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路馳歡清了清嗓子。
此時他看向害羞得好似個小媳婦兒的左烈,然後頗有幾分貼心地轉過了身,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強忍着笑意般:
「你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吧。」
「我保證不偷看。」
左烈紅着耳朵迅速把衣服給穿上了。
他看着路馳歡清瘦纖細的背影,金色的眼瞳微微閃爍,嘴唇也跟着動了動,那副表情倒像是欲言又止。
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路馳歡要偷看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等到機甲大賽結束以後。
他可以專門把衣服脫下來給路馳歡看,不僅能看,而且還可以上手摸。
只是。
這話要說出來的話……
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此時他快速把衣服穿上以後,到最後也只是乖乖地抬眸看向路馳歡,然後略有點緊張的憋出了幾個字來:
「我穿好了。」
路馳歡回頭一看。
就見左烈的戰鬥服此時濕漉漉地緊貼在身上,身上的肌肉線條以及腹肌輪廓全部都被清晰地勾勒了出來。
老實說。
他覺得這樣…更色了。
路馳歡看着面前對自己這副模樣似乎一無所知的左烈,頗有幾分壞心眼地笑了起來,那雙漂亮的杏核眼看起來明亮如星,神色還有丁點的狡黠。
乍看倒像是只偷吃了小魚乾的貓咪般。
不僅不惹人討厭。
而且還想讓人抱在懷裏,好好地親親抱抱一番。
左烈看呆了片刻。
好半晌回過神以後,他順着路馳歡的目光低頭看過去,然後才注意到自己戰鬥服此時太過於貼身的問題。
他臉微微紅了紅。
這會兒又是趕緊掏出自己的武器,並且釋放出丁點精神力。
那把紅色巨鐮頓時泛起了火紅色的光芒,甚至傳來股滾燙的熱度,僅僅只是在這巨鐮下待了短短几分鐘,左烈身上的戰鬥服便已經被它給烤乾了。
路馳歡瞪圓了眼睛。
好傢夥!
原來武器還可以這麼用!
這簡直是就是個大型的烘乾器,不說居家旅行必備,就說遇上陰雨連綿的時候,放在宿舍也可以防潮濕。
不過——
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來燒烤?
路馳歡正思忖着呢。
就聽見左烈的聲音在自己身旁響了起來,他將自己手中的紅色巨鐮遞了過來,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認真。
「可以試試。」
路馳歡這才發現。
自己竟然不小心把話說出了口。
看見如此大方坦蕩的左烈,路馳歡頓時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真讓我試試?」
「你就不怕我把武器弄髒麼。」
話說。
他還沒穿越之前看小說,裏面無論是男主還是男配都把自己的武器當老婆,不僅要抱着同吃同睡,而且誰動了他的「老婆」,都要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怎麼到了左烈這裏……
就不一樣了?
