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祖為我開生路 第1章 阿柱與阿姚

    明陽國一百里地開外，有一小村，小村幾乎與世隔絕，村里人怡然自樂，並沒有因為地處偏僻便感到產生離開的念頭。

    小村名為小石村，村里人很少會進城，若要進城，也是村長帶着三兩壯漢一起，將村里部分莊稼帶往城中去賣些許錢財。

    這些錢財會換些糕點為村中孩子解解饞，也會換些實用的農作工具，或是換布匹做新衣，再者，亦會有幾本小書混雜其中，供孩子們閱讀。

    小石村村長現年六十一歲，名趙盂，十年前，趙盂與三名村中男人在回村的中途，在路邊聽到嬰兒啼哭聲。

    趙盂與那三名男人順着聲音扒開不遠處的草叢，卻是把四人嚇了一跳。

    只見那草叢中躺着一名婦人，婦人衣衫破爛，身上有着多處刀傷，身上的血跡早已結痂，由紅變黑，地面上也蒙上一層黑色的血痂，看得人心中一陣膽寒。

    在婦人懷中，抱着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也正是嬰兒的哇哇大哭聲將四人引領到了此處。

    「呸，哪個沒良心的這麼缺德，如此殘忍。」李大上前查看，卻發現婦人身體僵硬，早已沒了呼吸，不禁罵道。

    趙盂小心翼翼的從婦人懷中抱起那個哇哇大哭的嬰兒，看着懷中還未睜眼只知哭泣的嬰兒，四人皆是心中一陣心疼。

    這麼大的孩子，便是沒了娘，看這架勢，恐怕孩子他爹也是性命垂危。

    「村長，這個孩子咋辦？」李二說道：「這麼大點孩子，我們總不能將他丟在外面吧，那我們和那些害了這娘倆的人有啥區別。」

    趙盂搖搖頭，面目慈祥，將手指放在嬰兒兩隻小手中，說道：「你們仨以後還要結婚，總不能給你們吧，以後你們其中一人帶着個娃，哪家女人願意跟你們。」

    「那村長……」林大洪話剛說起便被李大打斷。

    「你們看。」

    李二，林大洪隨着李大的視線看向趙盂懷中的嬰兒。

    興許是餓了的緣故，嬰兒剛觸到趙盂的手指，便迫不及待的將趙盂的手指放入小嘴中吮吸。

    「原來是餓了啊，小傢伙，你倒是有福了，我們這次進城剛好帶了些羊奶。」李二看着小傢伙的可愛動作，露出笑容。

    「世間主講一個緣分，我們既然遇到了這個孩子，便說明他和我們小石村有緣，讓你們三養影響你們以後娶媳婦。」

    「我看啊，這孩子還是我養最合適，我未娶妻生子，如今倒是還了我願。」趙盂目光柔和，感受着手指尖傳來的濕潤感，佈滿皺紋的臉龐上倒是多了一些異樣的光彩。

    「話是這麼說，可是村長，孩子還小，吃的怎辦？」李大皺眉問道：「總不能村長你產奶給孩子喝吧。」

    聞言，李二與林大洪皆是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紛紛朝着李大豎起大拇指。

    趙盂瞪了眼李大，他都一把年紀了，還拿他開玩笑。

    突然間，趙盂懷中的小傢伙卻是突然哭泣起來，鬆開抓住趙盂手指的兩隻小手，哇哇哭着。

    這一哭倒是讓四個男人慌了神，趙盂一邊搖着小傢伙離開草叢一邊吩咐李大三人將婦人的屍體找個好地方埋了。

    孩子他娘生前就承受了難以想像的痛苦，死後又是死在這山郊野外，無人搭理，讓人好一陣嘆惋。

    三人看着屍體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皆是嘆息一聲，誰也不知道這個婦人生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將自己的孩子帶到這般少人地帶，興許她生前也渴望有人能發現她的處境吧。

    三人將婦人的屍體埋好後，便是一同回到牛車。

    趙盂坐在牛車上，手中握着一個木杯，將木杯中的羊奶一點點的倒入小傢伙口中，小傢伙有了吃的，倒是沒了哭聲。

    於是乎，四人在半路撿了個孩子，趕着牛回了小石村，引來村中一眾人圍觀。

    考慮到小傢伙餓了趙盂自己沒辦法的問題，趙盂將小傢伙抱給剛有了個孩子的羅老三一家撫養。

    只是，好景不長，也不知道小傢伙隨她娘經歷了多少風雨，當晚便是發起高燒，幾乎半隻腳踏入了閻王爺家門口，羅老三覺得小傢伙不吉利，害怕小傢伙將高燒傳給自家孩子，當晚便送回了趙盂家中。

