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
陽光灑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大蛇丸身姿挺拔地走着,身旁緊跟着一臉興奮的紅豆。
自他們踏上這條街起,便不斷有人主動上前向大蛇丸問候示好。這些人的臉上掛着或真誠、或諂媚的笑容,嘴裏吐出一連串恭敬的話語。
儘管大蛇丸心裏很清楚,其中有些人未必是出於真心,但被眾人簇擁和奉承的感覺仍舊令他頗為享受。
畢竟,誰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呢?
跟在一旁的紅豆更是得意洋洋,她那張小嘴高高翹起,仿佛一隻驕傲的孔雀正在炫耀自己美麗的羽毛。
「老師,您是不是真的要當選火影了啊?」終於,當兩人走到一處相對安靜的訓練場時,性格直爽的紅豆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她那雙大眼睛裏閃爍着期待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大蛇丸,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原本正準備佈置今日訓練任務的大蛇丸聽到這個問題後,不由得微微一愣。他看着眼前充滿渴望的紅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終於,他緩緩開口,但卻並未直接回應那個問題,反而輕聲反問道:「倘若我未能成功當選火影,那麼你是否會感到失望呢?」
聞言,紅豆忙不迭地搖頭擺手,她那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急切地回答道:「怎麼可能呀!您肯定能夠順利當選的啦,學校的老師們可都是這麼說的喲!」
然而,大蛇丸似乎並不滿足於這樣的答案,他微微眯起雙眸,繼續追問:「你如此堅信我能當選火影,固然令我欣慰。但歸根結底,你依舊尚未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吶。」
面對大蛇丸的連續追問,紅豆毫不遲疑地脫口而出:「您可是我的老師啊,即便最終您真的未能當選火影,也是我最敬愛的老師,這一點無論如何都絕不會有所改變!」這番話語說得斬釘截鐵,甚至連一絲猶豫和思考的跡象都未曾顯現。
大蛇丸靜靜地聆聽着紅豆的回答,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與那些阿諛奉承、充滿虛偽的言辭相比,紅豆此刻真誠而質樸的表態顯得尤為珍貴,讓他倍感舒暢與安心。
況且,又有誰能比他自己更為了解其中的真相呢?或許旁人被表象所迷惑,但他內心深處對於局勢的判斷卻是無比清晰明了的。
如今他於村內的聲望已然登峰造極,大有超過他那老師的樣子。
這一切大概都是因為他那位身為火影的老師尚未親自出馬,一旦其出手干預,那他眼下這點聲望必將如流星般急速墜落。
要知道,今日這些對他阿諛奉承之人,明日同樣可以去討好他人。世間之事本就如此變幻無常,人情冷暖更是難以捉摸。
就像是剛剛紅豆所說的那樣,即便連忍者學校里的老師們都對自己青睞有加、寄予厚望,可越是這樣,反倒令他內心的危機感愈發強烈。
想到這,他原本有些游離的目光瞬間凝聚,腦海之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一個驚人的念頭就此浮現:或許他的老師早已暗中出手?沒有老師的默許和支持,他的聲望不可能攀升至這般高度。否則,僅憑區區一個火影輔佐的影響力,斷然無法造就眼前這番局面。
就在這時,一陣略帶稚氣卻又響亮的呼喊聲驟然傳來:「老師?老師!大蛇丸老師!」
原來是紅豆見大蛇丸怔怔出神,不禁焦急地扯起嗓子高聲喊叫,並同時用力地搖晃着他的胳膊。
回過神來的大蛇丸,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目光轉向紅豆,緩緩開口道:「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我一時失神了。你剛才說了些什麼?」
只見紅豆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一臉認真地重複道:「我想問問您,今天我們要進行什麼樣的訓練呀?」說完,還輕輕地歪了一下頭,模樣甚是可愛。
對於大蛇丸的短暫走神,紅豆並未放在心上。此刻的她,心心念念着的並非訓練本身,而是每天訓練結束之後能夠品嘗到自己最喜愛的丸子這件美事。
儘管每次訓練下來都會感到疲憊不堪,但只要一想到那美味可口的丸子,所有的辛苦便都煙消雲散了。
而這一切,自然逃不過大蛇丸那雙銳利的眼睛。他早已知曉紅豆心中所想,不禁輕笑出聲。
隨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用紙包着的東西,遞到紅豆面前,並輕輕晃了晃手中之物,暗示她可以先吃一些。
紅豆見狀,滿心歡喜地接過紙包,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丸子。她興奮得兩眼放光,趕忙將一顆丸子送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此時,大蛇丸注視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紅豆,語重心長地說道:「紅豆啊,其實我給你的這些丸子並不僅僅是作為你訓練後的獎勵。有件事情你必須要清楚,即便你沒有訓練,我依然會把丸子給你。因為……」
說到這裏,大蛇丸略微停頓了一下,接着用一種輕柔的語氣繼續說道,「你要明白一件事,無論你有沒有訓練,都能受到我的關懷和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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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在美食中的紅豆聽到這番話,抬起頭看向大蛇丸,嘴裏含着半顆丸子,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對大蛇丸所說的話只是一知半解,但那顆幼小的心靈已然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溫暖。
看到紅豆這般天真無邪的模樣,大蛇丸忍不住又笑出了聲,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小腦袋。
「紅豆,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木葉,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你是否願意跟隨我呢?」大蛇丸微微垂首,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他用輕柔得近乎呢喃的聲音向身旁的紅豆詢問着。
正狼吞虎咽吃着丸子的紅豆聽到這句話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一邊用力咽下口中那團還未嚼碎的丸子,一邊連忙反問道:「您要去哪裏呀?難道又是去執行什麼秘密的任務嗎?」說完便又夾起一顆丸子準備往嘴裏送。
然而,大蛇丸接下來的話語卻如同一道驚雷般在紅豆耳邊炸響。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不!我說的離開木葉,並不是去執行什麼任務那麼簡單,而是像人們通常所說的……叛村!」
此言一出,紅豆瞬間呆住了,手中剛送到嘴邊的那顆丸子也因她的失神而掉落在地上,滾出老遠。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這位老師。在紅豆認知里,大蛇丸可是即將成為下一任火影的存在啊!
怎麼會突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叛經離道的話來呢?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簡直就像是從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獄一般讓人難以接受。
此時的紅豆完全被震驚得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大蛇丸,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不解。
大蛇丸靜靜地凝視着一臉驚愕的紅豆,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喃喃自語道:「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了啊……」
過了片刻,他似乎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於是展顏一笑,對紅豆柔聲說道:「好了,別想這些煩心事了。今天咱們不訓練了,我帶你去喝一碗紅豆湯怎麼樣?」說着,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紅豆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就在兩人緩緩地離開了訓練場之後,紅豆仿佛如夢初醒般,眼神逐漸從迷茫恢復到清明,但仍帶着一絲恍惚和不確定。
過了好一會兒,她似乎終於下定了一個天大的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快步趕上前方正穩步前行的大蛇丸。
「大蛇丸老師!」紅豆的聲音略微顫抖着喊道。
大蛇丸聽到呼喚聲,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那雙狹長的眼眸平靜地凝視着身後的紅豆。
紅豆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如果……如果您以後決定要…離開,請一定要帶上我!我真的再也無法忍受獨自一人的感覺了。」說完這句話,紅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微微顫抖着,目光緊緊鎖定在大蛇丸身上。
沉默片刻後,大蛇丸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快點跟上來吧,不然等我們趕到集市的時候,紅豆湯可就都被別人買光了。」說罷,大蛇丸再次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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