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謝銘雙目圓睜,他顧不上臉頰的疼痛,用一種極其受辱的語氣說:「我怎麼可能還放不下她?」
謝母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又是跳又是叫,純粹是為了發泄積累的不滿情緒。
謝銘在邊上束手無策,因為一旦他出聲,謝母就會叫的更厲害,還撓他。
齊修、林茉莉和顧修遠在邊上看戲,心底都升起一絲微妙的感覺。
謝母這種崩潰的樣子,顯得他們剛出來的時候正常多了!
最終是謝父衝過去,一把拽過謝母,使勁甩在位置上,指着她的臉怒道:「唐婉容!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
謝母咯噔一下沒聲了。
被她撓的臉和脖子都是傷的謝銘:「……」
【好傢夥,勸沒用?非得吼?/捂臉】
【哈哈哈哈現在可不是虛擬世界了,謝銘臉上的傷不會那麼容易好咯~】
【這一家子真會丟醜/吃瓜】
嘉賓觀察室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直到大屏幕忽然傳來尖叫聲。
食猿雕將謝母的屍體撕爛,瞥見了旁邊的謝晚晚。
事實上它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但是它本身對人類有敵意,見謝晚晚還在動,它就頗有攻擊性的看向她。
謝母見狀,失聲大喊:「咬死她!」
謝父雖然沒有吭聲,但是看着直播屏幕的眼神也帶着冷意。
謝銘和謝墨的表情也如出一轍。
他們對謝晚晚的感情全部在這檔節目裏葬送了,只想等她出來再好好算賬!
只可惜謝晚晚觸發了分身符,食猿雕被尖銳的金光刺中鈎嘴,詭異的疼痛,氣得它朝着謝晚晚肩膀蹬了兩爪子,勾下來兩塊肉。
隨後抓起謝母屍體殘渣,尖叫着飛走了!
謝晚晚肩膀被鮮血浸濕,她疼的原地打滾,終於敢叫出聲了。
見她死裏逃生,最痛苦的莫過於謝母,她再次情緒失控。
「怎麼會這樣?節目組給她作弊了嗎?」
她像是缺失了腦幹一樣問謝銘:「是你?你給節目組塞錢了?還是……」
「都不是!」
謝銘面色難看的看向謝母:「在您心裏,我就是這麼好歹不分嗎?」
謝母心裏憋着氣,脫口就吼:「難道你不是嗎?在虛擬世界裏遇到老虎的時候,你為了她連我摔跤都沒發現,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謝銘心頭一梗,卻是啞口無言,反駁不了一點。
【翻舊賬無敵辣~/筆芯】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只有被傷害的人才記得最清楚?/笑死在街上jpg.】
在這點上,將謝母撞摔跤的謝父也逃不過去,他深吸了口氣,給謝銘遞台階,問:「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銘這才將時億下的分身符解釋了一遍。
謝墨冷汗順着額角流淌了下來,牙床打顫道:「所以,時億對我,手下留情了嗎?」
謝銘:「……」
齊修:「……」
林茉莉:「……」
顧修遠:「……」
有沒有可能是時億根本懶得對你動手?
謝母捂着嘴,眼淚刷的掉下來,趴在桌上大哭:「嗚嗚嗚……我的女兒……」
結果就是——
反應過來的謝父破防了。
因為他分明有幾次機會噶掉,結果都沒有噶掉,遭了老大的罪!
