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也很清楚自己有些反應過度。
之所以會反應過度,在於他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不希望美好的生活被破壞,那就只有想盡辦法去維護它。
放下手機。
他眺望夜空。
沈琬歆買下的這套別墅,遠離市中心。
城市的燈光會形成光污染,大量燈光和建築反射的光線會遮攔住星光。
遠離市中心。
夜空之上的星光,重新閃耀。
唐瑞以前很喜歡躺在屋頂看星光。
那時的他渾身是傷,被扔在草原上休養。
草原上沒有任何光污染,天上的星星因此更亮。
那是一段相當寧靜的日子,除了有點孤單、無聊…堪稱完美。
唐瑞轉過頭,望向臥室里的沈琬歆。
似乎是她的存在,讓他找回了那時的寧靜。
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唐瑞動作輕柔起身,慢慢地走進臥室。
走近床邊。
沈琬歆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還沒睡着?!」唐瑞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側過身子躺下。
沈琬歆一隻手勾住唐瑞的肩膀。
然而親昵地移過螓首,靠在唐瑞胸前。
聽着男人沉重有力的心跳聲,她感覺格外安心。
唐瑞低垂下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老婆。」
「晚安,老公…」沈琬歆呢喃了一句,腦袋往唐瑞胸前縮了縮。
唐瑞抬手關掉臥室里的燈。
僅餘下一盞暖色小夜燈,照亮靜謐的夜晚。
沈琬歆已經習慣了醒來時身邊有他,不再應激從而踢他下床。
不過。
她還是對更深層次的親密,很牴觸。
唐瑞雖然覺得很遺憾,但也不急於一時,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儘管枕邊嬌妻身材火辣,還有天人之姿。
但一想到她對於男女之事的懼怕,唐瑞就能迅速壓下欲望之火。
怕成這樣。
他只有心疼。
在家吃過早飯,兩人出門上班。
沈琬歆一到公司就聯繫了安保公司,雇了一群退伍軍人到公司。
唐瑞在她公司轉了一圈,轉身下樓。
多年的傭兵生涯讓他感知到了危險,因此他並未離去。
沈琬歆一手創辦的雲錦集團,地址位於京海市中心的金澤大廈。
大廈所在區域,屬於這座城市的次級商務區。
周邊全是寫字樓,商場;同時具備金融、貿易、展覽等多種功能。
唐瑞在大廈下方閒逛。
路邊一輛車裏,三雙眼睛緊緊盯着他。
「這哥們警惕性挺高的嘛?!」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輕笑着道。
他的長相是國人。
但口中說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
「上次那批人被抓,是有原因的…」接話的是一名白人男子。
「昨天只是想試探試探。」
「結果卻被這傢伙狠狠擺了一道。」
「那幾個菜鳥真不頂事,不僅被他一個人唬住,還交代了住處。」
「要不是早有準備…」
「弄不好我們三個也會遭殃!」
「當下的計劃是什麼?!」東方面孔的男子扭過頭:「孤山,拿個主意。」
被他稱作孤山的,正是那名白人男子。
「我們三個人呆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代號為孤山的白人男子道。
「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
「鯊魚你留在車裏負責監視,注意不要被姓唐的那小子發現。」
「他之前也幹過傭兵,警惕性很高。」他這一通吩咐,是對車內另一人說的。
那是個皮膚黝黑的小個子。
「收到。」即便這小個子只說了一個單詞,也能聽出濃濃口音。
「信鴿,你的長相更容易融入社會環境,想辦法接觸這小子的妻子。」
被喚作信鴿的,是那名東方面孔的男子。
他們都習慣用代號,本名的使用次數很少。
「之前已經調查過他妻子,她是一個很厲害的女性企業家。」
「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明白。」信鴿點點頭,他頓了頓再開口:「接觸之後怎麼做?」
「把她騙出公司。」
「這個國家很美好,但有一點很不容易接受——人太多了!」
「在她的地盤上動手,人多眼雜。」
「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要把她騙出來,這樣更好下手。」
信鴿挑了挑眉:「我知道怎麼做了。」
「姓唐的小子每天送妻子上班之後,會回到他所在的公司上班。」
「兩家公司之間大概是半小時車程。」
「我會過去監視他,信鴿你這邊要加快進度,儘量在今明兩天就取得他妻子的信任,然後約她出來『談生意』,讓她落單。」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
趁唐瑞不在,綁走沈琬歆。
「這小子很在乎他老婆,抓了那個女的,他肯定會非常聽話。」
孤山看了信鴿一眼,叮囑道:「我們的目的是讓那小子聽話。」
「他身邊的人,能不傷害就儘量不要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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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娘們的確很誘人,但我希望你能在執行任務時專業點。」
信鴿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拜託,我又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種馬,不會影響到任務的。」
孤山盯着他,正色道:「但願如此。」
任務已經交待下去,他不再在車內久留。
從這輛車離開後,他轉身往後方走出一段距離,坐上另一輛車。
不多時。
他開車離去。
信鴿在車內坐了一會兒,也下了車。
車內只留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鯊魚。
他透過車窗望向金澤大廈的入口處,發現唐瑞還在那兒轉悠。
信鴿下車後整整衣領。
今天天氣很好,即便還是清早,陽光也很強烈。
在一眾穿短袖的行人當中,長袖長褲的信鴿格外引人注目。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並不打算就此做出什麼改變。
因為若是換成短袖,會更加引人注目。
信鴿右手手臂曾被彈藥燒傷,留下可怖的傷疤。
為了遮住這些傷疤,他整條右臂進行了大面積文身。
信鴿並不喜歡露出那條胳膊,因此無論天多熱也會身着長袖。
他扯了扯袖口,將虎口處的疤痕遮起,慢悠悠走向大廈入口。
與唐瑞擦身而過時。
信鴿表現得若無其事。
唐瑞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四處逛了逛,他打算回到樓上。
現在時間還很早,電梯間特別繁忙。
趕着上班的人們,將每一趟電梯都塞得滿滿的。
唐瑞不怎麼喜歡擁擠,一直等到沒什麼人了,他才走進電梯。
巧合的是。
信鴿抱着和他一樣的想法。
發現走進電梯的人是唐瑞,信鴿漫不經心的表情終於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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