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執天然帶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男人對劉義說話的語氣分明平淡,但路馳歡仍舊覺察出一種仿若命令的威嚴感。
不管怎麼說,在這裏,周執始終是上級,也是頓森最高級別的存在。
周執和劉義二人的視線在空中停留。
路馳歡的胳膊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危機的第六感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是。」最終劉義還是如此回答了。
回答完,劉義轉頭過來看着路馳歡,神情很溫柔:
「學弟,你一個人能站穩吧?」
「嗯,嗯,可以的。」路馳歡小雞啄米點頭。
劉義這才鬆開他的胳膊。
路馳歡努力撐住身體,晃蕩了兩下勉強站穩。
「那我走了,下次再見,學弟。」他對他笑得很溫柔。
末了,劉義對周執敬了個軍禮,聲線冷漠平直:
「再見,長官。」
劉義走了。
周執帶着審閱的視線追隨了劉義幾秒。
一個很普通的高年級學生。
普通到從相貌到氣質都很難讓人記住。
反倒有些奇怪了。
「周哥,我們去哪裏呀?」路馳歡這時提問。
他又忘了稱呼的問題。
不過周執也懶得和他計較了。
這個小廢物本來腦容量就有限,要是太計較這些細節問題,氣到的只有他自己。
周執:「去政教處登記你今天的情況和傷勢,做記錄。」
「噢!」路馳歡的眼神都有點感動了。
他被欺負了,周執竟然親自帶他去做登記找公道。
剛才在那地圖裏救了他的也是周執吧。
周執這人雖然危險,還老罰他重修,但本性還是不壞的。
「……」周執眼睛一轉就見路馳歡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
此時像只小白兔一樣,正滿眼感動地看着他。
「別誤會。」
周執漠然:「沒有精神力的人算殘疾人,頓森對殘疾學生有特殊關照制度,我有責任讓你去做這個登記罷了。」
「……」路馳歡無言。
他一臉冷漠說他是殘疾人的樣子好傷人!
「哦!」路馳歡有點點不爽。
周執又看到少年人撇了撇嘴巴。
水紅飽滿的唇往下抿了抿,唇珠又往上翹,兩瓣水潤的唇像綿軟的石榴蛋糕,讓人很想咬一口嘗嘗是什麼味道。
周執收回視線,漠然轉身。
「走。」
簡潔得好像多和路馳歡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水。
「我……等一下!」路馳歡艱難出聲。
周執煩躁轉回身。
只見路馳歡扶着艙門,身體顫顫巍巍地在挪動步子。
走幾步路好像耗費了他莫大的力氣,眼睛鼻子也因為使勁而激動得紅紅的,活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這麼弱雞你當初申請念什麼頓森?」周執直言不諱,「自作自受。」
路馳歡在心中憤憤。
難道他想嗎!還不是怪穿越過來的時機不對!他還不想在軍校被一群Alpha覬覦屁屁呢!
「你別罵我了周哥,我知道錯了。」路馳歡弱弱道歉。
「……」這次換周執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樣示弱還認錯道歉的路馳歡,他以前哪裏見過?
少年人的眼尾都因為沮喪而低低垂着,黑亮的眼睛泛着一層淺紅水霧,難過得不行的樣子。
下一秒,路馳歡忽而對他伸出兩隻手來。
「周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路馳歡的聲線壓得極為細弱,「我的腿實在太痛了。」
……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路馳歡不會向周執求助。
他那雙腿就跟灌鉛一般,走出兩步都格外沉重,拉扯着筋膜痛似的。
他這一出也沒給周執反應的機會,話音剛落,他那孱弱的身子就支撐不住。
他雙手搭上了周執的胳膊。
周執也不好推開他,只能握住他細瘦的胳膊。
仿佛路馳歡投懷送抱一樣的姿勢。
周執還接住了。
「臥槽我看到了什麼……」
場館邊緣指揮機械人打掃衛生的清潔員大驚。
也不敢驚呼得太明顯,剛出聲就急忙捂住嘴巴。
「你今天第幾次對我投懷送抱了?」周執也不給路馳歡面子。
男人手臂還穩穩扶着路馳歡的手呢,嘴巴上已經在苛刻地揶揄他了。
「怎麼,換招式套近乎?」
「我沒!」路馳歡委屈得要死!
周執還惦記着他以前拼命想抱周家大腿,想認周家父母做自己父母的事呢。
此時周執一張撲克臉,讓人看不出情緒和其心中所想。
路馳歡不知自己的解釋周執信了沒。
只是下一瞬,他的身體忽而就騰空而起。
周執一隻手攬了他的腰,輕而易舉就把他扛到了肩膀上。
我去我去我去!
路馳歡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眼前景物天旋地轉。
最後他感到腦袋充血,視線定格在周執那堅韌的後腰上。
他像塊死豬肉被周執摺疊扛在了肩膀。
也不等他反應,他忽然感到小腿肚被周執手上帶着的皮革手套觸碰。
涼涼的,帶着些粘性。
他小腿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下一秒,布料撕裂的聲音就從下方傳來。
「??!」周執撕他褲子做什麼!
路馳歡大驚!
一旁默默注視着這邊動靜的一干圍觀群眾也沉默大吸了一口涼氣。
有膽大不怕死的士兵學生咔嚓拍下這一幕。
頓森有史以來最勁爆的校內八卦報紙標題出現了:
《周上將在對戰廳撕毀某白幼細一年級新生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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