他扭頭看向謝銘,渾身都在發抖:「……分身符?我之前死不了,承受的痛苦都是時億從中搞鬼嗎?」
謝銘無聲點頭。
謝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後面倒去。
謝母:「明輝!」
謝墨:「爸!」
謝銘:「爸——」
三人沖向謝父。
幾秒的時間,觀察室的門被推開,醫療人員進來,立即給謝父檢查身體。
醫療人員道:「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謝銘:「……」
多熟悉的話。
謝母在一邊哭着問:「沒事怎麼還不醒?」
醫療人員道:「他氣性比較大,不過他身體很健康,所以不礙事的,等下就醒了。」
「什麼叫氣性比較大?」
謝母紅着眼睛,低吼:「要是我先生有什麼事,我一定告死節目組!你們草菅人命!」
醫療人員:「好的,等下我幫您通知一下節目組。」
謝母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你是哪家醫院的?」
「抱歉,這不在我們的服務範圍,建議你還是直接告節目組。唔……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出去了。」
醫療人員微笑頷首,態度友好到謝母像在胡攪蠻纏。
【醫生:急救到位,有事請找節目組,別為難我們打工人~】
【話說,這節目參加完不會出現心理問題吧?那節目組豈不是得背鍋?/發呆】
【……你們不會忘記他們每天300-400W的片酬了吧?再說了,他夏少庭和謝晚晚可是第一期淘汰的,背後沒用手段能參加第二期節目?一點風險都不想承擔,還上什麼冒險節目?/吃瓜】
【哈哈哈哈哈我真要笑死了,謝父為什麼暈?氣性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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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印證了醫療人員的話。
這次謝父昏迷了十分鐘就醒過來了。
謝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跟死了老公似的:「明輝,你醒了?嗚嗚嗚……你都這個樣子了,節目組還不送你去醫院,他們安的什麼心?我們退出節目,回家吧?」
謝父腦袋一跳一跳的疼,沒好氣的回道:「叫什麼叫?我還沒死呢!」
不說退出節目的違約金,就是謝氏集團的爛攤子,他想都不敢想。
那些人趁着他不在,肯定把謝氏集團掏空了,剩下的全是官司讓他頂罪!
謝母滿臉委屈:「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
謝銘有些煩躁拽了她一下:「節目組有頂級醫療團隊,爸的身體情況不會有問題的!」
她以為謝家還跟以前一樣嗎?心裏真是一點數都沒有!
謝墨看了眼謝銘和謝父,感覺到了他倆似乎都不急着退出節目,心裏升起一絲不安。
難道是謝氏集團出問題了?
謝母腦子本來就轉不過彎,接二連三被懟,她氣得甩手:「好好好,節目組沒問題,是我有問題!我活該,閒着沒事擔心你們!」
她吼完,走到位置坐下,不吱聲了。
就在這時。
時億直播間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畫面,以及大家驚訝的聲音。
無他。
只因為時億他們又無聊了,再次打開了同步畫面。
畫面里是謝父的屍體,一夜之後,早就被附近野獸啃的面目全非。
李唯西:「我去,他們什麼時候都沒了?」
江西辰:「……不知道啊。」
楚凌擠在他倆身邊,捂着臉用手指縫去看。
現場屍體沒有多少了,就是血跡比較重,所以有些恐怖。
裴爺爺伸着頭,大着膽子,分析道:「你們看,屍體殘留的痕跡新增的只有兩處,應該還有活着的!」
裴清川轉眸看向時億:「你覺得呢?」
時億用了分身符,想知道就能知道什麼情況。
她吃着零嘴,隨意地掃了一眼,語氣淡淡地:「宋世浩還活着,不過你們看不見。」
【你們看不見?什麼意思?/呆滯】
【……不會她能看得見吧?/尷尬】
裴清川不懂就問:「你看得見?」
時億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輪到嘉賓觀察室里的謝父再次破防了,他指着屏幕問:「那是什麼?時億為什麼能看到我虛擬世界裏的屍體?」
謝銘如實告知他,從他們在水源邊開始,時億就在看他們出醜,包括他摔跤都是時億搞的。
謝父瞪大雙眼,捂着心口, 一種一口氣要喘不上來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多了,他反倒是承受能力變強了,居然沒暈過去!
