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放下電話,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在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畢忠呼呼大睡,鼾聲震天;在她遭遇背叛痛苦難耐的時候,畢忠中在別人的床上顛三倒四,不知天地為何物;在女兒生病高燒不止的時候,畢忠和其他的女人在海外遊玩,流連忘返。
「是啊,他何嘗在意過我和孩子的生死呢?那我現在這樣焦慮萬分,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爬又是所為何來?」徐媛自嘲地笑了。她突然釋然了,開始打開電腦,繼續查文獻、找資料、寫論文。是啊,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至於他人的生死,既由不得別人操心,也無需別人操心。
「唉,女人啊,女人,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脫離苦海呀?」李曉麗輕聲嘆息。
「老婆大人,你又在這兒悲天憫人地說什麼呢?」尚錦雙手扶在李曉麗的肩上,就連腦袋都湊得極近。
「滾滾滾,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不會結婚的。如果你想結婚找老婆的話,那就不要和我在一起,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償所願。」李曉麗雙肩一抖,甩掉了尚錦的手,開始蹲下身子收拾自己倉庫里的貨品。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結婚,我們就不結婚嘛,反正我對那張紙也沒有什麼執念。」尚錦最討厭的就是收拾各種貨品,然後售賣。可是上次這段戀情就是因為自己的懶散才破滅的,這一次他不敢再重蹈覆轍,只能蹲下身子跟着李曉麗一起收拾。
「你們男人是不是完全不在乎女人在婚戀當中的感覺呀?只在乎自己玩兒得開不開心,而不care別人是否開心。」李曉麗想到好友為了男人整日難安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側頭看向尚錦問道。
「有的男人確實是這樣,物化女性,把女人當成玩物一般。那遇到這樣男人的女人是挺慘的。你想啊,一個人就算再喜歡自己的寵物,也不可能把寵物當成和自己平等的人對待吧?」尚錦手裏不敢停歇,嘴上也要殷勤地回復。
「那遇到這樣的男人怎麼破局呢?」李曉麗問。
「遇到這樣的事情啊,其實只有兩個辦法。」尚錦故意賣了個關子,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了。
「你倒是說啊你,還拿上大了。」李曉麗氣惱地推了他一把。
「哎呦,好疼呀!」尚錦用手扶着自己剛剛被推過的地方假意摔倒。
「行了,行了,行了,一會兒我給你馬殺雞,可以了吧?快點兒的,快講。」李曉麗耐心有限。
「這第一呀,是最簡單的,就是離開這個人呀。別人都不把你當人看了,你還要湊上去。我告訴你啊,好多女人的盲點就在這裏,她們自以為只要自己足夠付出,對方就會看到就會感動,我可去了吧。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不愛護自己,那旁人也會跟着糟蹋你的。所以才說一個人要先愛自己,才能夠得到別人的愛呢。」尚錦開始一本正經地回答問題,「所以好多女人遇到渣男離不開,拼了命地對他好,結果卻是越慘。就是因為這些女人不懂人性。你想對對方好也是要分時候和人的,時間和人不對,努力白費。」
李曉麗對此深以為然。你看徐媛這麼多日子以來,堅持維護家庭,相信畢忠,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呢?
「那第二點呢,還有什麼辦法?」李曉麗追問道。
「第二點就複雜嘍,跟打一場仗差不多。如果實在是離不開的話,就只能慢慢讓自己和這個男人平起平坐。這個男人不是物化女性嗎?你就只有讓他不把你當女人看待。」
「你說啥?不把對方當女人看待,那這兩個人在一起還算是戀愛關係嗎?」李曉麗表示不可思議,不理解這個理論。
「你想呀,這個男人骨子裏的價值觀就是物化女性,不尊重女性的,對吧?你是什麼天王老子、絕世仙女能夠扭轉他的價值觀嗎?」尚錦問李曉麗。
李曉麗看着自己手裏的貨品發着呆,好像確實是這樣,一個人的價值觀早在成年之前就已經定型了,想要改變一個成年人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否則為什麼有的人就算是出了監獄也沒有辦法改造好,還會固態復萌呢?連監獄都無法把人改造好,又何況是個人的力量?
看李曉麗不說話,尚錦知道自己說對了:「既然當女人這條路行不通,你就只能走男人的路線了。你只有讓對方對你徹底改觀,不再把你當成一個女人看待,你才有機會和他長相廝守。」
「我還是不明白,都不是男女關係了,還怎麼在一起長相廝守?」李曉麗還是沒想明白。
「對,這就是關係本質的改變了,兩個人之間不再是男女相愛的關係,而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尚錦說,「從此以後,這個家庭不再是因為性的吸引力而存在,反而變成了利益的吸引力。怎麼能夠讓渣男把你當成一個男人看待呢?那就是讓他認為你很有本事能掙錢,或者你還有人脈資源能幫他升官。這種利益的結合體遠遠比性的結合體要牢固得多。」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再是相愛的關係,而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李曉麗仔細詢問。
「對,或者說是變成了單方面的依戀關係,女方因為離不開渣男,所以不斷地去逼迫自己,讓自己成長。而在成長的過程當中也褪去了性別的外衣,成為了對方的利益夥伴。所以在這段關係當中,女方可能還保留着對渣男的愛戀,但是渣男不再愛女方了,反而成為了依賴女方和吸食女方的軟飯男。軟飯男對於女金主的『愛』,那可是源源不絕的,只要你的錢和權還在,渣男對你的『愛』就不會斷絕。」
「不是,那女金主圖什麼呀?我有錢有權有勢,我幹嘛要扶持你?我怎麼不扶持我自己呢?」李曉麗聽到這裏突然生氣了起來,覺得女方也太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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