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的是伯爵府的小爵爺,紀之川。
他帶着禮物,大搖大擺,坐在正堂。
雖然長相俊逸,身姿挺拔,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懶懶散散。
對晏俊明殷勤的模樣,有些不耐煩。
這種事情,晏青葙既是當事人,又是姑娘,必然不能出現在外男面前。
然而,晏俊明卻命人將晏青葙帶了過來。
晏青葙雖然不願意,但總不能不聽他的,畢竟是這副身子的親爹。
紀之川看向從外面進來的晏青葙眼神一亮,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神色收斂了不少。
曾經遠遠地見過晏青葙,如今細細打量,還真令人驚艷!
他態度的轉變,讓晏俊明來了精神。
不禁暗自慶幸,將晏青葙接回來,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晏青葙走近幾步,朝着晏俊明行禮,聲音清亮:
「父親,您找我!」
晏俊明眉眼帶笑跟紀之川介紹:
「小爵爺,這是下官的兒女兒,閨名青葙。」
青葙,紀之川將這兩個字在心中盤桓了兩次。
「青葙啊,這是伯爵府的小爵爺,紀少爺,特意來拜訪。」
接着板着臉,朝着晏青葙道:
「青葙啊,你跟小爵爺的年紀相仿,剛好可以和紀少爺多多往來。」
晏青葙還沒有開口,就聽見紀之川站起來,十分有禮的道:
「晏姑娘,在下姓紀,名之川。」
「之川對晏姑娘一見如故,敢問姑娘能否賞臉同游?」
晏青葙看着紀之川那看起來斯文有禮的模樣,心裡冷笑,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要接她回來。
為什麼晏俊明見到她的外貌十分的不滿。
何沛白並不為難她,甚至好吃好喝的待她,也不吝嗇銀錢打扮。
晏繁縷更是帶着她到處露臉。
目的就是為了將她賣一個好價錢。
晏青葙給了一個假笑,不客氣的道:
「紀公子是吧,本姑娘看不上你,麻煩你帶着禮物離開!」
說完,也不管晏俊明的臉色,轉身就走。
紀之川倒是沒想到,這個看着溫和的姑娘,竟然是個脾氣大的。
他的興趣更加濃了。
連翹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他們鄉下說親,也沒有讓女兒家直接見外男的,侯爺做的太過分了。
更何況連侯夫人都不在,這是親爹能幹出來的事?
她替小姐委屈。
雖然那個紀公子儀表堂堂,但是,也太無禮了,差評。
晏俊明連忙跟紀之川賠不是,這個死丫頭,真是不識抬舉。
紀之川不甚在意,他留下禮物,道了句改日再來,告辭離開。
晏青葙回了青玉院,她知道,晏俊明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他是平陽侯,按照官職來講,要比伯爵府要高一級。
然而,晏俊明的職位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比不上伯爵府的底蘊。
晏俊明的爺爺是個小卒,在一次大戰中,他不顧一身的傷痛,將還是皇子的先皇從死人堆里背了出來。
一次救命之恩,換來了晏家的平陽侯之位。
晏家深知自家沒有底蘊,於是讓子孫們努力讀書,走科舉一路,以便日後能在京城站穩腳跟。
然而,晏家子孫並沒有讀書的好天賦,晏俊明的爹勉強能夠支撐晏家。
到了晏俊明,這地位就更不如從前了,只有一個平陽侯的空名頭。
在武功上不曾有建樹,文章也不出眾。
所幸,晏俊明長相出眾,花言巧語,哄得晏青葙的娘親蘇韻,帶着無數的嫁妝跟着晏俊明來了京城。
然而,晏俊明看不上蘇韻商賈之女的身份,時常在精神上控制她。
雖然靠着金錢讓晏俊明的結交權臣,地位穩固,然而,他一直覺得,蘇韻配不上他。
更何況,那個何沛白是他的青梅。
蘇韻難產,生下了晏青葙,撒手人寰。
半個月,何沛白就被迎進了侯府,成為了續弦,繼而成為了侯夫人。
而她身邊帶着一雙子女,竟是晏俊明親生的。
這些事,晏青葙原本不知道,不過在莊子上,那老嬤嬤可沒少跟原身說這些事,她自然知道的十分詳盡。
奈何原身對父親還抱有一絲幻想。
突然,晏青葙覺得心口有一些刺痛,這一瞬,感覺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莫非,晏青葙對父親失望了嗎,所以會心痛!」
還沒等晏青葙想個明白,就有人來傳,說侯爺讓晏青葙去主院一趟。
晏青葙自然知道,她那見利忘義的爹是要為難她,既然如此,她就去看看。
果然,晏俊明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何沛白也在一旁,看不出是否在幸災樂禍。
晏俊明一見到晏青葙,立刻怒吼道:
「逆女,跪下!」
連翹守在外面,就聽見了晏俊明的怒吼,她一個激靈,小姐不會挨打吧。
晏青葙皺了皺眉頭,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十分倔強的開口:
「父親,女兒沒錯,為什麼要跪!」
站在一邊的何沛白連忙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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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青葙丫頭剛回來,有什麼不懂就好好教,別生氣!」
接着,何沛白看向晏青葙,一臉的無奈又心疼的模樣:
「青葙,今天的事,我也聽說了,是你父親有些心急了,可是,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晏青葙心中冷笑,但聲音帶淚:
「父親,女兒好歹也是侯府嫡小姐,竟然直接讓我去見外男,您當女兒是什麼人?!」
看到晏青葙這個反應,何沛白心裏踏實,這才是正常的反應,誰家女兒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晏青葙還沒完,她梨花帶雨的道:
「就算是女兒已經及笄,但也不能直接跟外男見面,父親如此對待女兒,就不怕女兒的娘親泉下有知會責怪你嗎?」
這話一出,晏俊明的臉色更黑了,何沛白也沒好到哪去,這不就明着說她這個繼母做的不好嗎?
何沛白滿臉愧疚,立刻上前安慰:
「青葙,是母親做的不好,讓你受了委屈,本想着,紀公子家世顯赫,為人良善,便想着讓你們儘快熟悉,忽略了你的想法!」
「母親在這裏跟你賠不是,以後斷不會如此!」
晏俊明聽後,覺得妻子實在是寬和大度,竟然跟一個丫頭賠不是,他立刻臉色不善的開口:
「青葙,你是侯府的女兒,要為侯府做出貢獻。」
「只要你嫁到伯爵府去,獲得小爵爺的器重,也算是侯府的一大助力!」
「侯府養你這麼大,難道你不應該做些什麼報恩嗎?」
晏青葙都要氣笑了,侯府把她養大?
開玩笑,她六歲就被送到莊子上,吃的殘羹剩菜,穿的破衣爛衫,即便是侯府花了錢,也是她娘的嫁妝。
晏青葙梗着脖子犟嘴:
「可是,大姐姐也是侯府女兒,在侯府長大,她還沒定親,為什麼要女兒先嫁人?」
晏俊明拍桌子,怒道:
「你怎麼能跟你大姐姐比,不服管教,無法無天,給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晏青葙胸口有些悶,大概是這副身體在作祟,終歸是難過的。
但憑什麼讓她跪祠堂,她表現出一種難過的神色,仿佛不敢置信父親會如此待她:
「好,跪就跪,我去問娘親,當年為什麼拋下我不管,我要抱着娘親的牌去找外祖父,再也不回來了!」
「嗚嗚嗚嗚!」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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