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兩人多有意思。」韓青端起杯子喃喃道。
「什麼啊,他們兩個怎麼了?」
韓青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旁邊的關墨凌,淡然道:
「這還看不出來?你上學的時候就沒談過戀愛?」
關墨凌搖了搖頭,說道:
「我這不剛工作嘛,上學那會兒家裏可不讓談對象。」她像恍然大悟似地喊出了聲:「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接着她連連搖頭道:「不會吧,喬主管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而且她對所有異性都是敬而遠之,而且劉哥剛來公司不久,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嘛,我看你是想多了。」
「傻丫頭!」韓青道。
坐在另一側的喬心語望着對面的兩人,尤其韓青看她的眼神別有意味,便問道:
「他們倆在那偷偷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劉泰山喝着杯中紅酒,說道:
「不知道,可能是在聊工作吧。」
「你覺得可能嗎?上班時候都無精打采的,尤其是新來的那個女職員,讓他做個接線的客服,都有客戶投訴,還能幹點兒什麼,就他們這樣還聊工作?」
劉泰山笑了笑,道:
「你不都說了,是新來的,萬事開頭難,慢慢會好的。而且我覺得這姑娘挺伶俐,我看好她。」
喬心語長舒一口氣,倚靠椅子靠背躺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勞累,緩緩道:
「那也不能原諒,這是職場,不是在家裏,哪能那麼隨意,是她的擔子就該她來挑,總不能讓別人代勞,她在一邊歇着吧?我看別說她了,你也是,工作賣力沒得說,可就是業務生疏,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剛接觸這份工作,還需要熟悉,可那姑娘,我看試用期能不能過都懸。」
這話有點兒敲打他的意思,劉泰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畢竟他也是剛入職的新人,屬於是泥菩薩過河,腹中醞釀好的一番說辭也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此時包廂里同事之間聊得熱火朝天,喬心語和劉泰山兩人都保持各自沉默,劉泰山喝酒,喬心語不善飲酒,喝着杯中飲料,此時,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劉泰山,見他冷着一張臉,有些拒人於千里的意思,便笑道:
「劉哥,不會是生氣了吧?我承認我剛才說錯話了,我認個錯,給你道個歉。」
劉泰山當然知道,以喬心語性子,想要讓她低頭認錯,是不太可能的事,她也就是想自己找個台階,劉泰山懂她的意思,連忙道:
「不用不用,你是我的上級,給我的工作提出建議,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道的什麼歉。」
喬心語粲然一笑,說道:
「你看看,還來勁了。」
「什麼意思,我沒有,我說的都是我心裏話,我真沒生氣。」
「那你看看我這個人怎麼樣?」喬心語猝不及防道。
劉泰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
「挺——好的啊,有什麼問題嗎?」
喬心語撩起頭髮上肩,斜眼看着劉泰山,道:
「你說真心話,別含含糊糊的,整的我都不自信了。」
劉泰山望了一眼喬心語,問道:
「你是不是喝醉了?」
喬心語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說道:
「我這是飲料,可不是酒,你說我醉了沒?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了,有那麼難?」
劉泰山喝酒壓驚,半晌後問道:
「你是想聽真話?」
「說真話,我就喜歡聽真話。」喬心語神采奕奕,膚色如冰雪一般白淨,臉龐圓潤,細看之下,卻有另一番風情。
「還行!」
劉泰山回望喬心語,剛好喬心語也一直盯着他,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兩兩無言,劉泰山一臉漠然,喬心語聽他說出這兩個字,瞬間呆若木雞,氣氛有些凝滯,劉泰山感覺一股涼氣一下子從後背躥上了後腦勺,如果得罪了她,以後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兩人相視許久,喬心語卻倏地撇嘴一笑,轉頭手握着杯子,欲言又止,想着劉泰山故意在糊弄她,欲要發作,鼓足了勁,五指捏着杯子,要她是個練家子,估計杯子會立刻爆掉。
可能是覺得這副模樣有損自己形象,便轉頭冷着臉問劉泰山道:
「什麼叫還行?你這話讓人聽着忒不舒服,你這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
劉泰山如她所言,斟酌許久,這才說道:
「還好就是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人無完人嘛,我這個評價挺中肯,也比較科學。」
「你給我講科學?你有沒有聽懂我剛才問你什麼了?」喬心語故意壓低聲線,聲音有些嘶啞,像是要活啃了眼前之人。
「聽我把話說完,要說長相身材,挑不出什麼硬傷,可要說性格嘛,就差強人意了。」
喬心語忽地皺起眉頭,道:
「你別總整些諺語啊成語啊什麼的嗎?是不是顯得你很有文化?把話說完。」
劉泰山驀然笑出聲,道:
「你能不能有點兒耐心,聽我娓娓道來?你要是着急,那我不說了,你去問別人。」
喬心語連忙道:
「別別,你說,我不會再打斷你了,你說你的,我聽着呢。」
「你相貌身材都挺好,就是性格太不招人喜歡,我覺得女人就應該有女人味兒,你在公司的時候頤指氣使,因為你是主管,得鎮的住場子,可在生活中呢,得學着溫文爾雅一點,不能那麼——跋扈。」
「所以,你覺得我不像女人,還覺得我囂張跋扈?我還河東獅吼呢我。」
「你看看,又急眼了。」劉泰山無奈道。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聽着怎麼那麼膈應,劉哥,你還真是人才,我讓你說實話,沒讓你變着法兒罵我,把我說的一無是處。」
劉泰山氣定神閒,不忘舉杯抿一口紅酒,接着糾正她道:
「也不是一無是處,我剛說了,你長相還可以,至於性格嘛,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喬心語一時失語。
她有些氣昏了頭,雙手刨頭,頭髮弄得亂七八糟,心裏舒坦了一些,端起杯子把杯中水飲盡,哐地一聲重重放下杯子,緩了好一會兒,心情平復下來,說道:
「算了,你這人,真沒意思,跟你說話太吃力了,而且從你嘴裏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就像別人說的狗嘴裏吐不出,吐不出什麼來着?」
「象牙。」
「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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