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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場上,無數人頭攢動,嘶喊聲震天。
說是訓練場,事實上卻大得出奇,方圓十數里都是訓練場的範圍。
「我們都被路哥的偽裝騙了,這也太兇殘了吧!」
周瑾川咧着嘴,咬牙說道,滿頭大汗。
「都他娘都沒吃飯嗎!給老子跑起來!一個個這才跑多久就不行了!不行了就他娘的給我滾到一邊休息去,趁早滾蛋!別他娘在老子手下丟人現眼!老子可帶不出來你們這種孬兵!」
路言站在一邊,扯着嗓子破口大罵,最初和善的面孔此時變得格外的兇殘。
讓一眾新兵一度以為是在做夢,最開始見路哥時,不是很和善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啊!
「郭嘉,怎麼樣,還能堅持嗎?」楊宗保有些擔憂地看着身旁的郭嘉。
烈日下,郭嘉滿頭大汗,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他們每人身上都披着一件足有二十公斤重的石甲。
而且還要跑動起來,不能停。
這對於已經達到武道第三境的楊宗保來說,問題不是很大,可這對郭嘉來說無異於是一場格外艱難的挑戰。
郭嘉不修武道,只修兵道,他的身體素質完全無法和楊宗保相比。
更別提郭嘉才十三,即便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可穿着二十公斤的石甲跑,實在是強人所難。
「呼呼呼!」
郭嘉大口大口喘息着,只感覺肺部像被火燒一樣,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連回應楊宗保的力氣都沒有。
全隊二十人,就屬郭嘉跑得最艱難。
當然,除了他另外十九人皆是修習武道之人。
其中,楊宗保、周瑾川以及那個最初不搭理眾人,名叫呂蒼的消瘦少年跑得很輕鬆外,也就臧震好一些。
另外十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披着石甲,像一條死狗一樣,悶着頭往前跑。
郭嘉緊咬着牙關,只感覺身軀格外沉重,好似背着一座山一樣,隨着時間的推移每一步都變得格外的艱難。
他沒想到新兵訓練竟然會有這種訓練項目,和他最初想的完全不一樣。
「砰。」
實在扛不住的郭嘉,腳步一踉蹌,身體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沉重疲倦的身軀麻木了摔在地上的疼痛。
「你他娘的行不行!不行就滾蛋!就你這小身板,如果不想死在戰場上的話,勸你還是趁早離開!」
看見摔倒在地的郭嘉,路言非但沒有過來扶起,反而惡語相向。
楊宗保咬牙怒目而視。
周瑾川腳步一頓,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笑,只有沉默。
而臧震回頭看了一眼,輕輕搖頭。
至於那道消瘦的身影,一刻不停歇的往前跑,仿佛其他人壓根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而另外十幾個少年,一個個都艱難前行,哪有心思理會郭嘉啊。
「郭嘉,石甲給我,我扶着你跑。」楊宗保取下郭嘉身上的石甲,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扶起郭嘉。
周瑾川看了兩眼郭嘉和楊宗保,朝這邊靠來。
「郭兄,我扶着你。」周瑾川道。
郭嘉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在楊宗保和周瑾川的合力之下,三人同行繼續朝着前面跑去。
不遠處的路言看着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只是這一抹神色來得快,去得也快。
「都他娘的跑起來!是不是沒吃飽!沒吃飽那晚上大傢伙都別吃了!」路言張嘴,扯着喉嚨大聲叫罵。
身披石甲長跑只是新兵訓練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軍人最重要的便是體魄,如果體魄不行,別說和妖族廝殺,恐怕見到妖族壓境,就會被氣勢嚇成軟腳蝦。
除了體魄訓練外,還有軍令授課、戰陣訓練等一系列軍中獨有的訓練方式。
待夜幕降臨,訓練了一天的新兵們幾乎都成了死狗,一個個萎靡不振,哪兒還有第一天到軍營時的精神面貌啊。
躺在由木板搭成的床上,肉體的疼痛和疲憊不斷的襲擾着郭嘉,讓他苦不堪言。
三個月的新兵訓練,這才第一天啊!
後面幾十天怎麼熬啊!
郭嘉閉目養神,雖然身體的負荷已經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圍,但他可沒想過放棄,就這樣半途而廢。
不說他自己會看不起自己,要是讓師父知道的話,肯定會很失望吧。
還有公達和奉先,如果他們倆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怎麼看自己這個當師兄的。
「郭嘉,睡了嗎?」耳邊突然傳來小聲的話音。
郭嘉睜開眼看去,只見什長正蹲在床邊。
「感覺怎麼樣?身體可還能承受得住?」路言此時恢復了自己和善的一面,仿佛白天那個扯着嗓子不停大罵的人不是他一般。
「什長,沒什麼大礙。」郭嘉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把衣服脫了吧,讓我給你抹點藥。」什長微笑,柔聲說道。
郭嘉下意識想拒絕,卻見什長一邊拿出一罐藥膏,一邊小聲說道:「別逞強,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你一個連一點基礎都沒有的小傢伙,不知道怎麼想的,也跑來鎮妖關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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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沒有拒絕,脫衣服時難免碰到傷痕,不由得皺眉,吸了幾口涼氣。
衣服一脫,只見郭嘉白皙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磨痕,皮膚被磨破,有點血肉模糊。
路言扣了一坨藥膏放在掌心中揉開,然後輕輕按在郭嘉傷痕上。
「嘶!」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郭嘉不由得皺眉,身體下意識一顫。
「忍着點。」路言說道,輕輕地抹開藥膏。
一邊給郭嘉擦藥,路言一邊小聲說道:「郭嘉,你幾歲了?」
「什長,嘉今年十三。」郭嘉皺眉,回答道。
「十三?」路言一驚。
「十三怎麼會來參軍!你是怎麼來的?選拔的人沒長腦子嗎!」路言音量忍不住加大了兩分。
意識到旁邊的新兵們都睡了,路言連忙降低音量。
這時卻聽郭嘉說道:「什長,我是自己要來的。」
目光與郭嘉漆黑的眼眸觸碰,心思敏銳的路言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哎。」路言嘆息一聲,「我有一個弟弟也同你一般年紀,也是整天嚷嚷着要從軍。」
「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家怎麼樣了。」路言輕聲說道。
「什長,你為什麼來參軍?」
郭嘉好奇問道。
聞言,路言笑了笑,「說出來也不怕你小子笑話,從小因為家裏窮,知道當兵有吃有住,還發軍餉,然後頭腦一熱就報名參軍了。」
說着,路言話音戛然而止,似乎情緒也低沉下來。
「小子,戰場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如果沒有足夠的本事,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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