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界很頑強,一時半會兒要毀滅不太可能,既然如此,那生活就還得繼續,這僵局怎麼也不能讓它接着僵着才行。
見向衍澤站在一旁無語,禾沁心一橫,得了,這個重任還得交給自己,那就讓自己來拯救拯救這快要冷到冰點的氣氛吧,順便彌補一下自己剛才的過激反應。
就見她抬頭看向對方,癟着嘴,眼裏寫滿了委屈巴巴,衝着對站在一旁的向衍澤伸出了小手,嘴裏更是委屈巴巴的來了一句。
「摔疼了,站不起來。」
是這樣的吧,她記得藍星時網上都說男人就受不了女孩子撒嬌,尤其是這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式撒嬌。
她學的應該還是挺像的吧?以前她為了跟他拉近距離倒是裝過可愛,但這小白花還真沒裝過,也不知道像不像。
畢竟裝可愛,她這長相自帶優勢,再加上從小親哥就吃她這套,裝慣了,裝起來得心應手,可這楚楚可憐小白花她還是第一次嘗試,效果應該差不多的吧。
禾沁心裏沒啥底,但這確是她覺得現在最能緩解氛圍的方式了,只能試試了。
況且,他那麼紳士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讓自己下不來台的吧。
其實禾沁想多了,哪裏是她需要一個台階下呀,人比她懂得拿捏人心,這不,一個眼神就讓她主動起來了。
向衍澤是有情緒,也確實受傷難過,但就這麼點情緒還不至於讓他如此外露,更何況還是外露到讓處於慌亂中的禾沁都能輕易捕捉到呢。
那是因為他了解,面前這姑娘就是個嘴硬心軟,心地善良,且莫名有種和平主義精神的女孩,要讓她軟化,那讓她覺得自己有愧她自然就會主動找補。
與其讓事情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僵着,當然是讓被動的人自己變主動更容易達成目的了。
只是聽她說痛,還是讓他不自覺的心疼了一瞬,哪怕知道那或許就只是她故意說的一句話。
向衍澤順從了伸手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還是不放心的將人左左右右的檢查了一遍,擔心她是真的受傷了。
這次禾沁就要配合多了,心裏也已經從那種自己彆扭個啥的自我折磨中解放出來了,不糾結,不糾結,有啥好糾結的,相處知道都是慢慢摸索出來的,心態轉變是肯定的,但是只要自己明確自己的想法,自然就會有合適的相處之道的。
現在也就是個磨合期,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摸索出新的相處啊之道來的。
懷着這樣的心思,禾沁現在自然多了,大大方方的讓人檢查,自己也有了心思查看四周的環境。
眼前的環境,說實在的,讓她並不是很舒服,有一種第一次進入那片森林時的感覺。
陰森森的,厚密的葉子幾乎遮擋了所有的陽光,只有少數地方還有些光斑,大多數地方都是暗暗的。
尤其還有這黑色的樹幹映襯,簡直就是一片黑色世界,讓她有種從彩色世界走進了黑白默片的錯覺。
尤其是更深的地方,黑漆漆的,就像是無底的黑洞,給人一種靜謐的恐懼感,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拉着禾沁胳膊檢查的向衍澤感覺到手下的胳膊一顫,頓時緊張起來,這是真受傷了?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這裏痛?你把護甲脫了,我看看。」
禾沁:「啊?」
她收回讓她覺得頭暈目眩的視線,一時沒反應過來向衍澤的話,直到他重複了一遍這才知道他是誤會了。趕忙解釋道。
「沒,不痛。」
向衍澤不認同看着禾沁,語氣嚴肅的說道。
「不痛你會抖?你讓我看看,受傷了不能拖着。」
禾沁:「哎呀!真不痛。我不是因為這個抖的。」
向衍澤就這麼看着她,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禾沁眨眨眼,最後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這不是痛的。我就是看着那邊,總覺得渾身不舒服,打了個寒顫而已。」
聞言,向衍澤半信半疑,但也轉頭順着禾沁下巴點過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附近他第一次上來就已經探查過了,並無什麼不妥,禾沁說的那個方向他自然也是去看過的。
和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應該就是那邊比現在的位置要矮上一截,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也要比其他方向看起來幽深不少。
看的時間長了,確實會讓人有種凝視黑暗的不適感。
勉強信了禾沁的說辭,向衍澤沒有再堅持讓她脫了護甲給他檢查,而是開口商量道。
「我們繼續往裏走?」
雖然有些怵裏面的黑暗,但禾沁也知道,他們是上來尋求生路的,往裏探是早晚的事,便也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陌生而詭異的環境讓兩人一直保持着警醒,一路上都提防着可能出現的危險。
但偏偏這一路卻出乎預料的平靜,平靜的似乎整個島上就只有兩人這唯二的生物一般。
再次繞過一根粗大的豎直樹根,兩人已經行進了快兩個小時,時間也快到了傍晚。
禾沁扶着腰,喘着粗氣,有點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們,我們是不是,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怎麼,怎麼這麼久了,久了,還沒,看到樹幹呀。」
向衍澤:「方向應該沒錯,從外島的大小來估計,我們離島中心應該不遠了。」
看了眼實在累的不行了的禾沁,向衍澤也很心疼,他嘗試過說背她,但是被拒絕了。
可是時間漸晚,他們還沒找到合適休息的地方,實在不是停下來的時候。
看了眼在露營燈照射下依舊看不清太遠的遠方,向衍澤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轉身說道。
「休息會兒吧,也該吃晚飯了。」
聞言,禾沁一屁股坐了下來,終於可以停一會了。
其實正常情況下,走這麼久,哪怕路況不好,也不至於把她累成這樣,實在是之前爬樹根就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體力了,還能撐到現在也算是她毅力可嘉了。
果然,身體素質不行,連走路都是拖累,煉體,煉體,必須煉體,只是想想她的煉體計劃,她又想自閉了。
她的鼎呀,第n+1次質問自己為什麼出門不帶鼎,吃飯的傢伙呀,這都能落下。
這下什麼煉體的藥都泡湯了,要是時光能重來就好了,她保證出門前帶上所有家當,一個不留,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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