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
路馳歡就沒有再問下去。
反正再過幾日應該就是斯圖卡·流明的儲君大典,到那個時候估計他現如今所有的疑惑,都會迎刃而解。
他專心致志地與手中的棉花娃娃做鬥爭,時不時地還會被針戳幾下手,在他的努力以及玉鸞的指點之下——
成品終於誕生了。
只不過看着手中那隻歪歪扭扭的娃娃,路馳歡與玉鸞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以後。
玉鸞忍不住頗有幾分嚴肅地開口說道:
「其實……」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詛咒娃娃吧,沒想到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看見了記載在古地球歷史上的東西,據說從前人們會往詛咒娃娃上寫上仇人的名字,然後扎針……」
路馳歡耳根通紅。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弱弱地小聲回答道:
「它就是個普通娃娃。」
只不過自己的手藝太差了。
而且老實說。
應該也沒有人會把這個丑萌丑萌的娃娃擺在自己的床頭吧,否則大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會嚇出心臟病吧。
玉鸞其實也只是說笑而已。
它也看出來路馳歡實在是不擅長做縫紉相關的東西,因此這會兒認真的安慰了他幾句以後,倒也沒再鼓勵他重新試試,反而是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路馳歡在它這裏待了幾個小時。
之後才是回到了自己現如今的臨時住處,只不過一進宮殿。
他就看見背對着他正在喝茶的路明鶴,路明鶴正低垂着眼眸,唇瓣微微抿緊,面上的神色看起來心事重重。
「哥!」
路馳歡頓時笑了起來。
他坐到了路明鶴的身旁,整個人就好似沒有骨頭般趴在了他的身上。
那毛茸茸的腦袋胡亂蹭了幾下路明鶴的肩膀,烏黑漂亮的杏核眼倒是亮晶晶的,說出口的聲音哼哼唧唧的。
似乎是有一點不滿。
「你過來的話……」
「直接發消息給我不就行了,那樣的話也不用在這裏空等。」
路明鶴伸出手。
替路馳歡壓了壓他那容易胡亂翹起的黑色短髮,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眼尾,目光沉穩而又包容。
「沒事。」
「再過幾天你就要離開了,所以倒不如趁現在好好玩一下。」
說着。
他的目光又是落在了路馳歡手中那個丑萌丑萌的娃娃身上,眉頭不自覺地向上抬了抬,神色略顯困惑。
「這是……」
路馳歡臉頰一紅。
他條件反射地就要把娃娃往自己的身後藏一下,然而在路明鶴目光的注視下,他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娃娃。」
他的聲音細如蚊吶。
這會兒別彆扭扭地伸出手指撓了下自己的臉頰,「本來是想把它留下來…代替我陪着哥哥你的,但是我的手藝實在不行,所以你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吧。」
說到這裏。
路馳歡懊惱地閉了閉眼睛。
他不敢對上路明鶴的視線,這會兒抿着淡色的唇瓣小聲說道:
「我現在就把它丟……」
這話尚且還沒說完。
路明鶴就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臂,然後把那隻丑萌丑萌的娃娃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那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這做得挺好的啊。」
「很有自己的想法。」
聽見這話。
路馳歡不僅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還擔憂地伸出自己的手貼了下路明鶴的額頭,然後喃喃自語般的小聲說道,「明明也沒有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了。」
路明鶴屈起手指。
輕叩了下路馳歡毛茸茸的腦袋瓜。
「沒大沒小。」
路馳歡訕訕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弱弱地小聲說道,「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沒必要再用這種話哄我,好看還是不好看我自己還是看得出來的。」
路明鶴垂下眼瞼。
他捏了捏手中娃娃那柔軟的臉頰,雙眸中倒是流露出一抹明顯的笑容來,那聲音聽起來沉穩而又溫柔。
「沒有哄你。」
「你送給我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從小到大。
路馳歡送給他的禮物他全部都收藏了起來,無論是一張五顏六色的糖紙、一隻從樹上找到的蟬蛻,又或者是用零花錢給他買來的鉛筆以及筆記本等等。
或許在旁人看來。
這些禮物並沒有什麼價值,有些甚至可以被歸類於垃圾。
但是對於路明鶴來說——
這些禮物都是他的無價之寶。
每當他看見這些禮物的時候,都可以回想起當初歡歡送禮物時臉上的表情以及動作,是高興、驚喜又或者說彆扭,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所以這些東西……
誰來也不換。
