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莘並未伸手接過那支筆,而是迅速移開了目光。
只因那筆僅僅被她多瞧上一眼,便仿佛在向她熱情地招手。然而,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個俗人,心中的欲望實在難以把控。
「我僅僅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必當真。這些全是你歷經千辛萬苦打拼下來的成果,我絕不能要。」
「為何?你究竟在顧慮什麼?」顧珩滿心疑惑,實在不明白她為何不肯接受。
余晚莘心中的兩個小人此刻幾乎要打得不可開交。顧慮什麼?當然是為你着想啊!你如此戀愛腦,辛苦打下的江山,怎麼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晚晚,你說你愛我,如今我們都領證了。可你連我的東西都不要。」顧珩的語氣難過又委屈,「你是不是還惦記外面的『狗』。」
余晚莘聽着顧珩的話越發離譜,心中頓感無奈。
她哪有什麼外面的「狗」呀!她趕忙解釋道:「我這是為你考慮,你這般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江山,怎能隨意送人呢?萬一以後要是離婚了,你得多吃虧啊。」
顧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證都還熱乎着,她竟然就想到離婚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如結冰一般寂靜。
王彥以及旁邊的幾位律師,嚇得瑟瑟發抖,只想趕緊遠離這個修羅場。
「王彥,你帶他們先走,文件明天我帶過去。」顧珩的話語中隱含着怒氣。
王彥等人如蒙大赦,趕緊匆匆離開,生怕多留一秒就會被怒火波及。房間裏只剩下余晚莘和顧珩,氣氛愈發緊張。
顧珩緊緊盯着余晚莘,眼中燃燒着怒火與委屈。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余晚莘感到一陣壓迫。
她說的有什麼不對嗎?余晚莘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麼顧珩好像很生氣啊。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對視那要吃人的眼神,「我……我說錯什麼了嗎?」語氣結結巴巴,透露着她內心的不安。
顧珩盯着她不說話,身子卻步步緊逼。
余晚莘被嚇的縮到沙發的角落,心中吶喊:他要幹什麼?又不說話,這麼盯着她,跟個閻王似的,要殺人滅口嗎?
怪不得他們都跑了,留下她獨自瑟瑟發抖。
顧珩抓住她雙肩,「晚晚,你忘記了我說過什麼了嗎?我 不 允 許 你 離 開 我,想也 不 行。」眼眶又紅了,像是控訴着她的無情。
余晚莘使勁搖搖頭,「我沒有,我就是打個假設而已。」她的心中急切地想着,他們可以作證的。剛想找外援,可隨即反應過來,嗚嗚,他們都跑了。
「假設也不行,證明你潛意識裏想過。」顧珩的語氣堅定,捧着余晚莘的臉,與她對視着喃喃細語,「你為什麼不要我的東西?愛我為什麼不接受,你是我老婆,就應該是你的。」
余晚莘在心中暗自腹誹:要瘋啊,他是霸總意識覺醒了嗎?我感覺他有點病態啊。我圖你的人你還不樂意了,非得讓我圖你的錢。
余晚莘嚇得濕了眼眶,抽泣着說道:「要……要,你拿過來,我簽還不行嘛,你好兇啊,嗚嗚。」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淚水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划過臉頰。
顧珩只是溫柔地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珠,卻沒有去哄她。他抱起她來到那堆文件前,把筆遞給她,而後就這麼抱着她,緊緊盯着她簽字。
余晚莘看着遞到面前的筆,又感受到顧珩那熾熱的目光,心中雖還有些彆扭,但也知道此刻不能再拒絕。
她微微顫抖着接過筆,顧珩拿給一份文件,她便簽一份。簽着簽着,她只覺得怎麼還簽不完。「好多,簽的好累,就簽這麼多,行不行。」轉頭看向緊盯着她簽字的男人,試圖徵求他的同意。
男人沒有心軟,「乖乖的把它們都簽完。」輕輕說道。他的聲音雖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女人手酸得委屈巴巴。
哭哭啼啼地繼續簽着字。她在心裏不停地抱怨:他變態啊!還她溫溫柔柔的男朋友,她不要這個凶神惡煞的老公。
余晚莘一邊抽泣着,一邊機械地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也無法阻止她手上的動作。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被壓迫的小可憐,而顧珩則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暴君。
比起晚晚想要離開他,他寧願讓她哭。在顧珩看來,讓晚晚哭泣,至少能表明她在自己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真實情緒,她的喜怒哀樂皆因自己而起。
可若晚晚想要離開他,那將是他難以承受的劇痛。
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余晚莘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她緩緩轉頭,委屈巴巴地看向男人,聲音中帶着疲憊與哀怨:「簽完了。」
她的臉龐上還殘留着未乾的淚痕,微微泛紅的眼眶讓人心生憐惜。
顧珩將那堆文件整理好,放置在一旁。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懷中的人,輕輕放在沙發上。
接着,他快步走向洗手間,取來一塊溫熱的濕毛巾。他小心翼翼地將毛巾摺疊成合適的大小,然後輕輕地敷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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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沉穩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他仔細地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痕,每一次輕輕的觸碰都帶着無盡的溫柔和關懷。
擦完臉後,他又細心地為她揉捏酸痛的小手。他用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揉搓着,幫助她放鬆肌肉,緩解疲勞。
「這樣還酸嗎?」顧珩邊揉搓着余晚莘的手,邊輕聲問道。
余晚莘靜靜地看着顧珩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搖搖頭,「不酸了。」她在心裏暗暗想着,他是怎麼做到又凶又溫柔的呢?
「以後不許想着離開我,知道嗎?」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真的沒有,我是心疼你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麼送到我手裏,我怕自己成為你的負擔。」女人低着頭輕語道。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的視線對着他。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仿佛能穿透女人的靈魂。「顧太太,沒有任何東西比你重要,你也不是我的負擔。你的任務就是好好愛我,剩下的我來。」
女人破涕為笑,「好,我會好好愛你。你呢好好賺錢。」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驅散了之前的陰霾。
「這麼財迷,剛剛是誰哭哭啼啼的簽字,跟拿刀架你脖子上了。」顧珩調侃懷裏的小女人。他的眼神中滿是寵溺,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抹戲謔的笑容。
女人聽了他的話,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嬌嗔道:「還不是你那麼凶,哭了都不理我。」
「老婆,委屈了,讓你不乖。」顧珩親親她的嘴角,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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