他嘴巴都在發抖,罵出來的聲音都是氣音:「她……要我死……要我死……」
齊修看見別人痛苦就樂不可支,好心地提醒:「她哪裏是要你死,她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
謝父一隻手捂住嘴,臉色都憋紅了,眼睛也充血。
謝銘氣沖沖的看他:「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又不是只有他經歷了,我當初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齊修一副我要跟過去和解的態度。
他扭頭又看向謝母和謝墨:「你們倆就清醒清醒吧,逃過一劫純屬你倆運氣好,一個後面沒遇到時億,一個連時億的坐騎都追不上,說白了,謝墨你還不如我,完全被時億無視了,笑死人了。」
林茉莉:「……」
顧修遠:「……」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齊修這玩意兒拉仇恨的能力我是服氣的!】
【呃,這大概就是女富婆和禿頭男給他寵出來的脾氣吧?/笑哭】
【齊修的邏輯我好像懂了,前面:我最慘,憑什麼你們不慘?後面:時億沒讓你慘?你不如我!/捂臉】
【優越感這種東西……居然還可以來自比慘?/冷汗】
被齊修吐槽的謝母還沒出聲,謝墨就先破防了,他聲嘶力竭道:「時億沒有對我下手,是因為她是我親姐!」
謝母恍惚地點頭:「對對!時億是我的親生女兒,她只是不忍心對我下手,她心裏是有我的……」
她說着,又痛心疾首地哭了起來:「都是謝晚晚那個小野種……嗚嗚嗚,我的女兒……」
齊修陰陽怪氣道:「你們倆這話說的,難道謝董事長不是時億她親爸嗎?」
噗嗤一刀。
精準的扎在謝父心尖上。
謝母兩隻眼睛鼓起,潑婦般大喊:「你胡說八道什麼?時億當然是——」
「閉嘴……閉嘴!!!」
謝父忍無可忍,怒拍桌面,差點皮燕子喊破了。
謝母終於閉嘴了。
謝父渾身都在發抖,求證一般看向謝銘:「你……」
謝銘:「我也沒有。」
謝父:「……」
【家人們,心都扎穿了吧?這難道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勻?/笑哭】
【突然懂了時大膽的套路,讓他們都痛苦等於讓他們抱團,這樣讓他們內部矛盾升級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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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
時億不會在謝家人身上費這麼多心思,分身符也是為了刷一刷功德值。
分身符導致的矛盾,純粹是意外之喜。
畢竟在她看來,養尊處優的謝家人,一旦破產就相當於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只會玩簡單模式的人,突然玩地獄模式,再有勇氣都會頭破血流。
更何況謝家人……沒那個勇氣。
時億饒有趣味眼神看着畫面里的血跡,忽地勾起一抹瀲灩的笑:「事實上,所有的分身符我都如同親眼所見,只要我想就能輕而易舉的救了他們。」
她聲音很輕很輕,卻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預定熱搜#時億塌房 狠心不救人#/狗頭】
【時億預判了:我非純善之輩,不要抱有幻想!都告訴你我不是好人了/拍桌大笑】
【我總感覺時億像是隔着屏幕在對幾個噶掉的人說,老娘就是故意沒救你們的/笑哭】
時億這番話誰對號入座就給誰不見血的一刀!
齊修、顧修遠心頭髮悶,憋屈地盯着時億。
謝父心裏憋屈的就更厲害了。
除了謝晚晚,全家就他一個人被用了分身符。
現在告訴他時億不但全程圍觀,只要她想就能救人,但是她沒救!
謝父氣紅了眼睛,把邪火燒到了謝母身上:「唐婉容,我問你!時億到底是誰的孩子?」
【噗……媽耶,這老登被時姐刺激的,不會以為謝母給他戴綠帽子吧??】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尷尬】
謝父這句話着實把謝母刺激的不輕,她胸脯上下起伏,嗓音尖銳:「謝明輝!你什麼意思?我唐婉容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居然懷疑我?」
謝父實在是被氣昏了頭,問完就後悔了。
但是他板着臉不認錯,反而狡辯:「我隨便問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謝明輝!」
謝母腦袋炸開,尖叫着撲到了謝父身上,伸手就撓他的臉。
夫妻倆這麼多年的體面,全都沒了!
不但沒了,還直播出去了。
謝銘和謝墨第一次見父母打架,上去拉架的時候,謝父的臉已經被謝母摳爛了。
謝母被拉開後,坐在地上哭,嘴裏不停地罵謝明輝沒良心。
謝父頭髮被撓成雞窩,一邊擦臉上的血,一邊罵她是潑婦。
兩人在觀察室里搞得雞飛狗跳。
齊修:「……」
林茉莉:「……」
顧修遠:「……」
【一家子搞成這樣,顯得齊修、林茉莉和顧修遠都沉默寡言咯。】
【怎麼都沒想到,這夫妻倆幹起來了/冷汗】
【好戲/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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