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縱身一躍,跳到了甲板上,陳勝前眼神微冷,隨後也躍上甲板。
對陳勝前來說,木子那番話分明是想掩飾他來此尋寶的目的,寶物極有可能已經被木子得到了。
這令他更是殺意凜然。
木子上船後與船上的人寒暄了幾句,被陳勝前請進了船內會客廳。
「我觀木兄衣着言語並非本域之人,不知木兄是要前往何處?陳某別的不說,這界海範圍百里內,多多少少還是門清的。」陳勝前微笑道。
木子聞言,大喜。他本就對此片海域陌生,正好此時有人熟悉,真是瞌睡來了枕頭。
「陳兄所言不錯,在下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片海域,還煩請陳兄為兄弟介紹一下,我剛才聽陳兄說這裏是界海?不知這界海是否有說法?」木子開口。
「木兄客氣了,界海只是相較於人和妖來說,說白了就是人族和妖族地盤的交界處。」
「界海一邊臨近中州,是我們人族地盤,而另一邊則臨近東川,是妖族的地盤。界海居於中,人族和妖族世代混居,雖然也衝突不斷,但是無論哪一方都不會貿然越界。」陳勝前詳細介紹道。
木子了解後,恍然大悟,想必田家村所在海島也是地處界海。
他此行並沒有想過要去哪裏,然而,經陳勝前這一介紹,他便決心前去中州。
因為,他現在已經化形,一般修士是看不出他的本體的,而且,聽大樹講過,人族有很多奇妙厲害的功法、武技。這些正是木子迫切需要的。
他現在連一道像樣的對敵武技都沒有。
接着,木子順着陳勝前的話開口問道。
「原來如此,那敢問陳兄,要怎樣才能去得中州呢?」
陳勝前哈哈大笑,說:「這不得說木兄與我有緣呢!我們這艘船正要駛去興漁島,剛好在此島上有去海心島的獸船,去了海心島便可去往中州了。」
木子一聽,喜於言表。
「那在下這幾日便只能叨擾陳兄了!」
陳勝前大笑上前拍了拍木子肩膀。
「兄弟說的哪裏話,我與你可以說一見如故,接下來的日子咱們還要多多了解呢!」
他內心打着算盤,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陰笑。
隨後,他吩咐韋華帶木子去了客房。
這時王福海近前詢問。「老大。咱們不會真要送他去海心島吧?」
「福海啊,有時候不要光會打打殺殺,還要動動腦子,此人看似坦誠,問之必答,實際這是給我們製造迷霧。」
「現在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心機似海。他越真誠,咱們越不能輕舉妄動。還是按照計劃,到興漁島動手,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
不曾想,陳勝前真的將木子想的過於老辣了。
這是一間還算豪華的客房,此時,木子倚靠在窗前,欣賞着界海的風景。
他覺得自己很是幸運,能夠遇到陳勝前他們,而且他對陳勝前印象不錯。不僅為人仗義,還為他詳細介紹了界海。
真的是一個大好人!
不久後,門外傳來陳勝前的聲音。
「木兄在忙嗎?」。
「哦,不忙,陳兄進來吧。」木子連忙起身招呼。
只見,陳勝前提着兩壺酒便進到房間。
「木兄,這是界海有名的靈酒,喚作『仙人醉』,每次我出海啊,都會帶上幾壺解解饞,這不,最後的兩壺被木兄給趕上了!」陳勝前迎上前笑道。
要說喝酒,木子也就在田家村晚宴上喝過一點,對這「仙人醉」,他也頗想品嘗。
八仙桌上,陳勝前為木子倒了滿酒,兩人就此喝了起來。
「我說木兄啊,你一個外來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到礁石上修煉呢?」陳勝前假裝不明所以開口詢問。
只見木子一臉苦澀。
「不怕陳兄笑話,我是被家父傳送來的,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會傳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一個靈血中期,一不能避水,二不能飛行,就只能在那個地方修煉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讓我遇到了陳兄你,方才得以脫困。」
陳勝前目光微微閃動。隨後含笑道:「沒想到令尊竟然有如此大神通,實在令陳某羨慕不來啊。來,木兄,咱們滿上!」
接着,兩人便一直喝到天黑,待酒水見底,陳勝前便離開了木子房間。
他此番目的很簡單,就是藉故打探木子的底細,問一些有用的情報。
一開始他也在琢磨,會不會木子是真的如表面一般對他毫無防備,知無不言。還是和之前他斷定的那樣,木子是故意讓他有這種印象的,降低他的防備。
因此,他決定借喝酒為由探探木子的虛實。
此刻,陳勝前回到自己房間後,在房間來回踱步。
木子坦言他是被傳送來的,陳勝前並沒有全部相信。不過他卻可以從中得出兩個重要信息。
其一,若真如木子所言,他是被其父親傳送來的,那麼陳勝前自然是不懼一個靈血中期,但是,能夠瞬間傳送活人的修士,其修為已然是深不可測,倘若殺了木子以後,自己很可能會面臨着大能修士的追殺。
退一萬步說,這種大能的子嗣怎麼可能沒有一兩件保命的法寶呢?搞不好,還有可能被其反殺。
其二,如果這些都是木子刻意編造的,那麼其目的定是要掩蓋來此的意圖。結合王福海所見,那麼有極大的可能推測出寶物已經被木子取走了。
不然他也不會心甘情願離開。如果這種可能性成立,那麼木子的修為定然在他之上,這樣也解釋通了為何木子敢一個人搭上載着十多個修士的船。
陳勝前眉頭緊皺。按照他所分析的兩種可能性,可以得出了一個結果!
那便是,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擊殺木子!想要做到萬無一失,唯有出其不意!以雷霆手段轟殺之!
「看來還是只能去興漁島了。」陳勝前喃喃自語。
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木子,像他們這種人,一直都是在刀口舔血,絕不會因為一些可能性就退縮。
特別是被他陳勝前盯上的東西,斷然沒有放棄這一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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