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們出手,那老夫妻倆就沒了。魔教此行,有三個目的。
一來得蛇毒,壯己身。
二來綁馬盛楠母子,脅迫雲半山,讓其投鼠忌器。
三嘛,擄走王異圍夫婦,試圖遙控開山宗新一代掌門,從而斷了開山宗傳承。只有斷了傳承,才能一勞永逸。
裏面傳來的聲音,毫不客氣。就差直接指着呂正君的鼻子說,你這不務正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真的指望你,邪惡必勝,早忒麼大結局了。
呂正君這才想起,老王頭夫婦確實早早被人救下,脫離了小竹林戰場。
對於自己的疏忽大意,呂正君深表歉意。至於眾人的指責,那就是一個連環屁,聽着響就行。
「你們要是說完了,我就起來了啊。」呂正君不要臉的說道,正欲起身,卻被無形中的一道氣浪,給壓的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呂正君有自己的原則。你要打要罵,你給我來明的。你以勢壓人,以大欺小,算個什麼東西。
呂正君雙目泛紅,咬緊牙關,努力的想撐起身子。奈何對方的實力,過於強悍,呂正君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動彈不了分毫。
一般這個時候,尋常人也就放棄了。又不是必死之局,苟一點,也就算了。但呂正君可不受這個窩囊氣。之前到處給人裝孫子,裝夠了。現在回到自家地盤,他要做回那個堂堂正正的人。
驢脾氣一上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我屈服,毛都沒有。
呂正君強撐着一口氣,死命的發力,不管怎麼樣,就想站起來。跪的久了,爺不跪了!
潛龍閣內,傳來幾聲唏噓。有人說,也不知道選你作為世間行走,對也不對。不過,倒也壞不到哪裏去。
呂正君此時,七竅流紅,眼看便要撐不住了。那道威壓,始終沒有減弱半分。似乎是個考驗。
抗住威壓站起來,他呂正君將完成蛻變。能不能變強不知道,精神層面的強大,在關鍵的時候,勝過一切。
扛不住威壓,死,或留下。從此世間少了呂大行走,多了一條潛龍。
「別玩了!一群老不正經的,這麼大了,玩心還這麼重。」一身材嬌小的女子,懶散的走來。
來人,正是王伯老家村上的香燭紙錢店的老闆娘。
聞聽女人言語,那股籠罩在呂正君身上的威壓,瞬息消失。
「閣主好。」呂正君向女人見禮,卻冷不丁的噴出一口紅。
「哎呀,看看你們做的好事。一個個都啞巴了嗎?都是同門,虧你們下得去手。不就是他能在世間行走,你們哪也去不了嗎?我看就你們這嫉妒心理,小肚雞腸的,成不了什麼大事。要不,潛龍閣就此散了吧,還留着幹啥。」女人碎碎念道。奇怪的是,愣是沒人敢吱聲。
篤定了裏面的人不敢反駁後,女人轉身走了。來時毫無徵兆,去時乾淨利落。
女人的身影不見後,一股吸力,將呂正君吸納進了潛龍閣。
「我這藥,有奇效。味道怪,好得快。」有一邋遢老頭,擺弄着幾個破罐爛碗的。
聽着老頭挺順口的三字經,呂正君一百一千個不放心。愣是強行抬起頭,想看一看破罐爛碗禮,到底是個啥!
「嗯!」老頭斜眼,語調上揚了一聲,一股氣勁,瞬間壓下了呂正君的頭。
「嘶!」這下好了,呂正君的脖子,也遭殃了。
「莫偷瞄,別找削。莫亂動,有點痛。」老頭話還沒說完,滾燙的膏藥,順手貼在了呂正君脖子上。顫動手指,片刻間,呂正君衣衫炸裂,宛若新生。
隨着老頭疾點,膏藥迅速落在呂正君全身,錯落有致。
「你莫動,做個夢。日臨東,生如龍。」老頭這三個字三個字的往外蹦,還挺押韻。呂正君沒正經的想,這老東西,以前怕不是個rapper。
「別在那瞎幾把猜。老薑打小就結巴,只能三個字三個字的說。說的多了,也就押韻了。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老薑,人家祖上伊耆氏,行醫救人這塊,牛到姥姥家了。安心待着吧,明天早上出太陽的時候,你就好了。能動了,就立馬滾蛋,看着心煩。」一男子,輕薄綠衣,道士打扮,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年齡看不出來,這幫臭道士,養生有術,可不容易老。
什麼伊耆,什麼鬼,聽都沒聽過。再說了,哪有人跟祖上不是一個姓的。這青青草原的道士,明顯在誆人。呂正君敢怒不敢言吶!
