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夜裏十一點,邱珏和自己媽媽一起白天帶孩子,腰酸背痛。
雖說邱珏媽媽來幫忙了,但是她並沒有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兒,更多的還是看在錢的份上才勉強過來。那帶孩子的時候當然不會盡心盡力,甚至有一些重活累活是能躲就躲。
邱珏現在只有媽媽這一條退路,也不好和她鬧得太僵。兩個人就像兩隻箭豬一樣,彼此試探着找尋一個最合適的距離,互相防衛又互相需要。
梆梆梆,突然門外傳來了巨大的敲門聲。躺着昏昏沉沉的邱珏被嚇了一大跳。剛開始有點害怕準備喊物業,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敢鬧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不會是陌生人吧。
她走到門口乍着膽子喊道:「誰啊?幹什麼呢?」
「我!」畢忠連多一個字也懶得講。
邱珏趕緊上去開門。她心裏暗喜。因為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每每畢忠在徐媛那裏吃了癟、受了氣,他便會來自己這裏找溫暖。尤其是過去幾個月,徐媛總是因為畢忠出軌的事情,動輒得怒,攪擾得畢忠不得安生。畢忠在家裏待得不舒服,就過來邱珏這邊發泄。
通常的流程是,先和邱珏大罵徐媛的不是:「還怪我出軌!如果你有個老婆的樣子,如果你有個女人的樣子,學着別人溫柔體貼一點,我能出軌嗎?」;「丈夫出軌,妻子應該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你是個好的誰又會出軌?」。
再就是哄着邱珏:「我怎麼沒早遇到你呢?要是早遇到你的話,我又怎麼會和這種女人在一起?你這樣才叫個女人樣。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地就應該托着天。」
緊接着就是赤膊大戰。有時候乾脆就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或者椅子上。
後來,邱珏發現畢忠男女事上不太行,逢到這時候,他自己也會懊惱不已。邱珏就想了辦法,走在陽台的洗衣機上,打開甩干模式,坐在上面,伸手眯眼邀請畢忠過來。
饒是經常在歌廳里見慣了大場面的畢忠,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香艷。兩個人進行了負距離的探索,彼此對對方的尺度更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從此,畢忠在這方面的要求就越來越高,回家以後自然看傳統的徐媛越發沒了興致。
今天看到這麼晚了,畢忠還來,自己有了孩子還來,想必是想那件事了。
「徐媛越蠢,我越得寵。」邱珏美滋滋地想着。在她心裏,早已料定了徐媛是個蠢貨。
「來啦,你急什麼呀?真是的。」夾着嗓音,邱珏魅惑的把睡衣撩開了一個角,走去開了門。
誰知道,畢忠進門看都不看她一眼,哐當一聲,把門用力推在了牆上。自己徑直走了進去,絲毫不考慮要換鞋的問題。坐在沙發上把包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扔。畢忠粗着嗓子喊道:「你給老子把話講清楚。」
邱珏感覺到畢忠好像不是來找自己做那事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緊張。畢竟,她幹過太多事,她也不清楚畢忠究竟知道了哪一件,甚至是哪一坨事。
「你說什麼呀?孩子還睡着呢。」邱珏靠近畢忠,用孩子做擋箭牌,希望可以減輕對方的怒火。
提到孩子,畢忠就一頭火。在來的路上他甚至想過:有沒有可能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一個褲腰帶這麼松的女人,這麼輕易地就懷了孕,難說是不是在外面搞來的野種摁到我的頭上?
畢忠看着邱珏,眼裏射出的火箭幾乎要把邱珏嚇死:「吳材怎麼回事?你之前告訴我,你爸的公司是你們自己開的。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聽到畢忠說出了吳材的名字,邱珏的心就灰了一大半。這段黑歷史是她想要竭力去隱藏的,此刻卻被畢忠輕易地就揭了開來。
但是,螻蟻尚且求生,更何況邱珏?她本就是野心極大的人,哪怕出身一般,卻也極力想着要過人上人的生活。此刻雖然知道,畢忠可能已經知曉了自己的一切,卻還是要做最後一博,希望能夠求得生機:「吳材,他,我,你都知道了嗎?」
「你先說,我看你有沒有撒謊。」畢忠點了一支煙。
邱珏自從生了孩子以後,身體並沒有養得很好。她畢竟有些高齡,加上生育第二個孩子,身體還是有些虧空的。所以此刻聞到煙味,就好像有人把一根砂紙吊了起來,從她的嗓子眼塞了進去,直接捅進了肺部反覆摩擦。極其難受。
但是,此刻的邱珏根本不敢去對畢忠提任何要求。忍着難受,她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找了一個藉口:「那個時候我年輕不懂事。」
「也不年輕了吧?也有30多了吧。」畢忠對邱珏隱瞞她的年齡也非常的惱火。
邱珏一頭包,卻不敢反駁:「反正那個時候不太懂事,參加飯局別人讓我喝酒我就喝。有一次喝多了,不知怎麼的,就跟着吳材回了家,然後我就被他給強暴了。」
「啊?」畢忠打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說法,側着頭看向邱珏,一臉詫異。
「你幹嘛呀?你還不相信嗎?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幹這種事兒嗎?」邱珏看畢忠一臉的震驚,頓時心慌了起來,趕緊用大吵大鬧掩蓋自己的心虛。
「然後呢?你沒報警嗎?」畢忠問。
「我怎麼報警啊?說我喝多了被人佔了便宜嗎?那到時候傳出去,別人肯定說是我倒貼呀。當時他很有錢,我只是一個電視台的小職員,和他比,我不就是一根小草嗎?」邱珏一旦確定了事情的基調,說話就流暢了起來。
「你怎麼是小職員?你不是知名主持人嗎?」畢忠對於自己到底睡的是明星還是普通人十分介意。
「哎呀,反正我沒有財也沒有權,不就只能由着你們這些臭男人嗎?」邱珏心知說多錯多只能竭盡全力地掩蓋。
「你的意思是,你後來就乾脆和吳材一起了?」畢忠眯着眼睛,想要把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得清清楚楚。
「是啊,你看不起我了,是吧?」邱珏扭過了臉,不想讓對方仔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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