左烈聽見這話以後金色的雙瞳灼灼發亮,此時他頗有幾分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如果是你的話,就沒有關係。」
路馳歡頓時笑了起來。
他想。
如果左烈的武器有靈魂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了吧。
不過。
他還是接過了左烈的武器。
這把紅色巨鐮拿起來沉甸甸的極有分量,揮動之間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風從耳邊呼呼吹過,若是從前的路馳歡,估計剛把武器拿到手就會被這重量墜得手臂酸麻。
然後。
整個身體被紅色巨鐮帶着,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但是現如今的路馳歡早已經是不同於往日了,此時他輕輕鬆鬆就拿起了那把紅色巨鐮,然後當燒烤架用了起來。
至於烤什麼。
當然是左烈剛才抓到的那條大魚。
路馳歡支使着左烈去處理那條被他拍暈過去的大魚,雖說被支使得團團轉,但是左烈心裏卻是沒有半點不滿。
反而甘之如飴。
沒過多久。
那處理好的大魚肚子裏被路馳歡放入了他之前採摘的幾種香料,然後整條魚又用香茅葉捆好,被樹枝夾緊以後就直接放在紅色巨鐮的上方烘烤了起來。
很快。
一股香味兒冒了出來。
路馳歡的鼻尖微微抽動了幾下。
眼睛亮晶晶的。
他雙手乖乖的放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烤魚,看那模樣仿佛是在擔心烤魚長翅膀飛走了般。
「好了!」
等到烤魚好了以後。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取,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左烈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兩人的皮膚相貼。
掌心的熱意也傳遞了過來。
「小心燙。」
左烈笨拙地提醒道。
說完以後他放開路馳歡的手,主動代替他把那烤魚從樹枝上拿了下來,然後放到了旁邊那幾片寬大的樹葉上。
「你還說我呢。」
路馳歡不服氣地鼓了鼓臉頰,他伸出手扒拉了下左烈的手指,仿佛是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受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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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就不怕痛嗎?」
左烈搖搖頭。
然後順從地伸出自己的手掌來,只見他的十指指腹部位基本上都有層繭子,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怕痛。
路馳歡嘆了口氣。
他從自己的包里挑挑揀揀出了幾種藥草磨碎,然後敷到了左烈的手指上,「你才不是不痛,你只是習慣了疼痛而已。」
老實說。
他並不知道左烈從前經歷了什麼。
但是看他在頓森軍校中不停地找人挑戰,並且傷還沒有好全也要從醫院跑出來繼續打架就知道……
他並不怎麼愛惜他自己的身體。
甚至對疼痛已然麻木。
於是。
路馳歡屈起手指輕叩了下左烈的手心,那雙漂亮的眼眸不自覺地眨動了下,他的神色罕見地有幾分嚴穆。
「疼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必要一直習慣下去,或許從前的你因為周圍的環境只能去忍受這種痛感,但是現在你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不僅會損傷身體,而且也會喪失對危險的感知力。」
「所以——」
「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
左烈此時就好似做錯了事情的小狗般不安的低着頭。
他的指尖微微蜷縮。
嘴唇不自覺地用力抿了抿,此時說話時結結巴巴的,像是恨不得發誓向路馳歡保證般,「我、我知道了。」
這種話。
以前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
而且即便左烈頭腦簡單,但他也聽得明白路馳歡說這話是為了自己好。
頓時。
他心裏美滋滋的。
路馳歡見左烈似乎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於是又動手把烤魚拆開,然後分了一大塊雪白的魚肉給他。
「勞者多得。」
路馳歡彎了彎眼睛。
他一手托着下巴看向左烈,那雙漂亮的眼睛好似清澈的湖水般閃動着粼粼的波光,讓人有幾分迷醉:
「獎勵給你的。」
左烈欲言又止。
片刻以後才是小聲開口說道,「可不可以…換個獎勵?」
路馳歡歪了歪頭。
他白皙的手指托着臉頰,此時饒有興味地詢問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是太過分的獎勵我可不會……」
這話還沒說完。
左烈就頗有幾分按捺不住地低下頭,將他那毛絨絨的紅色腦袋湊到了路馳歡的面前,那金色雙眸亮晶晶的。
一看就知道。
他想要摸腦袋了。
路馳歡頓時哭笑不得。
就這?
他伸出雙手胡亂揉了幾把左烈那鮮艷的紅色髮絲,那手法看起來就好似在擼什麼個頭超大的狗狗般。
摸完腦袋以後。
兩人坐在河邊將那條烤魚分吃完了。
有左烈在。
壓根就不存在吃不完的情況。
如果現在不是什麼機甲大賽的話,兩人就這麼坐在河邊看看風景吃吃東西,倒是還挺像在郊外野餐的。
兩人吃完以後收拾了下。
便是向着他們之前紮營的地方走去,才剛靠近就看見盧余頗有幾分不安地站在原地踱步,他神經質的啃着自己的大拇指,看起來有點草木皆兵的恐懼。
看見路馳歡他們回來以後。
他面色一滯。
「甄奇呢!」
盧余向着路馳歡撲了過去,臉色還有幾分猙獰,「甄奇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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