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到地啦!只聽得馬夫老張一聲響亮的吆喝,伴隨着他手中韁繩一緊,那輛裝飾精美的馬車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路邊。
車簾緩緩掀開,李衛慢悠悠地從馬車上跨步而出。
他站穩身形後,抬頭打量起眼前這座宅邸來。
只見原本記憶中的三間大瓦房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美輪美奐的高樓大院。
那朱紅色的大門緊閉着,門前還站着兩個畢恭畢敬的下人看守着。
李衛不禁咋舌道:「呦呵。這狗日的孫嘉誠,一年不到竟然如此發達了啊。」
說罷,他轉頭看向馬夫老張,示意他前去通報自己來訪之事。
老張趕忙應諾,快步走到門前與那下人低語幾句。
不多時,那下人便神色匆匆地轉身進府內稟報去了。
沒過多久,門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而,出乎李衛意料的是,從門裏走出的並非孫嘉誠本人,而是一個頭髮花白、年約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這老頭子身後還跟着一群男女老少,他們甫一出門,便徑直朝着李衛奔來,二話不說噗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表達着李衛對孫嘉誠知遇之恩的感謝。
李衛見狀,頓時有些發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待他回過神來,忙不迭地上前攙扶眾人起身,並詢問其中緣由。
經過一番交談,李衛這才弄明白,原來此人竟是孫嘉誠的岳父大人。
如今這屋子已然歸孫嘉誠的岳丈一家人居住,而孫嘉誠則早已搬至城中別處。
李衛略作思索,隨即微笑着請老頭子給自己帶路,前往孫嘉誠新的居所。
老頭子自是滿口答應,不敢有絲毫怠慢,領着李衛向着城中走去。
不多時,他們抵達了孫府所在之地。
這座府邸位於二環路的邊緣地帶,遠遠望去,其規模宏大、氣勢恢宏,無疑是一座名副其實的豪宅。
相較於之前所見到的老宅,此處顯得更為氣派非凡。
朱紅色的大門莊重而威嚴,門前一對石獅子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躍然而出;
門楣上方高懸着一塊燙金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書寫着「孫府」二字。
在向門口守衛通報過後不久,只見孫嘉誠一路小跑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時的孫嘉誠身着一襲錦衣玉袍,剪裁得體,質地精良,將他襯托得越發精神抖擻。
仔細端詳之下,竟發現原本相貌平平的他此刻看上去似乎也不再那麼醜陋,反而增添了幾分帥氣。
「下官不知李大人今日大駕光臨,未能遠迎,實在罪過!」孫嘉誠一邊說着,一邊恭敬地向着李衛行禮。
李衛見狀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說老孫啊,真可謂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呀!瞧瞧你這一身行頭,莫不是最近發了大財?」
孫嘉誠連忙擺手解釋道:「李大人說笑了,下官哪有這般能耐。實不相瞞,下官能有今日之境遇,全仰仗李大人您吶!
下官在章縣擔任縣令已滿一年,其間經歷諸多事務,也算逐漸開了竅。李大人,請裏邊兒走,咱們屋裏詳談。」
說罷,孫嘉誠熱情地拉起李衛的手,一同朝屋內走去。
進入屋內,兩人分賓主落座。一番寒暄過後,李衛方才知曉原來孫嘉誠現今之所以能夠如此飛黃騰達,乃是因其自身資歷深厚。
且他與昔日的清流領袖李祓乃是同窗好友,只可惜李祓已不幸離世。
恰逢四爺有心扶持新一任的清流領袖,於是便選中了孫嘉誠作為重點培養對象。
且說那孫嘉誠,此前一直為人耿直,不通人情世故,猶如茅坑中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
然而,經過李衛如此這般地一番開導之後,竟如同醍醐灌頂般開竅了!
從此學會了左右逢源之術,僅僅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便已官運亨通、財運滾滾而來。
如今不僅擁有了豪華轎車和寬敞宅邸,甚至還納妾兩房,盡享榮華富貴。
想當初,李衛本以為孫嘉誠仍舊會像從前那般頑固不化,所以當他提出要孫嘉誠帶頭去替張廷璐求情時,心裏早已做好了費一番周折的準備。
卻不曾料到,自己剛把此事一說出口,孫嘉誠竟然毫不猶豫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大人放心,此事全包在我孫某身上!
哪怕是冒死進諫,也定要保下張廷璐大人。」
其言辭懇切,態度堅決,只為報李衛對他的知遇之恩。
這番舉動着實令李衛大吃一驚,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萬分。
畢竟就在一年之前,這位孫嘉誠還是個不畏強權、鐵骨錚錚的清流之士,可誰能想到僅僅只是到地方歷練了一年,就能變得如此圓滑世故呢?
世事無常,人心易變啊!
不過,想想也合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犟頭犟腦,最後連腦袋也保不住,有個屁用?
李衛與孫嘉誠在一起喝了兩杯後,便入了宮回去參加殿試了。
孫嘉誠也開始聯繫手下的諫官着手替張廷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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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似棘手的局面,隨着時間的推移竟然出乎意料地順利展開着。
四爺精心策劃佯裝生病數日後,身體狀況逐漸好轉,終於能夠自由活動了。
在這期間,殿試得以成功舉辦。當那些新科狀元、榜眼、探花以及眾多舉人齊聚一堂時,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正在悄然上演。
四爺當着眾人之面,毅然決然地揭開了科舉舞弊案的神秘面紗。
而在這場風波之中,隆科多之子隆得住不幸成為了替罪羔羊。
老八暗中施展手段,給隆得住安上了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
隆科多深知此事難以隱瞞,只得硬着頭皮當眾承認自己教子無方,懇請皇上降罪責罰。
不過,四爺不僅沒有追究其責任,反倒對隆科多加以褒獎,寬慰他不必過於自責,同時還表達了深切的哀悼之情,勸他節哀順變。
至於那參與其中的張廷祿,由於其所犯之罪尚未達到死罪的程度,再加上朝中諸多諫官紛紛出面求情,最終只被判以開除官籍且永遠不得錄用的處罰。
此外,他還需終生留在京城清掃大街,以此作為警示他人的典型案例。
至此,整個事件就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操控着一般,沿着那預先精心設定好的軌道,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向前緩緩推進。
無論是四爺所代表的這一方,還是其他那些與之相關的各方勢力,對於眼前這樣的一個結果,似乎都表現得相當滿意。
眾人臉上或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或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然而,就在此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四爺突然面色一沉,將矛頭指向了李衛和弘曆二人。
只見他雙眉緊蹙,目光凌厲,毫不留情地對他倆展開了嚴厲的斥責。
「你們倆給我聽好了!」四爺的聲音猶如驚雷般在大廳中炸響,「這次科考出的第三題,你們居然完全不遵循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辦事!簡直就是胡鬧!」
四爺越說越是氣憤,手指不停地顫抖着指着李衛和弘曆,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傾瀉出來。
面對四爺如此盛怒的責罵,李衛和弘曆低着頭,不敢有絲毫辯駁。四爺則繼續咆哮道:「你們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從現在起,給我認真檢討自己的過錯!還有,京城這邊的權力先暫時放下,你們兩個立刻動身前往江南,負責收取那裏的鹽稅!
若再有半點差池,決不輕饒!」說完,四爺一甩衣袖,就要離去。
李衛和弘曆呆立當場,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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