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禮然隨母親許暮一同入了烈風城,住進了新父親的府邸。
「這便是然然吧,出落得真好看,我是唐釗,往後就是你的父親了。」
今日,唐釗親自將許暮與許禮然從桃花村接來。
他與許暮結緣於桃花村,只一眼,便被在河邊浣衣,溫婉勤勞的許暮深深吸引,一月間,他頻繁去找許暮,漸漸得知,她與女兒相依為命,丈夫早已離世,於是,他開啟了漫漫追妻之路,終於得許暮同意,三日後,他們便要舉行大婚。
「父親。」許禮然恭謹道。
許禮然今日才知,自己的母親要嫁的竟然是烈風城的城主。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搖身一變,成為城主的女兒?她心潮湧動,喜上眉梢,那笑意根本無法掩飾。
自小,她就想要一個無所不能的父親,既能保護母親,又能為自己出頭,讓她不再被人說是沒父親的孩子。
如今雖年歲尚小,但已不再如兒時那般迫切需要父愛,可她依舊很高興,母親能得到幸福。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過幾日便在這邊入學吧。你還有個妹妹,名叫唐晚凝,她近日在處理馬場的瑣事,等過幾日,你入學了,便能見到她了。」唐釗輕拍許禮然的肩膀,慈愛地笑着。
午時,許禮然走進唐釗特意為她精心準備的房間,一踏入,便驚得瞪大了雙眼。
只見錦帳繡榻,几案玲瓏剔透,瓶中鮮花綻放,整個空間幽香四溢。
案上筆墨,架上詩書,滿滿當當,一屋雅致,琴瑟置於一旁,每一處細節皆精心佈置,堪稱千金之閣。
與她原先的小房間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許禮然感受到了這位新父親的寵愛與闊綽。
她走到軟榻邊,整個人向後倒去,大喊道:「真是舒適,新父親真不錯。」而後,便在這愜意中沉沉睡着了。
睡夢中,入學考試,她那未曾謀面的新妹妹一舉奪魁,而她卻淪為倒數第一,這一落差瞬間將她驚醒。
她如今也是城主的女兒,怎可如此愚笨?雖說她向來不愛讀書習字。
許禮然抬手擦拭額頭汗珠,立刻起身,走向桌案邊,目光堅定,奮筆疾書。
烈風城有一片極為寬闊的馬場,裏面皆是蜀國精良的戰馬,由城主唐釗管轄,副城主費時協助。
唐晚凝此時正坐在房內桌案邊,整理着馬場馬匹的情況,她秀眉微蹙,遲遲無法下筆,她替父親處理馬場事務已有月余,卻發現其中存在很嚴重的問題,她還未理清頭緒,故而先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三日後,唐釗宴請烈風城所有百姓,共同慶賀他與許暮的大婚。
場面實在闊綽,整座城熱鬧至極。
紅綢漫天,喜色充盈全城,到處張燈結綵,歡聲笑語,此起彼伏,酒肆茶樓,處處賓客滿座。
宋清瀾一行人剛入烈風城,便看到如此盛況。
「姐姐,這裏好熱鬧呀。」時安拉住宋時依的手,急切地往前走着,她最是愛熱鬧了。
宋時依跟其身後,注視着時安,眼角微微上揚,滿臉寵溺。
宋清瀾問詢過路人,方知烈風城城主唐釗今日大婚,城中重要人物皆會在此,今日正好可以去好生探探情況。
許禮然這幾日在府上四處溜達。
她性格開朗,極為健談,臉上總是掛着笑容,無論遇到誰都能聊上幾句,短短時間裏,她便已與府中下人打成一片。
從府中下人那裏,她聽聞自己的新妹妹唐晚凝傾國傾城,秀外慧中,學識淵博。
如今更是除卻學業,還替唐釗打理着整個馬場,着實厲害。
她心中暗自思忖,還是不要與她相比較了,自己腹中那點墨水,定然是比不過的。
於是,許禮然僅僅認真了兩日,便又恢復了不管不顧的狀態。
「怎麼她的父親大婚,都不出現嗎?」許禮然在府中隨意閒逛着,面露疑惑之色,垂眸低聲自語。
她本想見一見那新妹妹,畢竟往後要一同生活。
許暮曾千萬次交代過許禮然,要與唐晚凝和睦相處,要多多照顧她,畢竟分走了她一半的父親。
入夜時分,許禮然正欲吹滅燭火歇息,發現自己房中的門緩緩被推開,她連忙轉身回眸往外瞧去。
「你你你……你是那個…女淫賊……」許禮然怒目圓睜,說話結巴,頓時警惕心大起。
這人怎麼追到這裏來了?她雙手交叉捂住胸口,心慌意亂,又吞吞吐吐道:「你怎得知曉我在這裏?竟然還能進入城主府,你……你……膽子也太大了,我這就叫我的城主父親將你關起來。」許禮然正欲開口大聲呼叫,只聽那人冷淡開口:「是你?」
唐晚凝心中僅僅驚了一下,便迅速整理好心緒,對許禮然此時驚訝的神情,張大的嘴全然不理會,徑直往裏走去,懷中還抱着一床錦被。
走過床榻,她將錦被放置好,自顧自地脫掉繡鞋和深衣,躺在了床榻之上。
許禮然驚慌失措地開口:「淫賊,你竟然……想和我……來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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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禮然大聲朝外面呼喊着,床榻忽而傳來一聲沉沉的,「閉嘴,真吵。」
「父親命我與你同住一間房,增進姊妹感情。」
唐晚凝着實沒想到,自己父親新娶的妻子的女兒,竟然是她,真是冤家路窄。
她與父親達成交易,待一月期限到,她便要速速離開這裏,她並不想看見這人。
「父親?你是唐晚凝?你居然是我那傳聞中的新妹妹?確實有幾分姿色,傾國傾城?嗯……好似是挺美的。」
許禮然晃了晃腦袋,心中暗怪自己不知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向來愛做夢,夢中可謂是應有盡有,腦袋裏也總是充斥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常常一件小事,她都能從里里外外思索個遍,最後卻得出「原來就那樣」的結論。
許禮然氣鼓鼓地叉着腰,朝床榻走去,低頭緊緊盯着唐晚凝,怒聲道:「你還沒跟我道歉呢!你這女淫賊……,沒想到吧,如今我成了你的姐姐,你得聽我的,給我……道歉。」
唐晚凝緩緩睜開眼眸,許禮然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
許禮然瞧着那雙眼眸,不自覺地低喃道:「好美!」
那雙眼睛怎可生得如此絕美?泛着水潤光澤,仿若清晨花瓣上的露珠,盈盈欲滴,好似有一種魔力,僅僅一瞬,許禮然便被那眼神深深吸引。
「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許禮然沒骨氣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隨你,小榻,或與我一起。」唐晚凝的聲音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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