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殼已經有了好幾個破洞了,裂痕更是密密麻麻,再過不久,玄武破碎也只是時間問題。
趙堃強行運轉着靈炁,面目猙獰的生扛光劍,他全身都在流血,身上多了好幾處貫穿傷。
慕容婡則竭盡所能的為身前的趙堃療傷,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而在大陣另一頭,鄭長老和重寬正全力找尋着陣眼,除鄭長老外,重寬受了些輕微傷,卻不影響行動,畢竟修為擺在那裏。
然而,就在此時,木子看到陣外的陳勝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他單手奮力一拋,半空中,大量的靈石從儲物袋口飛出,不斷灌入大陣之中。
霍然間,金色大陣劇烈震動,伴隨着沖霄劍氣,遠遠觀望,都無比令人心悸。
陳勝前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蹦出一句話。
「如此下血本提升陣法,這下你們還不給我去死?!」
嗡嗡嗡!大陣轟鳴!
陣中四人早已察覺不妙,他們都感覺到陣法的威勢在不斷攀升!
不過,此時無數的光劍卻不再攻擊四人,而是皆化作光點向着大陣上方凝聚。
鄭長老和重寬重新回到了趙堃身旁,兩人面色凝重看向上方,同時都單手搭在趙堃肩頭,為其療傷。
趙堃單膝跪地,鮮血不住的往下滴落,他早就深受重傷,現已無力躲避任何攻擊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護住了身下的慕容婡,慕容婡也起身為趙堃療傷,但當她尋着鄭長老和重寬的目光也抬頭看向上方時。
為趙堃治療的雙手卻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從她的明眸中看到的是一柄散發恐怖波動的巨劍!
此刻,慕容婡心中的憤怒早已全被無盡的絕望佔據了。
也就在這時,重寬的手輕輕地握在了慕容婡顫抖的皓腕上。慕容婡被重寬這一舉動驚到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這個大師兄。
重寬溫和的看嚮慕容婡,輕輕說道:「師妹,待會兒記得躲在師兄身後。」
重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定海神針一般穩住了慕容婡絕望的心,同時,也如春風般溫暖了她。
此話一出,慕容婡的眼眶中泛起了一圈圈的淚花。
眼瞧越來越多的光點飛向巨劍,鄭長老神色微變,沉聲開口。
「我想此陣的陣眼應該就在上方,等一下巨劍交給我,這是一把結丹威力的劍,我只能攔住它三息時間,在這期間,重寬你就使出全力攻擊陣眼,能不能破陣就看你了。」
重寬聞言,嚴肅的點了點頭。
「好!時不我待!不能等巨劍凝聚完全!現在動手!」鄭長老大喝道!
同時,他雙手合掌,緩慢拉開,在雙掌的中央出現一印!
「地狻印!」鄭長老鬚髮皆張,靈壓肆虐,將自身修為推到了巔峰!
他雙掌前推,方才手掌大小的印,一瞬之間化作一方大印!
咣!
大印印身雖有裂痕,卻散發着厚重的威壓。
陳勝前雙眸微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難道是殘寶?還真是小看清水宗了。」
要說靈器之上便是法寶了,法寶卻沒有上中下之分,反而和功法一樣分為九級,一般的九級法寶便能夠硬撼結丹修士了。
當然,在九級法寶和上品靈器之間還有一器,那便是殘寶,殘寶一般是法寶煉製過後有殘缺或是經過鬥法被打殘的法寶。
其威能雖比不了真正的法寶,卻高於最上品的靈器,因此在修行界也頗受追捧。
眼前的這方地狻印便是一殘寶,但即便如此,這大印也能夠抵擋結丹修士十幾次攻擊。
只見,鄭長老舉着大印懸浮於空中,向着巨劍飛去,巨劍也像感知到了威脅一樣,邊凝結光點邊飛速迎向地狻印。
與此同時,重寬雙眸緊閉,左手緊握劍鞘,右手緊握劍柄,一副準備拔劍的姿勢,但是自身卻無任何靈壓釋出,仿佛如枯松一樣,不動如山,融入天地間。
慕容婡繼續為趙堃療傷,不過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重寬這樣。
「這是大師兄的不世絕學,威力極大,放心吧師妹。」趙堃虛弱着說道。
被趙堃一說,慕容婡趕忙專心為趙堃療傷,擔憂道:「師兄你感覺好些了沒?」
「多虧了師妹,現在雖然還是不能動,但已無妨。」趙堃安慰道。
轟!!!
說話間,地狻印與巨劍轟撞在一起,伴隨着巨響,陣內風雷之力四散,地狻印在巨劍的攻擊下多了一些裂痕,但也阻擋了其攻勢。
「趁現在!」鄭長老一聲大喝!
重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其全身周圍虛空顫動!
「一劍!」重寬平靜的說道。
鏘!!!
利劍應聲出鞘,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後,向着上方刺去,一道氣貫如虹的劍氣撕裂虛空,灌在大陣上方。
一瞬間,陣內光芒熠熠,強大的氣壓轟然而至,將重寬周圍大地全部擊碎!唯獨他身後的慕容婡和趙堃所在之處完好。
大陣開始劇烈震動,在劍氣攻擊處,肉眼可見開始龜裂。
重寬這一戰技,威力絕倫,但是代價就是將自身全部靈炁注入其中,此技過後將再無戰鬥可能,是一招破釜沉舟的武技,故稱之為「一劍」!
陳勝前眼看大陣出現破裂,內心頓感不妙,若任由其破陣,陣破之時便是他們喪命之時。
為今之計,只有依靠別的手段打破僵局!
如此一想,陳勝前便不再猶豫,他猛一咬牙,自體內煥出一張紫色符籙。
「今日真是虧大發了!殺人越貨這麼多年,誰還沒個壓箱底的手段!」他陰狠狠地說道。
只見,他雙指夾住符籙,將其催動,投射進陣內,紫色的符籙猛然飛向正在抵擋巨劍的鄭長老。
在這個過程中,一股股紫色的電弧自符籙中絲絲蔓延,符籙表面的符文發出刺眼的光芒。
「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相當於結丹一擊的紫霄神雷符!」陳勝前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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