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無事。」
半個時辰後,林召玄放下心來。
他封印了靈台後和凡人無異。
就連玄老,也無法在他封印靈台後感應外界。
所以他也無法判斷附近有沒有修士存在,只能根據時間的流逝估摸猜測。
眼下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不敢解除隱靈術的封印。
就怕萬一被人發現自己是修士。
到那時他獵戶和「失語者」的身份將毫無用處。
他可不想現在就和小胖子祝明理清因果,就怕剪不清理還亂,稀里糊塗替老郭頭背一半黑鍋。
畢竟祝明挨打,算是自己的鍋。
但那只能算一半,他不僅沒參與洗劫,甚至還差點被洗劫,他也是受害者啊!
林召玄摸了摸鼻子,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受害者,怎麼就搞成現在這個局面了呢?
祝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兇,自己卻像做賊一樣掩飾躲藏。
轉念一想,自己已有老郭頭的功法賠償,因果已了。
實在無法和祝明的遭遇相提並論。
「突然心疼那孩童,家世顯赫卻不驕縱,純良憨厚心性上佳。也不知師尊說的我們日後緣深,到底是何種緣!」
「……」
黑暗中,林召玄及時止住了思緒,面色凝重的向洞口看去,同時做好了解除隱靈術的準備。
因為就在剛剛,洞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不好判斷聲音來源,只得藉助山洞中的黑暗隱匿觀察。
「咕嚕咕嚕……」
借着月色,他看到有一不明黑影爬到洞口處,然後順着洞口滾入山洞內,看起來像是一個人。
他保持不動,完美演繹着凡人獵戶的身份,假裝熟睡不知情,實則一直在暗中觀察戒備。
而那個「人」自滾進山洞後便再也沒有發出動靜。
……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
林召玄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過于謹慎了,如若有威脅,不可能持續這麼久毫無動靜。
他羞愧的同時取出火摺子引燃,假裝起夜往洞口處走去。
山洞不是很大,走出幾步後,借着火光便能隱約看到前方地面上有一團白色物體。
又走幾步,看的清晰了,竟然是一隻白色狐狸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是睡着了。
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林召玄覺得有些奇怪,這白狐的身形,看起來比之前的黑影要小上太多了。
「莫非是自己近日思慮甚多,眼花出現了錯覺?」
不過他另有發現,這隻白狐雖然看起來和正常狐狸差不多,卻有着兩條尾巴。
這種情況,莫說見過,他連聽都沒聽過。
這讓他覺得很新奇,也對這隻白狐大感興趣起來。
見白狐睡的香,便沒去動它。
他轉身回到自己休息處,取出部分乾草。
然後蓋在了白狐身上。
……
一大早,白元就匆忙召集了能行動的落河宗弟子。
一行人出了別院,遵照白元的安排,分隊分嚮往城區的各個區域尋找,重點是客棧、酒樓之類能留宿的場所。
文風則是帶着外事堂執事,前往姚家主家所居住的仙院。
他打算通過外事堂執事遞交拜帖得到接見,雖然不會有大人物見他,但他也只是想藉此見到李靈兒。
李靈兒和姚家的關係並沒有瞞他和白元,他想讓李靈兒借着這層關係,請主家動用力量幫忙尋找萬宵。
……
林召玄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連日的肉體和精神雙重消耗,讓封印靈台後,處於凡人狀態的他確實有些吃不消。
他突然想起夜間的經歷,快速往洞口處看去,卻見那隻白狐竟然還在酣睡。
他走近去瞧,這才發現有些不正常,這隻白狐的氣息微弱,感覺像是遭受了重創。
但他又沒在白狐身上發現任何傷口,這讓他感覺有些奇怪。
只是眼下他已計劃好趕往另一處靈脈礦地點,距離較遠時間緊迫,顧不上這隻白狐。
他想了想後,解開行囊取出三日乾糧放在白狐身旁,然後轉身走出洞口。
出來之後,他發現了一絲不對,他每次進洞都會把洞前的地面偽裝好。
但地面現在卻是一片狼藉,像是被蛇爬過一樣,而且是大蛇。
「是那隻小狐狸搞的嗎?難道它在這邊打滾打了半個時辰,最後發現洞口後才進入山洞的?」
林召玄無奈着把地面重新做好偽裝,最後找來一堆手臂粗細的枯枝,雜亂無章的丟在洞口前,掩住了洞口。
「以那隻小狐狸的身型,醒來後從縫隙中鑽出來問題不大。」
做好這一切,林召玄大踏步向西走去……
大約走了五里地後,林召玄停了下來。
「差不多夠遠了,在這裏換成紫白長裙的裝扮,再到山下雇一輛馬車,往返時間就會充足。」
他往四周打量了一圈,見四下無人,開始準備動手先脫下單薄布衣。
他先是把行囊、九張弓和箭筒取下,掛在一旁樹枝上,然後開始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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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賊!休走!拿命來!」
一道氣急敗壞的怒吼聲,打斷了林召玄的動作。
而他此刻,已褪衣一半,雙臂分別往兩側撐開布衣,清瘦卻結實的胸膛置於空氣中。
他呆住了,知道自己這是又碰見三世家修士在追擊蒙面大盜。
他姿勢未動,眼睛卻往上空看去。
果然,這是何等相似的畫面!
他再一次近距離,親眼目睹了金、橙、黑三色光芒交織在一起的絢爛。
轉瞬即逝,熟悉,太熟悉了。
等回過神來,他才鬱悶不已的把布衣重新穿好。
然後背上弓箭與行囊,扭頭便走,十分決絕。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這蒙面大盜比那老郭頭更可惡!」
「他往西邊逃,西邊的礦點肯定也會加強防禦,我已經沒有機會再執行資源計劃了。」
「更可恨的是,他又看了我一眼,老看我作甚?眼神還那麼古怪!」
「還有那些三世家修士,不好好追人,都看我一眼做什麼?個個都一把歲數了,是沒見過獵戶脫衣服嗎?」
「罷了,雲帆城終究不是我施展才華之地。累了,想回落河城了。」
被一群人盯過的林召玄,一邊氣憤的低聲自語,一邊面紅耳赤的疾步行走。
許是和老郭頭相處的時日太久,這串嘮叨竟然頗有幾分老郭頭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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