    當晚，趙盂一夜未睡，在他和徐羔的悉心照顧下，小傢伙退燒，脫離了生命危險。

    徐羔是村裏的中醫，經常會幫村里人看病，若不是有他，恐怕小傢伙現狀堪憂。

    事後，村中沒有哪家有還未斷奶的孩子敢撫養小傢伙，都怕小傢伙身上帶着其他疾病，深怕傳給自家孩子。

    最後，趙盂經過多方思考，自己撫養小傢伙，至於小傢伙吃的這方面，經過村里人同意，那些有奶的婦人餵完自家孩子，多餘的便會留下來，送到趙盂家中，餵給小傢伙。

    就這樣，時隔十年，小傢伙吃百家奶長大，村里人喚他阿柱。

    現在正值晌午時分，卻見一少年身穿好幾個補丁的衣衫，腳踩草鞋，背着一個背簍。

    少年目中閃爍着光芒，臉上帶着笑容，一步一個腳印在小石路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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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阿柱，又帶着阿姚上山砍柴啊。」走到一座小瓦房門口，門口有一婦人在洗衣，見到少年，嘴角帶笑。

    阿柱點點頭，笑道：「李嬸，和上次一樣嗎？」

    婦人應道：「是啊，回來給李嬸折些桂花來，李嬸給你，阿姚還有俺家李小二做桂花糕吃。」

    聞言，阿柱身後突然蹦出一個身影，眼冒金星。

    「真的嗎？李嬸？」

    「哈哈，阿姚，快收起你嘴角的口水吧，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以後可沒人敢娶你了。」李嬸被少女模樣逗樂，調侃道。

    被叫作阿姚的少女害羞的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躲在阿柱身後。

    阿姚是趙盂撫養的第二個孩子，在阿柱被趙盂撫養的兩年後，村里一名婦人在山上幹活的途中，在山上撿到一名女嬰。

    村里人淳樸善良，雖說都不願養這女嬰，認為山上嬰兒身有詛咒，但還是出一份力幫助趙盂照顧這個女嬰。

    後來，這個女嬰與阿柱一起長大，村里人喚她阿姚，長大後的阿姚，竟是讓村里人一陣驚嘆。

    精緻的容顏，如同瓷娃娃般白哲的臉蛋，宛若星辰般明亮的雙眸。

    村里好多人都說阿姚長大後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娶回家就幸福嘍。

    村里每家每戶都喜歡這個可愛漂亮的少女，巴不得阿姚以後是自家兒媳婦。

    看着阿姚那可愛模樣，阿柱摸了摸阿姚的頭，回頭看着李嬸，笑道：「李嬸，您就別逗阿姚了，她才多大呀就嫁人。」

    李嬸見狀，調侃道：「喲喲喲，阿柱，才多大呀，就知道護食了。」

    「李嬸，你要逗就逗我吧，別逗阿柱哥哥，他一會兒該走不了路了。」阿姚突然擋在阿柱身前，鼓着通紅的臉蛋，看着李嬸。

    「噗嗤。」李嬸被阿姚這般可愛模樣逗笑，擺了擺手，笑道：「好好好，李嬸不逗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哈。」

    「好的，李嬸。」阿柱雖然答應的快，但細心的李嬸卻是發現不知何時阿柱臉頰紅的跟個蘋果一樣，不禁偷笑着。

    阿柱沒有多做停留，帶着阿姚走出小石村，上了蜿蜒崎嶇的山路。

    阿姚如同一個小精靈一樣，一蹦一跳，蹦蹦躂躂的跟在阿柱身後，偶爾阿柱會從背簍中取出幾顆紅果子遞給阿姚。

    阿姚吃的那叫一個香，在小嘴中咀嚼片刻後，看着阿柱伸出的手，微微一笑，很熟練的將果核吐入阿柱手中。

    阿柱也習以為常的將果核收起，揣入懷中。

    少女乖巧的跟在少年身後，偶爾好奇的打量四周，偶爾安安靜靜的行走着，遇到不好走的路，阿姚便會讓自己的阿柱哥哥牽着自己走，即便額頭上有着細密的汗水，阿姚依然開開心心，仿佛不覺得晌午的太陽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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