從來沒見過這幫人,這回算是見着了。一群邋遢老頭,幾個不修邊幅的同齡人。年輕人,那是一個也沒有。據說還有一些人,躲在裏頭修煉,從不露面。
若不是老闆娘,他呂正君根本不會走上這條道。好好的做個軟飯硬吃的人不行嗎?非要來趟這趟渾水!
吔!好像都是男人,沒一個女人。這群老光混,真能憋。呂正君動又不敢動,只能展開想像。奈何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結局的走向,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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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自己的想像力,快要噁心到吐的時候,天亮了。
「走你!」草原哥一腳將呂正君踢出去。這孩子太有想像力了,想的又是那麼的齷齪。再不把這貨趕走,這幫老哥們,非得請他吃火龍果。
「我真的不,不,不,不,不明白。那,那,那,那個鱉,鱉,鱉……」老薑身為醫者,都差點忍不住。見呂正君已經被干出去了,此時也開啟了吐槽模式。奈何天賦有限,半天說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還是好好說你的三字經吧。怎麼滴,是不是三個字好說,押韻起來有困難。你這位選手,即興能力不行啊!」草原哥嘴角一扯,恨不得咧到腦後,笑的那叫一個奸詐討厭。
「我,我,我,我……」老薑氣急,越急這話就越是說不明白。
「行啦。他是閣主的徒弟。要不是如此,你當我願意跟他廢話?不用你們動手,我早就送他一臉紅花,滿身蜈蚣爬了。哼哼!」草原哥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從一群老傢伙的封閉空間裏,獲得自由,簡直是天大的喜事。心曠神怡的呂正君在確定身體無恙後,舒爽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步行數里,找到了自己的車。
發動,剛要開,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聲「小君,你的警惕性呢」。雖然聲音熟的不能再熟悉了,卻也嚇出了一聲冷汗。
誰能想到,在自家地盤上,還能遭到自己人的埋伏呢!
「師父!」呂正君立馬下了車,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你,上來吧。」老闆娘剛想責備兩句,忽然想到,呂正君已是人父,曾經的小屁孩,已經是大人了。隨即忍下了,給徒弟一點面子,有些事情,不用居高臨下,平等交流,亦可。
「是,師父。」呂正君連連點頭,上了車。
「為師交代你的事,辦的不錯。」老闆娘淡淡說道。
「能得到師父的認可,再好不過。」呂正君面露微笑,稍稍仰頭,有些驕傲。
「你即是我的大弟子,亦是關門弟子。有些事,能不做,就不能做。」老闆娘這話裏有話。
「徒兒明白。時間緊,任務重。為了大計,徒兒不得不捨身取義。」呂正君義正言辭道。
「有些事情,一旦做的多了,便會失去自我。這回,我不怪你。若是再有下回,我會將你逐出師門。」說完,不等呂正君回話,老闆娘便下了車。
呂正君也下了車,拱手施禮,直到老闆娘的身影消失不見。
老闆娘的話,他信。首徒即關徒。別看剛才那幫老傢伙,不出世。哪個沒有關門弟子,衣缽傳人?
潛龍閣,就是這樣。一人只傳一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世間只有師徒,沒有第三個同門。除非師父或徒弟死了,便再收一個。還是沒有第三個同門。
師父的師父,不是閣主。每代閣主,各憑本事。得不到大家認可的人,成不了閣主。迄今為止,很少有師徒連莊的。
一旦連莊,必是天縱之才。人世間,必逢大變。常言道,福兮禍所依。
傍晚,村中。
老闆娘已回。
人走的時候,門沒關,村民想要買什麼自取。店裏少了一些東西,桌子上多了幾十張面額不等的票子,用煙灰缸壓住了。
香燭店,從不過六點。這是老闆娘定下的規矩,到點了,就得提前十分鐘關門。
老闆娘起身,關門的時間到了。
正當要鎖門的時候,有人來了。
「戴師娘,等一等。我買點紙錢元寶。」一年輕女子,長相一般,個子挺高。
「不賣!明天請早。」老闆娘懶得搭理,鎖門離開。
「哎,這戴師娘,還是老樣子,軸得不得了,只能明天早點來了。」女子悻悻離去。
最近村子裏,比較熱鬧。
十幾波魔教斥候隊伍,都沒能找到想要的東西。只聞妖風起,不見魔教人。
魔教來犯之敵,明明數倍於派去小竹林的力量。卻在頃刻間,不動聲色的消失了。
「來得好,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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