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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閉着眼倚靠在大樹下的秦宗伍幾乎一夜沒睡。
他腦中一直回放着今天和阮昭相處的畫面。
從她撲進自己懷裏時的柔軟觸感,到她瞪着自己時兇巴巴的樣子,以及和她近距離接觸時那種悸動的感覺。
他就像着魔了一樣,反覆在腦海里回想着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秦宗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感覺,已經不僅是限於對她美色的垂涎,更多的是想將她從身到心都據為己有。
秦宗伍就這樣坐了大半夜,直到三點多的時候,他忽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他就像魔怔了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去看阮昭一眼。
此時正是凌晨,大家睡的正沉。
秦宗伍沒敢走太近,只是站在草棚外面,本想遠遠看上一眼就行。
結果他掃了一圈,只看見一個鼓起來的大被子,根本看不見臉。
秦宗伍猶豫了下,乾脆直接走到了草棚里。
他又掃了一圈,然後就發現,被子下面只有秦澤秦慕和吳春燕,而阮昭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而且,她躺着的地方還故意用東西撐了起來。
秦宗伍眉頭瞬間蹙起。
她會去幹什麼呢?
四下看了看,秦宗伍最後徑直朝着一側林子走去。
他剛走遠,躲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陸琰就走上前來。
陸琰盯着秦宗伍的眼神眯了眯,眼睛裏一抹黑氣迅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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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群熟睡的士兵旁邊,正在睡夢中的馮青永忽然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咽了氣。
看守他的小兵發現後,急忙趕去找陸琰匯報。
陸琰正站在阮昭睡覺的草棚子外面,聽到動靜後,他連忙趕去查看,可惜馮青永已經死透了。
陸琰讓蘇映輝給他檢查了一下,最後蘇映輝得出結論,說他是急火攻心而死。
猶豫了下,陸琰讓丁宇寧和薛同寶帶着馮青永的屍體提前下山了。
馮青永害人未遂,半夜卻莫名其妙急火攻心死了,這事着實有些蹊蹺,得跟上面匯報一下。
同時,陸琰讓兩人下山後,再去綠柳村調查一下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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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些事情,天色已經見亮。
秦宗伍找了一圈沒找到阮昭,又回到了草棚外面。
看着裏面依舊空着的位置,秦宗伍神色微緊。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後,他才又轉身走了。
秦宗伍來到昨天阮昭換衣服的那個石壁前,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他剛進來,陸琰隨後就跟了過來。
秦宗伍自顧自地站在那裏,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陸琰走到他旁邊,和他並排而站,兩人之間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秦旅長對馮青永的死怎麼看?」
陸琰忽然開口,秦宗伍眉頭微挑,淡淡回道。「陸師長不是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嗎?」
陸琰嘴角動了動,語氣有些低沉。「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而且,馮青永害人這事不假,就算是有人故意氣死他,也不算犯罪。」
秦宗伍眼睛眯起,聲音冷了幾分。「既然這樣,陸師長為什麼還要派人再去調查?」
陸琰語塞了一瞬。
秦宗伍直接點破他的心思,「看來陸師長對自己的判斷很沒信心,又或者,你怕這事還有其他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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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從小木屋出來後,天色已經微微變亮。
她沒有再用瞬移符,而是直接溜達着往回走去。
解決了幽冥王的牌位,天譴也隨之消失了,阮昭抬頭看去,天上的氣息已經變得清明起來。
隨着天色逐漸大亮,層層疊疊的白雲也顯現出來,飄在天上格外好看。
阮昭手裏拿着幾顆在樹底下采的蘑菇,很快溜達到大部隊附近。
本想直接回去的,誰知她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是秦宗伍和陸琰!
阮昭眼神轉了轉,好奇地朝着氣息傳來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就走到昨天自己換衣服的那個石壁旁邊。
這石壁不算太高,面對阮昭的地方正好有個坡。
阮昭看了眼,直接從那坡上爬了上去。
然後,她果然就看見秦宗伍和陸琰正背對着自己,並肩站在下面。
瞥見兩人兩腿間前面的那塊地,很快被澆成了泥,阮昭十分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這倆人是在比誰尿的更遠嗎?