「而且這個娃娃的問題本來就不大,只是些小細節沒有準備到位而已,現在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改動。」
「就會變得更加好看了。」
迎着路馳歡不相信的目光,路明鶴從他這裏要來了尚且還沒有用完的針線以及剪刀,然後慢慢改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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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真是奇怪。
明明路明鶴僅僅只改動了娃娃上的幾個小細節,整個娃娃不僅保留了原來的特點,而且還從丑萌丑萌變得可愛了許多,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下。
這簡直是妙手回春。
「哥!」
「你也太厲害了吧!」
路馳歡眨巴了幾下自己的眼睛,他一臉崇拜地看着眼前的路明鶴,那雙漂亮的杏核眼看起來亮晶晶的。
路明鶴撓了撓他的下巴。
那動作就好似是在逗一隻乖巧而又漂亮的捲毛貓般。
「說起來。」
「我會這樣還是因為歡歡你。」
小時候的路馳歡比較頑皮,因此衣服總是會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刮破又或者是戳出小洞來,所以路明鶴這一手縫紉的手藝就是這麼鍛煉出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
他還需要在網上查看教程。
後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可以將衣服上劃開的口子修復如新。
路馳歡似乎也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這會兒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又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條手帕。
然後當做圍巾般繫到了路明鶴手中的那個娃娃的身上。
「好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就拜託你好好陪在路明鶴的身邊啦。」
聽見路馳歡直呼自己的名字。
路明鶴也沒有不高興。
他輕輕揉了揉路馳歡那烏黑細軟的髮絲,片刻以後才幾乎是嘆息着開口說道,「一定要平安回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的那個世界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這些東西歡歡你還是帶着吧,指不定用得上。」
路明鶴也為路馳歡準備一堆東西。
其中。
路馳歡甚至還發現了一張鑲嵌着幽靈星盜團標誌的卡片。
卡片看起來很是輕薄。
右下角的位置上甚至還有刻有路明鶴與他自己的共同簽名。
這個簽名?
路馳歡這才後知後覺地記起來——
在進入陵墓之前路明鶴問他要過自己的簽名,當時他也沒有多想以及細問,就直接在紙上寫了張簽名然後給了出去,沒想到他哥竟然是用到了這個地方。
但是這個卡片……
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用處。
這會兒路馳歡懵懵地抬頭看向路明鶴,不等他發問,路明鶴就已然是衝着他笑了笑,然後沉穩從容的回答道:
「是幽靈星盜團的權限卡。」
「有了這張卡你就可以打開幽靈星盜團的任何一處地方。」
「無論是武器庫、藏寶庫,還是我的房間,總之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那裏對歡歡你來說沒有秘密可言。」
原本。
歡歡就已經是他們幽靈星盜團的團長了,象徵着他身份的權限卡也該分發下來,只不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外加上路明鶴特意設計了下這張權限卡。
所以。
這才是晚了一點送到他的手中。
路馳歡的手抖了下。
心想着他哥的心真是夠大的。
萬一自己不小心弄掉的話,估計整個幽靈星盜團都會被洗劫一空。
似乎是看出了路馳歡的擔心。
路明鶴一臉輕鬆地開口說道,「放心吧,這張權限卡裏面錄入了你的身份信息,使用的時候會自動掃描使用者,一旦與身份信息不匹配的話,是用不了它的。」
這下。
路馳歡的心才是定了下來。
他利落地把這張權限卡收到了自己的儲物環里,又是與路明鶴一起吃了個飯,這一整天也就慢慢過去了。
之後。
路馳歡又把自己在路明鶴以及周執那裏收集到的大部分戰鬥相關的資料送給了陳慕澤,他想班長應該會需要的。
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左烈。
他用那雙燦若烈陽般的金色眼瞳看向路馳歡,耳垂不好意思地微微泛紅,目光熱切之中帶着幾分羞澀。
片刻以後。
他才是鄭重其事的開口詢問道:
「歡歡。」
「我們可以合拍張照片嗎?」
路馳歡怔了下。
他這才發覺自己與左烈認識了這麼久,但是兩人從來都沒有過單獨的合照,一時之間他心裏略有幾分愧疚。
這會兒。
他伸出手揉了揉左烈那鮮艷奪目的紅色髮絲,然後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當然可以啊。」
說着。
路馳歡就調出了通訊器的拍照功能,然後舉起自己的手比劃了個耶的動作,他不會其他的拍照姿勢。
只有這個動作最熟練。
左烈見狀。
倒也默不作聲地舉起兩隻手,比劃了個同樣的姿勢,只不過他的手卻是放在了路馳歡頭頂偏下的位置。
