾身處那昏暗又髒兮兮的房間裏,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
她的眼神四處搜尋,終於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發現了一塊小小的鐵片。
那鐵片鏽跡斑斑,她小心翼翼挪動到鐵片處,反手撿起,背靠着牆壁,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悄悄地開始磨綁住自己手腳的繩子。
過了很長時間,終於,磨斷繩子後,宋清瀾輕手輕腳地來到門邊,將眼睛湊近門縫,緊張而專注地偷偷觀察着守衛的巡邏規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安帶着人馬朝着山寨的方向步步逼近。
她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個人都斂聲屏氣,神情緊張,避免被人發現。
當她們接近山寨時,時安決定先潛入山寨,打探宋清瀾的具體位置,要是能偷偷救出小姐,便不用大費周章了。
如若被發現,她便會放出信號,大家再伺機行動。宋夫人命其先按兵不動守在外面,等待時安的信號。
「阿安,千萬小心!」宋時依緊緊抓住時安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她的眼神緊緊地鎖住時安,那雙眼眸中滿含深情與擔憂。
「姐姐放心,我功夫好着呢,等我回來。」時安輕輕地握住宋時依的手隨後鬆開。
時安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悄然潛入寨子中。
她的腳步輕盈,確保不發出任何聲響,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身體也時刻保持着緊繃的狀態,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時安仔細地尋找着,避開一個又一個的守衛,暫時沒有被人發現。
終於,在一處房間門口,她發現守衛比其他地方多了一倍。她的心中一動,暗暗猜測小姐很可能就被關在裏面。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房頂,動作輕柔,她輕輕地掀開一塊瓦片,透過縫隙,因着一點光亮,果然瞧見了宋清瀾在裏面。
時安的心中湧起一陣喜悅,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她立刻吹出小時候與宋清瀾經常吹響的暗號,那是模仿鳥兒的叫聲。
宋清瀾聽到暗號,迅速抬起頭,雖然看不到人,但她知道是時安來了。
她輕身一躍,跳上房梁架,然後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與時安開始密謀着逃脫的計劃。
宋清瀾憑藉着腦海中對走過的山寨地形的深刻記憶,輕聲告知時安如何巧妙地避開各處巡邏的守衛。
在她的指引下,時安一路悄然摸到了山寨的重要據點,那所謂大哥的房間。
接着,時安按照計劃在那裏製造了極大的混亂。
熊熊大火瞬間燃起,火光沖天,成功地將守衛們吸引了過去。
趁着守衛們慌亂之際,時安迅速打暈其中一人,動作敏捷地換上了那人的衣裳,假意跑到關押宋清瀾的房間門口。
「大哥的房間着火啦,快去快去滅火啊!。」時安大聲呼喊着。
眾人聽聞,心中雖有疑慮,但看到那兇猛的火勢,便留下兩人看守,其餘人都急忙趕了過去。
時安見眾人走遠,立刻以閃電般的速度將留下的兩人打暈。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關押宋清瀾的房門。
隨後,兩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另一邊,那大哥處,火勢越來越大。
此時的大哥灰頭土臉,上身赤裸,懷中還摟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他站在房外,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媽的,是誰壞老子好事。」
宋清瀾與時安成功地安全回到了寨子外面,與眾人匯合。
「阿瀾……」
孟懷月一看到宋清瀾,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哭着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宋時依也急忙上前,仔細查看時安與宋清瀾有沒有哪裏受傷。
眾人歸去後的次日清晨,宋清瀾與孟懷月神色決然地奔赴府衙。
她們亮明身份,接着向知府闡述昨夜之事的來龍去脈。
隨後,宋清瀾率領着官府兵力,直抵黑龍寨。
在強大的兵力威壓突襲之下,黑龍寨來不及反應,被一鍋端。
黑龍寨中,氣氛緊張而壓抑,破舊的房屋在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宋清瀾當着眾人之面,眼神如千年寒冰般凜冽,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一刀砍下那昨日口出孟懷月壞話的大哥以及隨聲附和之人的頭顱。
那一瞬間,鮮血飛濺。
其狠辣之態,令人膽寒,仿佛那一刀下去,斬斷的不只是兩條性命,更是所有忤逆之人的妄念。
「阿月,沒人可以傷害你。」宋清瀾快步走到孟懷月身前,只見他眼睛充血,滿臉皆是嗜血之態,仿若被惡魔附身。
孟懷月不明緣由,她看着此時的宋清瀾,心頭一顫,竟生出一絲怯意,她第一次見宋清瀾如此模樣。
她怔怔地看着宋清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此刻的她有些陌生。
「阿瀾~冷靜一點!」孟懷月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她緩緩抬起手,那纖細的手指無比輕柔地撫摸着宋清瀾的臉頰,那深沉的愛意在眼眸中流轉,她只希望自己的觸摸能讓宋清瀾恢復些神智。
只因她此時的模樣,那充血的眼睛、滿臉的嗜血之態,猶如一頭失控的猛獸,讓她心疼不已。
而那凌川知府一向膽小如鼠,且極為貪心。
他很早就知曉黑龍寨的存在,卻始終置若罔聞,任由其發展壯大。
只因在他看來,只要黑龍寨沒有觸動到他的切身利益,那伙人愛怎樣便怎樣。
然而,此次情況卻大不相同。
孟懷月公主身份尊貴,讓他不得不採取行動。
他心中十分清楚,倘若這件事情鬧到盛京那裏,自己的烏紗帽必定不保。
即便他內心有萬般的不情願,可形勢所迫,也只能無奈地被迫出兵。
畢竟,與失去官位的風險相比,出兵剿匪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宋清瀾審問過黑龍寨之人後才知曉,欲取她們性命之人竟來自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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