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無色琉璃,不是別的,是玻璃。
齊朝工藝品百花齊放,瓷器經過千百年來的演變,工藝成熟,小滿既然想要摻和,也未必能夠摻和進去。
不過琉璃就不一樣了,它比瓷器發展的晚一些,種種原因,導致琉璃成品艱難,品相好的琉璃更是難得一遇。
在琉璃的燒制中,顏色越淺,越透明,其價值越高,物以稀為貴,因此也就導致琉璃的價格居高不下。
小滿並不喜歡琉璃,總覺得顏色怪怪的,燒制琉璃,她沒仔細研究過,不過玻璃她可太熟了。
還是那句話,賺錢的法子不嫌俗氣,玻璃的利潤有多高,幾個古代世界已經告訴她了。
這次之所以沒暗中做這事,主要是齊文澤並不是個好糊弄的皇帝,她宮外也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去幫忙,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
「皇上,柳美人說是給您送了份禮。」
齊文澤心情還不錯,對後宮嬪妃,只要得他的心意,他一向大方,小滿那邊他送出去不少好東西,沒想到還能收到她的禮,便有些感興趣道:「什麼東西,拿來朕瞧瞧。」
陳平尋聞言捧着個盒子進來。
陳平尋不放心,怕裏面有什麼東西會危及到皇上,說道:「皇上,奴才給您打開。」
齊文澤搖搖頭:「不用,朕自己來。」
他倒不是多看重這份心意,不過是因為閒着無聊,打心底他也不覺得一個小小的美人,家世還不高,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送他。
盒子是木製的,木料用的是宮裏常用來做盒子的木料,看起來很是普通,打開盒子,齊文澤眼裏不復剛才的無所謂。
一旁的陳平尋也瞧見了裏面的東西,忍不住驚訝的睜大眼睛,好東西他見過不少,可是這麼大,這麼透亮的琉璃瓶卻極其罕見。
「皇上,這是琉璃瓶?!」
這時齊文澤才回想起來小滿說的那個琉璃方子,還有她要開的鋪子,若是這樣品質的東西,一家鋪子倒是能頂許多家。
「柳美人有心了,這東西確實難得,找個地方,擺起來吧!」
「是,皇上。」
當天晚上,齊文澤就去了小滿那裏,心裏懷疑,問她:「你是怎麼得到的方子?」
小滿也有耐心:「幼時姨娘告訴嬪妾,家中應事事以嫡姐為萬不可比嫡姐強,我開蒙後,便喜讀書,只是有嫡姐在前,我便不能表現出好學,府里能看的書就少,後來手裏攢下點銀子,會讓丫鬟幫着出去買幾本書回來看,嬪妾身邊丫鬟讀書不多,有一會兒買錯了一本書,進出府一趟不容易,便沒去換,那房子便在拿舊書中夾着。」
「其實嬪妾也不覺得真能造出好的琉璃,若是做不成,鋪子賣些別的也成,就讓人去試試,沒想到還真能成,方子是真的,若不是皇上,那方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嬪妾想起來。」
「是你膽大心細,怎麼還夸到朕頭上來了。」
小滿害羞道:「若不是皇上對嬪妾如此照顧,嬪妾怎麼敢跟皇上開口,這自然是皇上的功勞。」
齊文澤笑了,直白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格外好聽,軟軟糯糯,聽着便舒心。
「你倒是會說話!」
小滿低下頭:「皇上謬讚,嬪妾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隨後她繼續道:「嬪妾也沒想到那方子能夠制出如此透亮的琉璃,嬪妾也知道,若是沒有皇上,琉璃方子恐怕也護不住,嬪妾願意把琉璃方子進獻給皇上,還請皇上收下。」
齊文澤這下有些驚訝了。
品質那麼好的琉璃,價值不菲,好好經營,自然能賺的盆滿缽滿,隨口就要送給他,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下的決定。
「你可知道那琉璃方子的價值?」
小滿看着齊文澤:「皇上,嬪妾又不是傻子,琉璃價值幾何嬪妾還是知道的,只是若不是皇上,琉璃方子也不會重見天日,嬪妾手裏攥着那麼大的好處,於心不安,皇上,就當為了安嬪妾的心,您就收下吧。」
齊文澤看她不似作假,表情看起來無比真摯。
女人的東西他不屑於去要,琉璃方子在齊文澤看來是她的嫁妝之一,如今齊朝國庫豐盈,他當初還是皇子時暗中便經營了不少產業,如今他的私庫也頗豐,自然不會套圖嬪妃的嫁妝。
雖然這份嫁妝確實有那麼一丟丟令人眼熱,但是他絕不是眼皮子淺見什麼都有扒拉的人。
「你有這份心,朕已經很高興了,鋪子既然送給你,那便是你得嫁妝,朕不要你的。」
小滿聞言一臉感動的看向齊文澤,心裏想的是,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好不容易弄得鋪子,哪有真送出去的道理,不過倒是可以送出去一些。
皇上可是好招牌,比什麼明星代言好用多了,而且靠山也硬。
「皇上待嬪妾之心,嬪妾銘記在心,若不然這樣吧,嬪妾將一半利潤給皇上,這個皇上可不能再拒絕了。」
最後齊文澤還是拒絕了她的提議,不過沒有完全拒絕,象徵性的要了兩成利潤,跟小滿想的差不多。
小滿可不是要做冤大頭,有了皇帝的名頭,以後她的鋪子的靠山就是皇帝,再大的商業對手在絕對權力面前也不敢放肆,這就意味着她可以不用顧忌,絕對比沒有份他利潤賺的多得多。
兩成利潤,就當作是保護費和代言費了,真要算起來,她還賺了。
又過了幾日,小滿宮外的鋪子順利開張,鋪子名叫如意樓,因為也有皇帝皇帝,小滿避免了許多麻煩,甚至都不用太過擔心方子被人偷用。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完全公開方子,按照流水線操作流程來製作。
品相如此好的琉璃製品,頓時讓整個京城的人趨之若鶩,不少商家瞧着都眼紅,有心想用手段,結果都是手段還未使出,便自食惡果,久而久之,京城但凡有點消息的人便都明白如意樓不是背後東家背景不凡。
不少人去查,結果都無功而返,越是這樣,越讓人心生敬畏,如意樓因此在京城百姓心目中地位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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