乍看——
還以為路馳歡憑空長了兩隻兔耳朵呢。
「這張照片沒有拍好。」
路馳歡忍不住皺了皺鼻尖。
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撲簌地顫了下,淡色的唇瓣忍不住咬了咬,「左烈你光顧着看我去了,沒有看鏡頭。」
照片上的左烈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他的身上,目光忠誠而又熱情,就好似在追逐着一縷陽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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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左烈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知道……
即便是再拍個十回、百回,他的目光依舊會落在路馳歡的身上。
這之後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路馳歡見狀只能把照片傳送給了左烈,左烈打算回到自己的住處以後,再將照片按照比例縮小、然後打印出來。
之後。
再嵌入到自己胸前的項鍊里。
那項鍊的正反兩面都能放入照片,正面放的是他父母的合照。
誰都有父母。
它其實也並不例外。
只不過在他兩三歲的時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之後他才會被那個叔叔收養,它的父母留給他的東西不多。
這張照片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裏左烈忍不住低下頭,指尖摩挲着自己脖頸間的項鍊。
他想……
反面還可以放歡歡的照片。
如此一來的話。
即便哪一日他不小心死在戰場上,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兩樣東西都會陪着他埋入地下,那樣的話他也不會孤單。
「我看枝書他們都給歡歡你送了禮物,但是我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只能請歡歡你收下這個。」
左烈猶豫了下。
才是不好意思地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個檀木製成的長命鎖來,「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東西,叔叔曾說戴上它就可以保佑我平安,現在我把他送給你。」
「希望它也可以保佑你……」
「平平安安。」
實際上這也是他父母的遺物之一。
因為用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料子,即便拿走也賣不出去,所以收養他的叔叔慷慨地將這東西留給了他。
並且透露了一點信息。
說是這東西是他爺爺奶奶那一輩傳下來的東西,據說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以後會一代代的傳給子孫的愛人。
所以。
父親拿到手以後又將其給予了母親,之後兜兜轉轉到了左烈的手裏。
想到這裏。
左烈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路馳歡,「以後歡歡你要是去我居住的那個小星球,遇上不長眼的人欺負你,你不如就把這個平安鎖拿出來,這樣的話——」
「他們就不敢對你做什麼了。」
那個小星球上他打遍所有人都沒有敵手,已然成為了他們的老大。
而所有人都知道……
他有這麼一塊檀木製成的平安鎖,是他父母傳下來的定情信物。
路馳歡唇瓣動了動。
只不過對上左烈的視線以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好。」
這是左烈的心意。
拒絕反而不好。
若是他從世界支線平安歸來的話,再把這塊平安鎖還給他吧。
如此又是過了兩天。
斯圖海鮫人族的儲君大典即將舉行,四處都是張燈結綵,原本就很華麗的宮殿此時被裝點得更加的富麗堂皇。
至於兩邊的街道上則是擺上了依舊還帶有露水的鮮花以及寶石貝殼之類的東西。
鮫人們目光含笑。
皆是穿上了自己新做的衣服。
原本身居在宮殿當中的皇帝罕見的來到了中央廣場上。
他輕輕用手中的權杖點了下地面,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好似水波般向四周擴散開來,帶着股安撫的力量。
也因此。
原本交頭接耳的鮫人們此時也跟着安靜了下來,他們虔誠而又敬仰地看着站在高台處的皇帝,聽着他的聲音響起。
「我的子民們。」
「我的第三個兒子從先祖的陵墓當中帶回了曾經的神級機甲,同時也為我們帶來了個好消息,我們領地曾出現的問題,現如今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話音剛落。
鮫人們立刻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歡呼。
領地出問題的事情他們都有所耳聞,因此就在前不久他們還在擔心、領地出問題以後他們會不會無家可歸。
但是現在。
他們的陛下告訴他們有了解決的方法。
這可真是太好了!
「現在。」
皇帝抬手將鮫人們的歡呼往下壓了壓,然後又是略帶滿意地說道:
「我們即將見證——」
「由我的孩子以及神級機甲玉鸞為我們鮫人一族帶來的新生。」
喜歡穿成星際軍校唯一Omega