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國武術訪問團來的那天,東海大學校門掛着熱情洋溢的歡迎橫幅,校園內到處彩旗飄飄。學校的領導帶着一群成績優異的學生代表,早早在貴賓接待廳門口列隊迎接。
然而東道主的友好接待,並沒有贏得應有的尊重。當三十幾個訪問團成員走下大巴車之後,朴智敏驕橫地說道:
「大夏真垃圾,全是病夫,一點精神都沒有。哪像我們高麗國,都是所向披靡的勇士。」
負責接待的師生們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為了這次交流能圓滿完成,東大上上下下可是煞費苦心,得到的卻是羞辱。武術系的學生代表呂成站了出來,怒不可遏地懟道:
「我大夏是禮儀之邦,你們來作客我們歡迎,若想在這裏耀武揚威,給我滾出去!」
隱匿身影察看動靜的葉猛暗暗稱許:「這個呂成倒是不錯,有血性。」
反觀范通和顧時院,像木頭一樣在原地杵着,嘴角還掛着一絲「友好」的笑意。朴智敏「嗤」的一聲笑道:
「要我們滾蛋可以啊,有本事在擂台上把我們打出去!」
訪問團團長金尚武笑咪咪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們初來乍到,還是要給東道主一個面子。」隨後走到東大校長的面前說道:「陳校長,真不好意思。智敏還是個孩子,只愛說實話。見諒見諒!」
陳校長一臉尷尬,握住金尚武的手轉移話題:「訪問團遠道而來,大家辛苦了!」隨後做了一個手勢:「裏邊請!」
東大其他的陪同人員也擠出「燦爛」的笑容,跟每個訪問團成員點頭示意。朴智敏等人依然是鼻孔朝天,目不斜視地走進貴賓廳。
呂成不屑與這群人為伍,轉身就離開了。葉猛望着他那孤獨的背影,暗自點頭。
下午是雙方大學生代表比武切磋,東大的武術訓練館早已是人山人海。葉猛和西門沐雨等四女生一前一後進館,分開兩處坐下。訓練館的中間臨時搭建了一個擂台,周圍是觀眾席。
比武分三場,雙方各派三位代表。
第一場,訪問團派出了秋逝水。他是跆拳道黑帶三段,相當於大夏武道的半步先天。東大則派出全國大學生武術冠軍呂成。
秋逝水一聲不吭,看上去沉默寡言,並不像朴智敏那樣咄咄逼人。但是一動起手來,天王老子都不認。
一出招就是左右躍踢,兩腿切換得非常迅猛,呼呼作響。呂成無法近身,只好不停地輾轉騰挪,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葉猛只能暗自嘆息:「唉,必敗無疑!」
秋逝水終於找到呂成的一個破綻,隨即高高躍起,雙腳併攏朝他的胸口踢去。全場人一陣驚呼,呂成口吐鮮血,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朝着葉猛的方向倒飛。墜落的時候,只見葉猛站了起來,身子一側。伸出雙臂順着慣性往下沉,將他穩穩接住。
「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好像肋骨被踢斷了。謝謝你幫了我!」
「你挺住,一會醫療組的醫生就會過來了。」
骨頭斷裂的人為了避免二次傷害,是不能隨意翻動的。葉猛就這樣抱着他,一動不動地保持現狀等醫生。賽場上的秋逝水依然是一副沒有表情的臉孔,輕輕地吐了兩字:
「垃圾!」
武術系那些理論派的專家教授們都低着頭,臉色非常難看。他們的如意算盤,最終結果應該是一平一勝一負,雙方打和。
「和為貴!」
大夏曆朝歷代在「和」字上栽了不少跟頭,從不吸取算盤缺子會失算的教訓。派呂成上場的目的就是保平爭勝,跟大夏的「國足」同出一轍的思路。結果是殊途同歸:都輸了!
第二場訪問團派出了林允南,他和秋逝水一樣,也是跆拳道黑帶三段。東大則派上范通。結果兩人的水平旗鼓相當,打到最後不得不握手言和。
此時,武術系那些高高在上的專家教授們臉如死灰,現在東大的戰績是一負一平,想鹹魚翻身取勝,只能停留在理論上。
最後一場是黑帶六段朴智敏和武學博士顧時院的切磋。東大想在大比分求和,只有把對手打敗。
按原來的設想,在取得一平一勝之後,顧時院上場亮亮相,然後拱手認輸就算完成任務。現在,美好的願望落空了。朴智敏趾高氣昂地走上擂台,可顧時院卻毫無動靜。理論派的彭專家催促他上場:
「顧時院,你怎麼還不上去?」
「老師,我怕!」
此時的顧時院雙腳抖得都快站不穩了,哪還有力氣爬過去跟人斗?站在擂台中間的朴智敏猖狂得意,態度愈加囂張:
「我說過大夏人都是病夫,都是垃圾。現在證明沒說錯吧?看看你們的武學博士,連站在擂台上的勇氣都沒有。」
這些話讓訪問團的上上下下笑得非常燦爛,團長金尚武更是樂得五官都擠在一起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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