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對方回答,鈕趵財由遠及近,跳刀。沒人看清楚那把刀,到底從何而來。
山崩地裂,飛沙走石。只見鈕趵財跳刀直線上,無生還之人。刀氣縱橫,氣浪波及魔教眾人,死傷一片。
「好膽!」蛇宗宗主拜永輝目眥欲裂。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頹廢漢子,眨眼間便斬了數十人。做了宗主數年,鮮少有人知曉他的姓名。而如今,他定要讓這邋遢漢子,知道知道他是誰!
「萬毒陣,開。」隨着一聲令下,不屬於蛇宗的魔教人員,迅速後撤。少數來不及撤離的,也在蛇宗人員的保護下,免於被毒氣侵蝕。至於文龍宗的人,同宗同源的毒氣,對他們無效。那些個剛被納入宗門的弟子,也學了毒功,不礙事。
只聽得山風呼嘯,遮天蔽日的黑氣,越發的凝實。整個文龍宗,都在黑氣的籠罩下。黑氣的邊緣,被萬毒陣禁錮,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某位老酒鬼,心念一動,剛想進來,又踏實的坐下,喝了一口酒。
而被阻隔在萬毒陣外的人,還未喘口氣,便被正派給圍了。
「殺!」葉智玶舉起手裏的菜刀,帶領刀部其餘人,沖了上去。
老酒鬼說了,刀部也該歷練歷練。老是不打人,就得被人打。能打人而不打人,才叫有本事。打不過人,非要說自己能打,那叫逞強。
葉智玶當即表示,我打不過人,我認慫。
「我的弟子,必須要打。你要不打,我就揍你。」刀沐澤不講道理的說道。
得,在甩手師父的指示下,葉智玶只好跟上面申請,率領刀部,參與文龍宗的戰鬥。
不消一會,萬毒陣外圍的魔教成員,大部分清理乾淨了。有幾個人,比較厲害。卻也只敢防守,不敢攻擊。
其他人不明白,葉智玶卻清楚,怕是老酒鬼已經警告過這幾位了。
老酒鬼的目的,在於練兵。至於幾個刺頭,只要不搗亂,可以饒他們一命。
「滾。」憑空傳來老酒鬼的聲音。
魔教剩餘的幾人,一溜煙的功夫,全跑了。片刻不敢停留,很是惜命。
聞聽便宜師父聲音,眾人這才解了心中的疑惑。也對魔教逃跑人員的實力,有了認知。難怪能輕而易舉的避開,並盪開他們的攻擊,原來是高手。
哼哼,高手又如何?還不是在我家師父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刀部的孩子,又一次得到了精神上的滿足。
這些事情,萬毒陣里的人,自然看不見。
躲開拜永輝的攻擊,鈕趵財再次跳刀,再次掀翻眾人,一路砍瓜切菜,沒有敵手。
恨得牙痒痒的拜永輝,催動全身魔氣,不要命的沖向鈕趵財。他有信心,只要這小子敢正面對抗,絕對能將這廝,斬殺。
一心二用的鈕趵財,根本不上當。再次跳刀砍瓜切菜。總之你拜永輝再強,我不跟你硬剛。我先斷了你的後路。一來二去的,過了半個時辰後,我再跟你過兩招。
根本不怕拜永輝對付拜雪兒一干人等。就沖這批魔教之人所穿衣物,便一眼辨認出蛇宗成員的身份。這小子鬼的很,專挑蛇宗的弟子,搞得其他魔教弟子,主動避讓,生怕這小子一時上頭,認錯了人。
魔教逐漸偏離了初始的目的,剩餘的眾人,腦海中只有兩個字,逃命。奈何拜永輝不下令,萬毒陣不收起來,誰都離不開。
此次前來的魔教高手,方才全部逃走。剩下來的人,與蛇宗眾人的實力,一般無二。等待這些人的結局,只有一個。
心無旁騖的鈕趵財,不停地跳刀。每次落地,都能收割好些魔教弟子。
葉智玶:師父,小師弟的刀法,有所長進啊。您確定,他的這招從天而降的刀法,你也教過我們?
刀沐澤:教過。
葉智玶:你確定?
刀沐澤:確定。
葉智玶搖了搖頭,這老騙子,現在騙人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頂着這麼厚的臉皮,還是個舔,額,呵呵。總之,有這樣的實力,又有這樣的臉皮。要是換他來追,早就到手了。
「師父,你離我這麼近幹啥!」葉智玶的思緒,忽然被刀沐澤突如其來的靠近所打斷。
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葉智玶原地轉了兩圈。
「師父,這是為何?」葉智玶表示不解。
「你的想法,太骯髒了。」刀沐澤灌了一口酒,面無表情。
「師父,咱說好了哈。以後你想揍我,隨時都可以。不用找理由來搪塞我。」揉了揉迅速腫脹的臉,葉智玶無所謂的站起身。
「啪啪!」兩聲迅捷的正反抽,葉智玶順時針兩圈,逆時針兩圈。落地的瞬間有些暈。
「什麼理由?」葉智玶沒好氣的問道。
「沒有理由。」刀沐澤吐了一口酒氣,說道。
好嘛,這麼快就用上了。葉智玶沒吭聲,朝着刀沐澤,伸出大拇指。雙手捂臉,這下兩邊均勻了。不對,有一邊挨了兩巴掌,腫的高一些。
鈕趵財的跳刀還在繼續,非蛇宗門人有些吃不消,立即朝拜雪兒求饒,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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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雪兒不為所動。
而追不上鈕趵財的拜永輝,瞅准了求饒的人,轉而逼近,親手結束了那人。
「如若再有人求饒投降,我必殺之。」鈕趵財扔下手中沒了氣息的門人,繼續追擊鈕趵財。
鈕趵財繼續跳刀。並非只會跳刀,屬實跳刀最省真氣。相對於其他招式,跳刀的攻擊距離長,攻擊目標多,消耗的真氣略少些。
「你若是再傷我門人,休怪我傷你小情人。」魔教的情報部門,也不是吃素的。拜永輝立即抬手虛指拜雪兒。
吔!鈕趵財不動了。
葉智玶:白痴啊!你這,不等於不打自招嘛?繼續跳啊!你傻啊!
