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兄一拍胸脯,大聲道,「放心好了,這骨突子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愚兄二人定將他手到擒來。」
雲兒慍道,「你過後擒住他有屁用,冰焰草早被他吃了。」
張法善忙說,「師妹放心,距離寅日還有一兩天,不到日子,骨突子不會吃它的。你也不用擔心冰焰草丟了,這玩意他比我們還珍惜呢,一直攥得死死的。」
雲兒略覺放心,「那好吧,你們趕快跟上吧,千萬不要讓他跑丟了,我隨後就到。」劉張二人點頭應是。
他們三人站在一邊商議,旁若無人,根本沒理睬周圍修士。其他人倒也罷了,閻光咳嗽一聲,忍不住道,「三位道友,骨突子兇悍異常,可否要我等相助一臂之力?」
長生門三人沒有回答,商議了一會。
張法善站了出來,說道,「你我都是人族修士,自當聯手禦敵。不過有些話咱們可要提前說好。」
閻光哈哈笑道,「不錯,先定好規矩,才好干買賣。」
張法善大聲道,「想必大夥都是衝着骨突子手上那兩株冰焰草而去,不過你們很多人恐怕連冰焰草是什麼都不知道。實不相瞞,冰焰草並非什麼仙丹神藥,吃了就能憑空進階,它只是一味藥草,對我師兄弟三人來說,自然彌足珍貴,但對各位來說,呵呵,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眾人「嗯哦」連聲,紛紛點頭,但真信這話的有幾人就不得而知了。
張法善接着說,「而骨突子的實力大夥都看到了,若無我師兄手中法器鎮壓,大夥聯手也不是其對手。而有了這件法器,我兄妹三人就足可擒住骨突子。」
眼見眾人臉色陰沉下來,張法善口風一轉,「但大夥一同到青帝谷尋寶,都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我長生門自然也不忍心看各位空手而歸。」
舞陽不耐煩,打斷道,「你真婆媽,你直接說怎麼殺怪,如何分配寶物就是,合算姑奶奶就聯手,不合算我就走路,別耽誤時間。」
張法善士打了個哈哈,道,「是金剛門的舞陽道友呀,素聞你性格爽朗,巾幗不讓鬚眉,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舞陽眉頭一皺,「你是長生門的張法善吧,我素聞你囉嗦嘮叨,今日見了,也果然不假。」
雲兒聽了,忍不住「咯咯」大笑。張法善卻不生氣,道,「非也非也,不是張某嘮叨,實在是有些話要先講明白,所謂先小人後君子……..」
舞陽道,「你這般耽擱,骨突子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張法善笑道,「這個各位就更請放心了,就算讓他跑個三天三夜,我師兄弟也照樣尋得到他。」
萬峰哦了一聲,「原來貴門居然在骨突子身上下了追蹤標記。」
張法善不置可否,道,「閣下是九符門的師兄?敢問高姓大名?」萬峰道,「在下萬峰,師從黃冠道人。」
張法善抱拳道,「原來是萬師兄,幸會幸會。」頓了一頓,道,「張某先說個章程,各位看可否妥當。冰焰草只有兩株,又是我師兄弟煉丹必不可少的藥引,萬難割愛給各位,因此等會擊殺骨突子後,冰焰草歸我們,至於骨突子,其皮毛利爪都是寶物、墨晶更是價值數萬晶石,這些我們分毫不要,都讓給各位了。此外,我長生門再補償所有出手的道友,每人五千晶石,如此可好?」
眾人互望了一眼,都沒說話,暗自思量。以長生門方才展現的實力,外加骨突子還被種下了標記,那麼長生門完全可以獨享寶物。
顯然,張法善之所以讓步,是不想得罪修真同道,這才分了一杯羹。雖說冰焰草得不到,但平白得到數萬晶石,那也是一筆橫財。
此外,長生門在江湖名聲頗正,地宮裏處處危機,長生門修士有如此神器,那何不抱大腿保平安呢?
