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劍隊長靠着椅背,嚼着花生,開始給倆人講述一段往事:「兩位首先要明白,這基地看起來大,可其實現在是很多機構共用的,並不是『方鉛之牆』的專屬駐地。但是七八年前,這裏可真的就是『方鉛之牆』的專屬設施,別的部門,像特別行動組或者安全局的人,平日無事可不敢把手伸進這兒來。」
趙建軍聽到這兒興致被挑起來了,拉拉椅子靠近桌子問道:「樊隊長你的意思是之前『方鉛之牆』是個規模很大的組織對嗎?後來由於某些原因被切割掉了?」
樊劍點點頭繼續說道:「組織架構變更那倒是沒有什麼,就算是軍隊也有改編整編的時候,不過『方鉛之牆』的變更快的嚇人,基本上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基地就匆匆忙忙的易主了。原『方鉛之牆』的後勤和研究團隊,倒是留在這裏繼續工作,協助其他部門,比如說金英男金博士。但是外勤人員和領導層卻消失了。」
張守義聽到這話腦袋大了:「消失?什麼意思?」
樊劍端起杯子又灌了口啤酒,抓起一把花生邊剝邊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存在了,查不到信息,被屏蔽了,反正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基地中流傳着各種猜想,有的人猜他們是換了身皮以別的形式繼續進行保密工作,有的人猜想他們心灰意冷直接退出了,還有人想他們是被清洗掉了,不過都沒有證據。」
趙建軍聽着也陷入了沉思:「那不就和撤銷番號的軍隊一個樣了嗎?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我和老張進來呢?」張守義也搖搖頭表示沒辦法理解:「這不合邏輯啊...說不通啊。」
樊劍嘆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說道:「所以當初你們來的時候那個迎新會,我們接到通知的時候都是摸不着頭腦的。是上面準備重新整編『方鉛之牆』,還是打着別的主意,咱們也不清楚。反正哥倆多長個心眼,如果實在是不好應對,不妨調到我這個小隊來,兩位的身手和頭腦,我是非常欣賞的,咱們一起行動還能有個照應。」
張守義趙建軍聽到這話心裏一暖,齊齊端起酒杯敬了樊隊長一輪。放下酒杯後趙建軍開口道:「老樊,上次行動最後是什麼情況?我和老張都躺了你們是如何收尾的?」
樊劍一愣,接着拍着自己的腦袋回答道:「哎,瞧我都忘記告訴哥幾個了,那個生化人沒跑出去幾百米就被我放倒了,上去一查看才發現他抱着的不過就是一個塑料殼子。反應過來被調虎離山我就立刻往回趕,回到別墅時候就發現只剩老張一個人躺在房間裏面。」說到這裏樊劍有點過意不去的看了一眼張守義,發覺張守義並沒有怨恨的意思才緩緩繼續:「接着就聽到外面騷動的聲音,那些天然氣運輸車像發了瘋一般往湖裏鑽,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黎博士安排的,忽然就聽到了爆炸聲!」
「炸了?哪裏炸了?」趙建軍聽到這裏激動的站了起來,被張守義一把拉了回去。「別急別急,等樊隊長說完嘛。」
「沒事沒事。」樊劍擺擺手:「我那時也納悶哪裏炸了,可是通訊器裏面沒有一個人吭聲,我這個急得啊,只能架着張守義下樓,趕緊往小區門口撤離。還沒到門口就看見火光沖天,玻璃滿地。你猜怎麼着?有一輛天然氣運輸車跑到那個什麼遊樂場門口炸了!」
「嗯?有點不對勁啊,難道真的是小梨子安排的?」趙建軍摸着下巴思忖道:「如果是小梨子安排的,似乎也說的過去。」
樊劍卻搖搖頭:「不是黎博士安排的,那個時候她正拖着你一個勁往旁邊躲,被爆炸產生的氣流沖的躺倒在地,她會傻到用這種方法炸自己嘛?我還奇怪你們兩離爆炸地點這麼近,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我當時都以為自己見了鬼了!」
趙建軍也想不明白,不過既然人沒事就好,這事見到小梨子後再問也不遲。張守義看出趙建軍心中狐疑,便插嘴問道:「樊隊長,那其他小隊的行動如何,還順利嗎?」
「順利啊!剩下那幾個節點的AI都是三級不到的傻蛋傢伙,和我們遇到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不是傻乎乎的給自己準備了個烏龜殼,就是搞了幾個生化人集中防禦,最後都在火力壓制下老老實實了。就咱們遇到一個神經兮兮還會兵法的傢伙,也算咱們碰上大獎了。」樊劍回答道,似乎還有點不爽。
張守義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它說自己不是『蜂群』,難道AI之間也開始合縱連橫?還有房間那兩個人最後咋樣了?是自個跑了還是被劫持走了?」