刀沐澤:你懂啥?臉腫了都不安靜,要不要嘴也給你打腫了。
葉智玶捂住了嘴。這師父,太偏心了。他只是關心小師弟而已,都要被訓斥。天理何在啊!
「你我正面一戰,不躲不避,可好。」拜永輝發出了邀請。
鈕趵財扭頭看了看拜雪兒所在,把心一橫,我怕你還是咋滴。干!
鈕趵財率先沖向拜永輝,借着跳躍的慣性,順勢劈下一刀。
「斷山。」
拜永輝左閃。
「橫掃千軍。」鈕趵財欺身而上,菜刀由左至右揮出,旋轉三百六十度,回到原位。
拜永輝後仰騰挪,手中閃出長刀,豎擋斜砍,擋下了菜刀揮出的刀氣。同時彈射而出,迅速殺回。
接下來就是見證,硬碰硬的時刻。
菜刀與長刀,在兩人的手裏,快如閃電疾如風。於空氣中碰撞出火花熱浪,餘波震碎了臨近的山石,絞殺了黑氣。漫天的毒霧,在兩人的酣戰中,漸漸淡化。
眼見不敢呼吸的鈕趵財,臉色漲紅,逐漸落了下風。拜雪兒急忙飛身環繞戰鬥的二人,吸走了空氣中殘存的毒霧。
此刻的鈕趵財,還分心欣賞拜雪兒曼妙的身子,一臉的滿足得意:還是老婆疼我!
打鬥如此激烈,鈕趵財居然未盡全力。深知師弟秉性的葉智玶,驚為天人。也難怪師父會偏袒小師弟,自然有他的道理。
並非鈕趵財不盡全力,實在是不敢盡全力。方才老不死的傳音給他,說跟他交手的死老頭,是他女神的生父。這事,就連他女神都不清楚。
吔,那豈不是說,自己這是在打岳父大人?不行不行,可得收着點打,別給打壞了。到時候,女神可饒不了他!
隨着鈕趵財由攻轉守,戰鬥變得越發的沒有趣味。
已經油盡燈枯的拜永輝,也失去了考教女婿的樂趣。不光他正派的情報機構了得,魔教的情報機構也很優秀。
只一眼,他就覺得鈕趵財這小子不錯。魔教要他死,他不得不死。生是魔教的人,死是魔教的鬼。可拜雪兒是無辜的。當年若不是拜雪兒母親,捨命相救,他早就命喪黃泉。蛇宗的毒功,可以解。唯一解,夫妻中,有一人,願以畢生道行,捨命相救。功成後,十二年間,不得運功。否則,前功盡棄。如若不然,為何不敢相認。
若非妻子早早謀劃,假借心腹之手,收養拜雪兒。一旦妻子死去,拜永輝不能動武,隨之而來的,便是殺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身居高位,卻無傍身之物,必遭災禍。
雲龍山。
蛇宗有幾人,直接原地化成了紅霧,爆體而亡。這些人,忠於拜永輝,生死追隨。
魔教總壇圍了蛇宗宗門之時,那些膝蓋軟的,早就跳將出來,指責拜永輝的過錯。
當時除了死忠,蛇宗之人盡皆倒戈相向。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魔教總壇,滅了這些倒戈之人。美其名曰,幫蛇宗清理門戶。同時要求蛇宗剩餘眾人,攻向文龍宗,剿滅叛出魔教的人。
拜永輝知道,能背叛蛇宗的人,自然也能背叛總壇。這些人,於總壇無用。而蛇宗,於總壇而言,也無用。無用的人,做個炮灰,綽綽有餘。
這次前來,魔教沒有後續支援。臨來的幾位高手,也只是湊個熱鬧。願意幫手,就幫,不願意,也可。
停下了打鬥。
「今日,我將自己逐出蛇宗。忠於我的人,我命令你們,加入文龍宗。」拜永輝的話,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他勾了勾手,示意鈕趵財附耳過來。
「我女兒交給你了。」拜永輝隨後倒地不起,化成了紅霧。
留給鈕趵財的那一眼深邃,很是睿智: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加油干,我看好你。
這不亞於臨終託孤啊!鈕趵財高興地想要跳起來,卻又不敢。今天女神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不知道。他要是表現的太高興,以後還不得一拍兩散,萬事成空啊!
「想入我文龍宗,先殺了蛇宗以外的人。」看着消失的拜永輝,拜雪兒心中莫名的一痛。眼前事,還得先行解決。隨即向眾人發出了命令。
葉智玶嘟囔道:這女娃娃真狠,這是要別人納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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