因此,同屬金闕四宗的萬峰、舞陽立即點頭贊同。雲城分舵、狼山七殺刀等人商議了一番,也紛紛表示同意。
張法善甚是高興,對劉法長道,「師兄,接下來看你的了!你可別把骨突子真跟丟了,那大夥就要看咱師兄弟的笑話了。」
劉法長道,「你也太小瞧師兄我了。」說着,念念有詞,右手食指一點靈光落在左掌的八極法相盤,半響後,他右手一指,道,「這個方向,走吧。」
他邁步當先,眾人緊隨其後,沿着狹長的峽谷,一路追了下去。只有雲兒,站在那裏,目送眾人一一離開,並未挪動腳步。
閻光見她居然不走,偷偷瞄了她幾眼,略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隨着眾人進入了峽谷。
一直等眾人走得不見蹤影,雲兒才把藍白絲帕取出,掩蓋身影,準備啟程。
忽然,一個聲音道,「小丫頭,你也準備去找骨突子?」
雲兒收起絲巾,重又現出身形,「廢話,我不是去找骨突子,難道去找你呀?」
她望着從地底岩石中鑽出的石楓,忽然甜甜一笑,「剛才有個不長眼的傢伙似乎想打本小姐的主意,難道石道友留到最後,也是抱同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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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楓搖搖頭,「我哪有膽子貪圖你的寶物?只是好言相勸一句,窮寇莫追,那骨突子還是不要去招惹。」
雲兒嗤笑一聲,「我先前就知道你白長得一副雄壯的模樣,其實膽小如鼠。沒想到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骨突子之前有一百多號小弟相助,本姑娘尚不害怕,如今他只剩光杆一個,還受了傷,咱們幾十號人還怕他,再說我師兄的八極法相盤還專門克制他。」
石楓道,「若不是這個八極法相盤,石某還不好說,正因為如此,我才奉勸你不要去招惹那骨突子。」
雲兒大奇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莫名其妙!」
「在下對法器之道略知一二,八極法相盤是傳自南疆的一種奇特法器,說是法器,但更多修士稱之為巫器,它需要收集受術者的精血,然後鎖入法相盤,臨敵時以巫法詛之咒之,可令對方束手就擒,這種詛咒術甚是奇妙,哪怕本身實力遠高出施法者,也往往無還手之力,任由宰割。」
石楓說起煉器,可謂如數家珍。
雲兒頗為驚訝,「大個子你懂得不少嘛,你說的對極,八極法相盤確實來自苗疆。」
石楓抬頭看天,沉吟道,「要收集骨突子的精血,那自然不是你們師兄弟能辦到,只有令祖奚大先生那般金丹修士才能做到。而奚大先生之所以生擒骨突子,還是如你之前所言,希望通過他來尋藥,所以抽取其精血,並煉製了八極法相盤。這次青帝谷之行,奚大先生因為要追蹤河洛塔,匆匆下到地宮深處,只好把八極法相盤給你們,交代你們三人去跟蹤骨突子尋藥。」
雲兒淡淡道,「你接着猜。」
石楓似乎沒聽出對方的嘲諷之意,接着說道,「依奚大先生的想法,憑八極法相盤還有他給你的諸般神妙法器,比如藍白絲巾、八臂夜叉...對付骨突子還不是小菜一碟!然而事與願違,你兩位師兄和骨突子糾纏了一天,可曾奈何了骨突子?」
雲兒不服氣,「那是他手下陰獸太多!不過,這一層的陰獸本來就被白猿趕得雞飛狗跳,所剩不多,咱們這一次又殺了一百多隻,想來這骨突子手下基本都死絕了,他還能有何作為?」
石楓點點頭,「有道理。不過,小丫頭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麼?」
雲兒翻着白眼道,「好吧,反正那邊有劉師兄,也不需要本姑娘出手,我倒要仔細聽聽你的胡說八道。你說有什麼可奇怪的?」
石楓問道,「咱們昨夜救治了盧老二一夜,你兩位師兄也和骨突子纏鬥了一夜,結果你們抓住骨突子了嗎?你爺爺將八極法相盤交給你們,不是讓你們拿它來逗骨突子玩吧?」
雲兒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雲裏霧裏的!」
「我說得還不明白?!恐怕令祖也低估了骨突子的實力,他這八極法相盤根本不足以制服骨突子。」
雲兒冷笑,「你這話又有何根據?當年奚爺爺親自驗看了,那隻骨突子就是二階後期實力。難道我爺爺的眼力還不如你?」
「奚大先生自然強過晚輩萬倍,只是鬼陰之界向為禁地,咱們人族對陰獸又能真正了解多少,你爺爺是煉丹師,不是馴獸師!偶爾走一次眼也正常。」
「哼!難道你懂陰獸?」
石楓微微搖頭,「我連骨突子是冰火同體都是聽你說的,哪會懂陰獸!不過我對法器稍微懂行一點。苗疆巫器的詛咒術十分神妙,能以弱制強,殺敵於揚手吐唇之間,不過巫術比之法術也有個弱點,那就是它的效用會逐步弱化,對手在長期受到某個詛咒術的襲擊後,會逐漸產生抗力。」
他頓了頓,接着道,「我方才默默算了一下,你那位師兄催動八極法相盤的間隔時間一次比一次短,這說明骨突子跌倒爬起得越來越快,法相盤對他的克制之力越來越弱,一旦法盤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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