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鐸和孫幼安成親後,司徒鐸同她坦白了一些事,孫幼安也明白自己當初的算計在他看來有多拙劣,不過倒是把一顆心放下來了。
比起司徒銘後院諸多理不清的是非,司徒鐸後院顯然乾淨許多,目前除了孫幼安再也沒有旁人。
說實話,這一點孫幼安都沒想到,她父母感情還不錯,可即便如此,他父親後院也有兩個姨娘,她也有庶出的兄弟姐妹。
面對這樣的司徒鐸,孫幼安也多了幾分真心,兩個人過日子,你坦誠幾分,我信任幾分,日子久了,磨合好了,漸漸有了默契,日子也能過的越發順遂。
孫幼安從前沒覺得將來將來的夫君要對她始終如一,雖然以後如何不好說,但是就憑着司徒鐸如今對她這份坦誠,她也不能一點都不知道付出。
司徒鐸遇到事情,能想到她娘家,她也是高興的,沒有比利益關係更讓人放心的了。
次日,司徒鐸跟孫幼安一起去了孫家。
孫幼安的母親已經很久沒見到女兒了,上次有機會私下說話還是回門那次,其它時候雖然能見到,但是也只是見面,並沒有說私房話的機會。
這次女兒能回來,孫母很高興,女婿後院乾淨,她也有所耳聞,心裏高興,但是到底是聽說,也不知內情如何,心裏就不甚踏實。
正好女兒回來,也能仔細問問。
母女倆在房間裏說起了體己話。
「跟母親說說,安王他對你好不好?母親雖然聽說安王后院乾淨,但是總歸還是不放心。」
孫幼安自然不會把當初自己算計司徒鐸的事情說出來。
便道:「王爺待女兒極好,後院也確實如同傳聞一般乾淨,女兒一進府便開始管家,王爺是極信任女兒的。」
「如此便好,那宮裏的皇后可有為難過你,皇后娘娘從前便是最賢惠,對安王后院如此冷清可有說什麼?有沒有給安王塞人?」
「皇后娘娘女兒一月進宮請安一到兩次,每次皇后娘娘都極其和善,大多時候還會教導女兒一些宮中處事規矩,也會跟女兒說一些宗親往事,倒是讓女兒很快適應下來,至於塞人,皇后娘娘並未提及過,王爺那邊的意思也說了,皇后娘娘不會怎麼過問後院之事。」
孫母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如此便好,這樣母親也能放心不少。」
緊接着,孫母就問起了夫妻之間一些比較私隱的問題。
「安王在房事上待你如何?」
孫幼安聞言有些害羞,孫母瞧着,繼續道:「都嫁人了,怎麼還害羞,這是夫妻之間的正經事,不用害臊,安王年輕氣盛,後院乾淨,但你可不能因此由着他胡鬧。」
「母親,王爺極其溫柔的,並沒有胡鬧。」
孫幼安說着便想起來那些日日夜夜。
司徒鐸確實溫柔,也不胡鬧,只是有些時候溫柔也挺折磨人的。
別看司徒鐸白日裏正經,其實晚上床第之間的話可不正經,哄了一遍又來一遍,溫柔遣眷,耳鬢廝磨。
讓她一次比一次潰不成軍。
偏偏她抵擋不住他的攻勢,每次她也沉溺其中。
有情人行夫妻之實,確實更加纏綿。
不能再想了,越想就越覺得羞恥,怎麼能在母親面前回味這種事情呢?
孫母瞧着女兒臉越來越紅,都快燒起來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也年輕過,是過來人,男人不管表面看起來怎么正經,在床上,都是半斤八兩的不正經。
也好,夫妻感情好她就徹底放心了。
司徒鐸來了孫家後,見過孫家長輩,便同孫尚書還有岳父去了書房,談論了許久,中午吃飯前才出來。
次日,司徒鐸便開始直接捅破這件事,讓司徒乾這個皇帝不悅是肯定的,不過司徒鐸也知道,他即使不悅,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是個處處受人掣肘的帝王呢!
司徒鐸捅破,孫尚書便讓孫家人開始行動,孫家人高官沒有,但是不大不小的官卻不少,這件事很快傳開,不僅僅是做官的知道了,就連京城百姓也知道了這件事。
司徒乾覺得司徒鐸小題大做,可如今朝堂一直有人提起這件事,他要是置之不理,豈不是顯得他很無情,再者說了,國庫並沒有多少可用來賑災的銀子,若是真要派人去查,證實了一筆賑災銀下去,國庫空虛,朝政不穩。
不過是一個小縣城,既然全都感染救不回來,司徒乾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大概是當皇帝當久了,忘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也忘了,疫病無小事,但凡那些人知道自己被放棄,生出報復心理,周邊縣城會有危險,這樣輻射下來,萬一再有人報復心理強一些,可能還會故意把疫病帶去哼遠的地方,處理不當,會出大事的。
這個時候司徒銘站出來了,提出反對如此大張旗鼓。
他的想法跟司徒乾不謀而合,司徒鐸瞧着兩人的做派,心裏不由得厭惡,雖然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但是真做這樣的事,還是讓人覺得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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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司徒鐸因為身體裏流着司徒乾一半的血液自我厭棄一秒鐘。
真的,有這樣的父親,司徒鐸覺得真是委屈母后了。
司徒乾和司徒銘的反應都是司徒鐸的預計之內,隨後,京城便開始謠言四起,把山東泉縣疫病說的越發嚴重,甚至還有傳言說安王為了讓皇上下令派人去泉縣,在御書房門在跪了一天一夜。
其實沒一天一夜那麼誇張,只跪了半個時辰,也確實跪了就是。
這樣消息一傳出去,司徒鐸名聲空前高漲。
發酵了幾天,司徒乾才警覺引起民憤了,心裏氣惱司徒鐸不聽話,一氣之下就把他派去泉縣了。
司徒鐸啟程出發後司徒乾就後悔了,他兒子少,萬一那邊疫病很嚴重,回不來了,朝堂上豈不就是顧正清一家獨大了。
這種情況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身為皇帝,自然不能做朝令夕改之事,不過這樣反覆無常之人,註定做不好皇帝。
司徒鐸離開京城後,朝堂上似乎平靜下來了,沒有了往日的爭辯。
而這個時候,顧丞相府來了一個瀘州過來進京備考的舉人。
「夫人,這是我故人之子姜鳴坤,明年參加院試,在府里借住一段時日。」
顧夫人聞言,被寬大袖口遮掩住的手緊握着,面上帶着笑容:「既然是老爺的故人之子,自然不能怠慢,妾身會妥善安排好這位姜公子的吃穿用度的。」
「如此就有勞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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