暗自吐槽了一句後,阮昭乾脆利落的轉身又下了坡,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後的那一刻,秦宗伍耳朵忽然動了動,然後轉頭給了陸琰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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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阮昭剛離開石壁沒一會兒,秦宗伍和陸琰就忽然出現攔住了她。
阮昭見他倆從自己前面出現,下意識就往後面看去。
「你倆怎麼在前……」
她想說,他倆不是在後面尿尿來嗎,怎麼又在自己前面出現了?
不過她這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不對,趕緊換了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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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
陸琰眯了眯眼睛,勾着嘴角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在哪?」
阮昭臉不紅心不跳,「在部隊啊!」
陸琰盯着她的眼神滿是懷疑。
秦宗伍卻開口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阮昭覺得這倆人有點奇怪。
她雖然發現他倆在尿尿,可他倆背對着自己站着,自己可什麼也沒看見。
所以,阮昭絲毫沒有心虛地舉了舉手裏的蘑菇,言簡意賅道。「采蘑菇啊。」
秦宗伍瞥了眼她手裏的蘑菇,眼神裏帶了分戲謔。「所以,你大半夜不睡覺,是去林子裏采蘑菇了?」
陸琰也直直盯着阮昭,想看看她怎麼回答。
阮昭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是專門來審問自己來了。
不過讓她疑惑地是,秦宗伍怎麼會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因為她和吳春燕是女同志,所以男同志們都自覺退到了比較遠的地方去休息。
阮昭從躺下後,就在觀察周圍人的動靜,確認值夜的人不會靠近這邊後才離開的。而且她走之前,還把自己的被窩做了偽裝。
她們那個草棚子是半封閉的,他們頭沖裏面躺着,如果不是近距離靠近,根本發現不了。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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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故意試探道,「什麼叫我大半夜不睡覺,我才剛出來沒一會兒好嗎!」
秦宗伍和陸琰看着她說謊不打草稿的樣子,齊齊挑了下眉。
陸琰沒敢說,他昨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忍不住想去偷看她,結果卻發現她沒在,還碰到了同樣去偷看的秦宗伍。
但他又想知道真相,所以只能故作嚴肅道。「咳,阮昭同志,說謊可不是好同志,你確定,你是剛出來一會兒?」
阮昭看出陸琰的表情異常,眉頭一動,「陸師長,你不會是去偷窺我了吧?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是剛出來的呢?」
陸琰頓時心虛了下,但很快恢復鎮定。「……阮昭同志,話不可以亂說,我只是……在守夜時,碰巧看到你不在。
還有,我們這是在例行公務,請你配合我們!」
阮昭聽到重點,疑惑問道。「公務?」
陸琰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選擇直接說出來。「對,昨晚馮青永死了,死因是氣血攻心吐血身亡。
而那段時間,你正好不在,所以我想問問你昨晚去了哪裏,都幹了什麼?」
阮昭:「……」
馮青永會死她不意外,那牌位雖然供奉的是神,但卻用了不正當的手段供奉。
現在牌位一毀,馮青永自然會遭到反噬。
讓阮昭意外的是,陸琰居然會這麼巧,發現自己不在。
守夜?
一個師長親自起來守夜就算了,還這麼巧守到自己睡覺的被窩來了?
呵!
「所以,陸師長是懷疑我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氣死了馮青永?」
陸琰:「……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真相,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阮昭:「呵呵,既然不懷疑,那幹嘛還問我!」
陸琰:「……阮昭同志,這只是查案的正常流程,你只要告訴我,你昨晚去了哪裏?都幹過什麼。
只要確認和馮青永的死無關,我不會再干擾你!」
呵,這麼篤定她昨晚出去了,看來這傢伙真的去偷窺自己了!
見陸琰一臉嚴肅地盯着自己,阮昭也來氣了,她連藉口也不想找了,直接懟了他一句。
「關你屁事!」
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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