樊劍又捏了一把花生,邊剝邊說:「有可能,如果真的是AI之間的聯合行動,陣仗搞這麼大也能理解了,聽說遭到襲擊的不只是咱們新蕪市,其他好幾個國家也同時遇襲了,好像還搞出不少人命!具體情況只能等這次情況的復盤會議結束我們才能搞清楚了。」把手中的花生丟進大嘴後樊劍繼續說道:「至於那一男一女,聽老張的敘述,女的十有八九是站在AI那邊的,而那個男後來是自己被迫還是自願跟着離開,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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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建軍對張守義使了個眼色,又端起酒杯敬了一杯:「老樊,咱們也剛從火線上退下來,不談工作的事情了。咱們哥倆來基地時間短,這兩天休息休息,有啥能娛樂的地方嗎?」
樊劍似乎也不太想繼續工作的話題,聽到趙建軍這麼問也順水推舟的改了口風:「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哥幾個肯定喜歡!吃完我就帶你們去見識見識~」
三個老爺們說做就做,結了帳後便離開了小酒吧,在樊劍的帶領下直奔模玩店,到了門前他一把推開門,對着貓在櫃枱後面的老爺子大聲喊了一嗓子:「哥!今天有比賽嘛?」
老爺子努力睜開迷離的雙眼瞄了下樊劍:「有,今天金博士約了和安全局的陸大嘴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你們來的再晚些我就關門去看比賽了...」話沒說完他似乎看到樊劍身後的張守義趙建軍倆人,抬起右手招呼倆人過去:「怎麼搞的掛彩了啊?來來,讓我瞧瞧。」
張守義趙建軍自然不敢違了老爺子的意,三兩步走上櫃枱前。老爺子坐直了身子,先仔細看了看張守義,而後眼睛盯住了趙建軍:「還好還好,只是皮外傷。難道我給你的小玩意沒起作用嘛?奇了怪了......不應該啊...拿過來我瞧瞧!」
趙建軍才想起來這茬,一摸身上摸了空,才反應過來那奇怪手串在蔚山市的時候交給了黎瑞瑛,只好老老實實把中間發生的這段簡單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卻不生氣,反而有幾分讚賞之意:「小子,雖然你平時油嘴滑舌,但關鍵時刻行事頗有俠士之風,不錯不錯。不過你還得那手串帶回來給我瞧瞧,我幫你檢查下是不是有問題。」
趙建軍連聲答應,旁邊的樊劍隊長等不及了,插話道:「老爺子,人家今天來放鬆的,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聊可好?」
「反了你了,小劍劍!大哥說話你催什麼?」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把樊劍拉過一邊,揮起右手看起來就要家法伺候了。張守義趕緊上前打圓場:「老班長!不生氣不生氣,咱們今天來找樂子的,不要傷了兄弟和氣。」
幾人手忙腳亂的哄好老爺子,在樊劍的帶領下繞過前台走向店鋪後方,只見樊劍一拍牆壁,出現一道向下的樓梯。三人順着樓梯向下,彎彎繞繞走進一個小劇場似的大房間,四周都是觀眾席,已然坐了不少人,正中間是一片鋼化玻璃隔離出來的八角平台。樊劍帶着倆人輕車熟路的找到空座位坐下:「今天可是一場精彩的比賽,金博士和陸大嘴可是有兩把刷子的。」
趙建軍雲裏霧裏:「老樊這個是什麼比賽,難道金博士和你說的陸大嘴要真人八角籠?」
樊劍聞言大笑失聲:「金博士那兩下子,頂多就是應付下街邊的小流氓。陸大嘴都快四百斤了還能進八角籠?這是咱們內部的機械人格鬥比賽。」
張守義點點頭:「不過這裏的機械人比賽和外面的有什麼不同?看這鋼化玻璃,咱們這是玩真的?」
樊劍正色回答:「那是自然,進去的都是真傢伙,如果你們有一天在戰場上看到他們都不要覺得意外,和外面花架子的機械人不同,咱們這裏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原型機。」
「可人型機械人真的適應戰場嗎?不是說人型機械人不符合戰場需求,穩定性差嗎?」趙建軍不解的問道。
「不一定,要看使用環境的。」張守義搖搖頭:「比如說水下或者平原戰鬥,人型機械人是沒有太多優勢,但是如果在城市中作戰,人型機械人還是有優點的。」
樊劍點點頭:「沒錯,人類為了自己創造建立的城市環境,自然是人型機械人會更加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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