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書這一嚷嚷。
倒是把其他人的目光全吸引了過來。
路馳歡趕緊伸手把枝書的嘴給捂住了,然後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小聲點,這點事情至於讓你們這麼驚訝嗎?」
枝書委委屈屈。
他摘下了路馳歡捂在他嘴上的手。
此時頗有幾分哀怨地開口說道,「早知道那天我就跟你一塊兒去了,這麼刺激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呢,而且我都已經能想像到你戰鬥時候的酷炫模樣了。」
「要是我在你身邊的話——」
「肯定能給你加油鼓掌。」
至於幫忙就別想了。
他就是個戰五渣。
或許上帝給他的天賦關上門的同時又會打開一扇窗,以至於他在機甲戰鬥方面可以說是沒什麼天賦,但是如果提起機甲維修設計的話,他又是能侃侃而談。
沒辦法。
如果實力不夠只能顏值來湊了。
路馳歡聞言微微搖頭。
一想到樂樂以及他爸爸身上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情就有點低落,「也不是什麼酷炫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
「我寧願沒有那隻厄爾諾米蟲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枝書聽出了路馳歡聲音的不對勁。
那嬉皮笑臉的神色頓時收斂了起來,臉色還有幾分凝重,「你們在那裏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是這個臉色?」
他以為打敗蟲族是件很榮耀的事情。
畢竟加入頓森軍校的大部分學生終生的夢想就是上戰場殺蟲族。
若是其他人打敗了厄爾諾米蟲。
估計早就把這件事情拿出來大吹特吹,甚至恨不得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厲害之處,但是枝書完全沒有想到,路馳歡並不是大眾以為的那個反應。
路馳歡揉了揉自己的臉。
叫自己清醒了幾分以後,才是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事情還要從我和班長從理髮店出來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我們碰見了我三哥路澤,他面前有個昏倒的孩子……」
他把樂樂家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包括樂樂爸爸為了保護樂樂所以把自己綁起來關在房間裏,以及樂樂乖乖地不打擾爸爸反而把自己餓暈這兩件事情。
一時之間。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枝書從前並不怎麼關注戰場上的事情,頂多只是在社交平台上刷到周執上將又打了多少場勝仗的消息而已。
他從未接觸過戰爭。
因此對戰場上血淋淋的現實並不是如何了解,傷亡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擺在枱面上的一串串冰冷的數字而已。
現如今聽到路馳歡說的這些東西。
他才略有感悟。
原來——
戰場上拼殺的將士並不完全是為了榮耀。
也是為了守護。
守護被蟲族迫害的家庭。
叫他們不再因為慘劇的發生而流眼淚。
一時之間他的心態發生了些微的改變,那雙眼眸中的情緒好似也沉澱了幾分。
「好…好可憐……」
明盾雙眼泛紅。
他原本淚點就比較低,此時強忍着眼淚吸了吸鼻子,說話的時候還有點顫音,「那…樂樂…現在…怎麼樣了?」
路馳歡眉頭微微鬆了松。
「被送去了真心孤兒院。」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才是露出了個笑容來,「我昨天的時候和他說了幾句話,他雖然哭過了但是精神還不錯。」
「希望他可以早日走出陰霾。」
枝書用扇子一拍手。
「那什麼時候你去看望樂樂的時候,也帶上我們幾個吧,別看我這副模樣,但是實際上我可是很會哄小朋友的。」
他拍了拍胸口。
然後信誓旦旦的給自己打包票,「在我的家鄉我可是孩子王。」
「就沒有小孩兒不喜歡我的。」
路馳歡笑着點頭。
「好。」
樂樂肯定會喜歡他的朋友們的。
雖然他們的脾氣各不相同,但是不妨礙他們都擁有顆溫柔善良的心。
他們會給予樂樂愛。
即便這並不能代替父愛,但是他相信在這些溫柔的關切之下,樂樂依舊能如同沐浴在陽光下的小樹苗般茁壯成長。
幾人又是閒聊了幾句。
因為學生們要排隊檢測身體裏是否有蟲族寄生,所以機甲大賽的團體賽推遲了幾天,這幾天他們小隊也空閒了下來。
枝書說着說着。
又突然八卦的問道,「聽說那天是周執上將親自去處理那隻厄爾諾米蟲的,隊長你那時候有沒有遇見他?」
當然遇見了。
而且——
路馳歡的腦子裏突然閃現過了周執摘下手套、給他餵薄荷糖的場景,他頓時耳根泛紅,似乎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一時之間那即將說出口的話也卡在喉嚨里。
倒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冷靜。
想想周執可能沒洗手。
路馳歡靠着這個假設迅速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來,然而枝書的眼睛可以說是尖得厲害,剛才他就已經捕捉到了路馳歡臉上的不自然,此時頓時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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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他就說。
兩個人肯定發生了點什麼。
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陳慕澤不知道為何,看見枝書的笑容心裏有點怪異,他抬起溫和的眼眸看向枝書,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帶着往其他地方走去。
「你不是很可惜沒跟着我們一起出門嗎,走吧,我給你詳細說說那蟲族的模樣,以及周執上將帶來的士兵……」
「是如何把蟲族取出來的。」
枝書頓時感覺到不妙。
他下意識地在陳慕澤的手臂下面掙扎了起來,「等等!」
「我突然不想聽了!」
然而。
他的勁兒壓根就沒有陳慕澤大,此時處於一個被壓制的狀態里。
等到陳慕澤帶着笑容去而復返。
路馳歡他們就看見枝書在不遠處扶着樹幹乾嘔,那模樣好似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全部都給吐出來似的。
好慘。
明盾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點。
原來——
陳慕澤也是個黑芝麻餡兒的啊。
路馳歡略有點同情的看向枝書,忍不住對陳慕澤說道,「你別逗他了。」
陳慕澤溫和的笑了笑。
此時表現得很是堂堂正正,「我只是給他一個了解蟲族的機會而已。」
兩人正說着話。
突然見排隊的學生隊伍里突然起了騷亂,有學生面色猙獰地向着路馳歡他們這個方向跑來,那雙目混濁陰沉。
叫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攔着他!」
「他被蟲族寄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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